这一晚上折腾的太累。
车座放下后,我一躺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觉得脚很痒,直接被痒醒来。
因为鞋袜被黑水污染,所以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将鞋袜脱了。
车里开着空调,也不冷。
所以一直打着赤脚。
被痒醒后,抬脚一看,我发现双脚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
应该是那黑水的‘煞毒’。
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毒,送阴人早有了一套办法对付。
不算严重,回去弄点儿硫磺丶糯米粉丶蒲公英。
捣碎了包一晚就能好。
看了一眼时间。
居然已经到清晨的五点半了。
保安亭依旧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动静。
没办法,我只能先开车回了店里,处理完脚上的伤,边回床上补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还是小灰灰把我叫醒的。
估计是看我一直睡觉,担心我死了。
她爬到我脸上,爪子对着我挖呀挖呀挖。
再不醒我感觉自己要毁容了。
一把捏住她的后脖子,我将她从脸上提起来,眯着眼看她:
“大清早,闹什麽闹。
嗯?才一天不见,你怎麽又胖了?”
庄颜每天在给她喂猪饲料吗?
见我醒了,小灰灰眼中一亮,嘴角都弯了。
这家伙,刚来时,还是一只正常的小老鼠。
一转眼,已经变成一颗球了。
我一松手,小灰灰跌我胸口。
又迅速爬我脸上,爪子抱着我鼻子,脸贴上来一阵蹭。
我闻到味儿,连忙把它推开:
“闺女,你这臭的,该洗澡了。”
於是起身後,我打了盆温水,在里面挤上沐浴露。
搅和搅和后,指了指盆子。
小灰灰麻溜的钻进去,开始给自己搓澡。
“你自己洗,洗完找庄颜给你吹乾。”
小灰灰歪了歪头,表情彷佛在说‘爸比,你又要出门吗’。
自从在鼠仙庙里,得到鼠仙赐福后。
小灰灰的行为举止,越来越有灵性。
活脱脱就像个人。
看出它的疑惑,我只能道:“我得出去办事,你和庄颜好好看家。”
刚才起身时,我去店里看了。
庄颜在看店。
跟我说师父早上九点钟出门了,说是要去找人,搞什麽风水。
应该是忙养猪场换风水的事去了。
我又开车去了制药二厂。
白天的药厂,看起来没有晚上的阴森感。
就是那个破旧的保安亭,有些突兀。
我提着充电宝,到保安亭时。
周围猛地起来一阵风。
保安亭摇摇欲坠的门打开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知道是叶烛回来了。
只不过现在是白天,所以他没有显形。
我於是走近保安亭,给他换了新的充电宝,问道:
“你没事吧?”
有是一阵风吹来。
几片树叶吹进亭子里,落在桌案上。
其中一片树叶上,彷佛被烙铁给烙了一样。
显出一个字:安。
看来叶烛没事。
我想了想,又道:“是不是和人皮有关?”
另一片树叶上,出现一字:是。
我道:“你这次干掉它了吗?”
第三片树叶:没。
我道:“那人皮真是狡猾,一见了你就跑。
昨晚围攻你,肯定不是它出面。
八成是它弄了什麽别的东西,来找你的茬儿。”
第四片叶子显示:对。
这麽交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於是我道:
“今晚我来找你,咱们详谈。”
一阵风吹来,几片叶子全都翻了个面,凑在一起。
叶片背面显出一个英文‘OK’。
於是,离开保安亭后,我就去医院看李阿姨。
来的路上,我给李阿姨去了电话。
她说自己在医院住院。
昨晚那一摔,当时看着没事。
搜书名找不到,可以试试搜作者哦,也许只是改名了!
其实已经内出血了,而且有两根肋骨,也出现了骨裂。
得在医院住半个月。
我提了果篮过去。
李阿姨给自己请了个护工,那护工正在给她喂水。
见我来了,李阿姨便让护工出去,单独跟我聊天。
询问我和师父的情况。
询问叶烛有没有事。
又说以前误会叶烛了,以为他是个盘踞一方的恶鬼。
以後如果叶烛有什麽困难,也可以找她帮忙。
我替小哥应下,谢过她。
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
但出了病房,我有些想上厕所,就拐弯去了洗手间。
一边蹲坑,我一边摸出手机刷短视频。
最近连轴转,有些累,我刷短视频放松一下。
刚好刷到一个搞笑视频。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接着我身後,也‘噗嗤’一下,响起了笑声。
我一愣。
女人的笑声?
等等!我是在厕所里啊!
而且是在男厕所!
我猛地回头。
就看见身後的墙壁上,一颗人头探出来。
正伸长了脖子看我的手机。
是个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长头发姑娘。
我和她四目相对。
然後同时开口。
我道:“你这个冒昧的家伙,你真的很冒昧。”
她瞪大眼,道:
“老天爷,你能看见我?你有阴阳眼!”
医院里死的人多,有鬼太正常了。
特别是厕所丶地下室丶走廊尽头。
这些阴气比较重的位置,往往是鬼魂聚集地。
但一般情况下,我没有用牛眼泪开眼,是看不见鬼魂的。
除非对方有一定的实力,愿意主动显形。
我俩四目相对。
最後我道:“我要擦屁股了,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女鬼哦了一声,捂住自己的眼睛,缩进了墙里。
我出了厕所,洗完手一回头,发现那女鬼又站在我身後了。
正眼巴巴看着我。
我道:“大白天的,你显什麽形?不怕被阳气冲了?”
女鬼摇头:“这个厕所安全,我们喜欢在这儿开会。”
我们?
在我疑惑的视线中。
厕所四周的墙上,开始露出一颗又一颗鬼头。
好家夥!
合着,在这里上厕所,属於现场直播!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我说,你们变态不变态啊?
死了不上路,聚在厕所干什麽?
专门看男人屁股吗?”
妈的,上个厕所,竟然觉得自己屁股不干净了。
我骂完,对面的女鬼挺委屈,她道:
“我们也想上路,可是我们出不去。
骨外科的华舒医生。
他白天给人做手术。
晚上就到处抓鬼,给鬼做手术。
我们害怕被他抓住,就只能躲起来。
他有洁癖,嫌公用的厕所脏。
所以不爱来厕所。”
我挑了挑眉:
“白天给人做手术,晚上给鬼做手术?
他不用睡觉吗?”
女鬼挠了挠头,刚想说什麽。
门口的一只男鬼,朝外看了一眼,急道:
“别说了,华医生来了,大家快躲起来!”
此话一出,众鬼立刻逃窜。
“下水道是我的!”
“那个水管是我的!”
“我躲在拖把里。”
“为什麽每次钻屎的都是我……”
伴随着七嘴八舌的声音。
满满一厕所鬼,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出现在厕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