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已经走到校车门前。
但车门紧闭,我二话不说,提剑隔空一斩。
荡魔剑的法光剑气,形成一道白刃,直接将校车门破开一道裂口。
车里的小鬼尖叫起来,面容崩裂。
一群厉鬼的叫声,十分刺耳。
司机大叫:“去死!”
在我窜上车的瞬间,车里十几只小鬼,全部狰狞着鬼脸,朝我扑过来。
我没有提剑去斩,单手掐诀:“天火诀!”
手掌中白焰腾出。
直接将最前面的几只小鬼,瞬间烧为飞灰。
後面的小鬼恐惧间开始後退。
司机再度吼道:“吃了他!”
小鬼们又再度扑上来。
我面无表情,提剑就斩。
一剑一只。
厉鬼的尖叫声不绝於耳。
最後面,之前被害死的女人,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她站起来,尖叫:“孩子,我的孩子!”
她朝我扑过来,脸皮瞬间崩开,露出里面的骨头和牙床。
我一剑朝她口中刺去,将她钉在了座位上。
剩下几只扑过来的小鬼,直接被我三张摄阳符,全数诛灭。
司机愤怒之极,像活人一样喘着粗气,大吼:“合体!”
下一秒,他身形消失,与校车合二为一。
校车虚弱的阴气,瞬间增强不少。
我二话不说,直接掐剑诀:“荡魔诀,破!”
钉着女鬼的荡魔剑,嗡鸣一声,瞬间飞出。
速度飞快,化作剑网在校车内纵横。
最後‘砰’的一声爆破,整个校车彻底消失。
荡魔剑飞回我手中。
而此时,师父大喝一声:“想跑,回来!”
他一手捏诀,另一只手朝前隔空一抓。
就从黑暗中扯出一只鬼来。
就是那个校车司机。
校车和小鬼都已经消失,此刻,他只是一只虚弱至极的厉鬼。
被师父用法诀,隔空拿捏。
彷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他脚尖着地,痛苦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呼哈呼哈’的鬼叫声。
师父看向我,示意道:“杀。”
我点头,立刻上前诛杀。
校车司机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啊,杀啊,杀了他们。”
我举剑,冷冷道:“你杀不死任何人。”
他呼哧呼哧喘着鬼气:
“呼哈呼哈……是他们侮辱我,有钱就了不起吗。
都得死,都得死!呼哈呼哈……”
我眉头一皱,道:
“你生前,确实受了委屈。
但你不该让无辜的人,不该让一车的孩子给你陪葬。”
司机只剩下本能的怨恨,嘴里疯狂嘶吼:
“死,他们的孩子也该死!都该死!”
我摇了摇头,一剑斩下。
法光闪动。
校车司机的鬼叫声停止。
只剩下怨恨不干的表情,两只眼珠子,死死瞪着我。
最後灰飞烟灭。
我松了口气。
师父笑道:“不错,挺利索。”
我笑了笑,感叹道:
“这阵法一道,真是厉害。
如果单纯和这鬼车斗法,我们根本斗不过。
但用上阵法,就将它们轻而易举消灭了。
我以後,得下功夫,好好学阵法和符籙。”
师父却摇了摇头,笑道:
“法术法术。
修行才是法,阵符皆为术。
法为本,而术为辅。
你虽然阵法的天分差了些,但也不用太在意。
毕竟,练气打坐,意会神通,才是修行的根本。
一法可抵万术。”
我细细品味这句话。
知道师父,即是在指导我修行之路。
也是在安慰我,阵法上没有天赋。
不过,我相信勤能补拙。
大不了我笨鸟多飞。
如果能学好‘术’,说不定,能越级进入鬼域,早日救出蔓蔓。
当然,这话我没跟师父说。
便只是笑了笑:“师父放心。
弟子知道什麽是根本。
不会太执着於术的。”
接下来,我将周围收拾了一下。
将星斗布希么的,都收了起来。
然後就开车,和师父回店里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坐完毕,看外面天气不错,决定去一趟雄鸡岭。
毕竟,那天晚上,我被人皮追杀。
是雄鸡岭的那只灵,冒险给我打了掩护。
它的石身被炸毁,成了无处寄身的游灵。
我打算带上香火贡品去感谢它一番。
临出发时,师父知道我要去拜雄鸡岭。
就让我把塑料袋里的橘子放下。
说对待救命恩灵,送这橘子太没诚意了。
“你去给祖师爷上柱香,请一枚供果给它。
这东西对它有很大的好处。”
还是师父想的周到。
就提这麽点普通水果,确实不成事。
於是我立刻去洗手。
然後走到祖师爷的供案前。
案上摆了两叠供果。
一叠是苹果,一叠是香蕉。
小灰灰正躺在香蕉上睡觉。
我立刻提着它的脖子,将它拎起来:
“小灰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不许在供案上睡觉,更不许在供果上睡觉。
仗着祖师爷不跟你计较是吧?”
小灰灰惊醒,吱呀乱叫。
小眼珠子瞪着我,彷佛在说:
我和祖师爷天下第一好,你凭什麽管我。
要说祖师爷对小灰灰确实包容。
任由它到处睡,日常偷吃供果,也从来没生气过。
师父说,小灰灰是灵鼠。
动物的灵,至纯至真,最通先天。
不像人,生在世上,便被七情六欲缠身。
生出贪丶嗔丶痴丶恨丶怨憎会。
诸多杂念。
这样纯真至善的灵物,祖师爷当然喜欢它,又怎麽会和它计较呢?
而我们人,心中杂念太多。
则需要通过规矩来约束自己。
所以小灰灰可以在供果上呼呼大睡。
而我们供奉祖师爷,则需要规矩礼仪。
把小灰灰丢开,我焚香请供果。
一边焚香祝祷,一边陈情原由。
将恶鬼害我,雄鸡相救等原由,一一禀明。
请求祖师爷赐供果。
随着我祝祷完毕,手中的香忽然极其快速的燃烧。
迅速燃到底后。
一缕青烟飘向了前方的果盘。
围着最顶上的苹果绕了一圈才消散。
我大喜。
有青烟相抚。
这颗苹果就是正儿八经,祖师爷赐下的供果了。
我立刻叩头:弟子周宜,代雄鸡灵谢过祖师。
磕完头,我立刻揣上供果,带上家伙,开车去往雄鸡岭。
被我中途弄醒的小灰灰,也跟着窜上了车。
对那颗苹果垂涎欲滴。
但它很懂事,只是抱着蹭一蹭,并没有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