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若是有事不妨就在此处说吧。”
陆祁安挑眉,心中有些气恼,自己刚帮了她,她就立刻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似乎有些着急了吧?
他面色沉了沉,冷哼一声背着手离开。
落在江晚柠眼中显得有些傲娇,她心中无奈,这人还真是性情不定反复无常,刚刚还要自己跟他走,让他当面说他又一句话都懒得说,想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转身走向三人,“丹青姐姐咱们快回宴席吧,免得再被什么是非耽搁了。”
“你说的是,皇上和容妃娘娘还没离席,咱们出来的久了确实不好。”
于是几人立刻原路返回。
路上,岑红玉似有些兴奋道,“柠姐姐,你和陆大人之前是不是认识?”
上官芷立刻伸着耳朵听,生怕漏掉什么,好替自家哥哥多打些探情况。
沈丹青眉眼微动,神色有些复杂,也跟着倾听。
看大家都有些好奇,江晚柠淡淡道,“前些日子北狄使臣抵达南暻入京的时候,皇上命礼部官员接待,命锦衣卫保护五皇子和使臣们的安全,看在我在边关待了两年对北狄有些了解的份儿上,让我也随礼部一起接待,也算是打过交道。”
她自然不能说自己和陆祁安另外还见过几次,本就不熟,说了只会引起误会。
陆祁安是皇室中人,是平阳王的儿子,虽不受父王重视,不能继承爵位,但他在皇上身边长大,身份地位仅次于皇子,又得皇上重用,身份地位显赫,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和离妇,和他沾上关系,传出去只会自取其辱惹人嘲笑罢了。
所以,她一语盖过。
岑红玉点点头,哦了一声,算是解惑了。
上官芷面色有些狐疑,“柠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们没有别的交情了?”
“我们身份相差悬殊,还能有什么交情,他名动京城时我还在边关呢。”
“也是,柠姐姐新婚日就去了边关,一待就是两年,如今才回来又遇见了这些糟心事。”只要她和陆大人不熟,哥哥就还有机会。
上官芷豁然开朗,心情又好了起来。
一旁的沈丹青一直听着却默不作声,她心中有些苦涩,自己身为淮安王的孙女,是从小被家人娇养的郡主,就连皇上还要叫祖父一声伯父,她身后有淮安王府还有世家云氏,即便是嫁给皇子也绰绰有余,但她已经中意陆祁安许久了,所以才一直拖着未定亲事,但她总是无法走近陆祁安。
小时候她就在宫里见过陆祁安数次,对那个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少年感到好奇怪,后来她悄悄打听,得知他的身世和遭遇时时牵挂,一开始以为自己对他只是心有怜悯,可她渐渐发现,自己是喜欢上了他。
他消失了几年,等再回来直接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指挥使,为人冷漠,双手沾满鲜血,人人避之不及,但她不怕。
她知道,他并非表面这般令人可怕,只是用冷血伪装自己罢了。
尤其是今日,从不近女色的陆祁安为了江晚柠破了例,不仅帮了她,还搂着她的腰肢,她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陆祁安他也并非不近女色,而是之前没有女子人能入了他眼。
沈丹青心下落寞,扭头拉住江晚柠的手,“晚柠,你……”有些欲言又止。
江晚柠疑惑道,“丹青姐姐,你想说什么?这里也无外人,你直说便是。”
她这才为难道,“晚柠,你刚刚说和陆大人只是打过交道并不熟,是真的吗?”
江晚柠点点头,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她和陆祁安并非她刚刚说的那样不熟,但也说不上熟,只是自己不怕他,他也不如传闻那般可怕罢了。
“真的。”她一脸坦诚。
沈丹青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些羞涩道,“其实我喜欢陆大人,从小都喜欢,我看他对你似有不同,你可不可以……”
她是正经郡主,想嫁一个男人,还需别人让,令她很是羞于启齿,但她怕自己不做出些努力,陆祁安就是别人的了。
那她这些年的坚持又算什么?
江晚柠听完有些惊讶,也猜出沈丹青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丹青已经喜欢了陆祁安许多年,两人家世又相当,郎才女貌最为般配。
她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道,“丹青姐姐放心,我们并无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你只管遵守自己心意即可。”
她对陆祁安本无意,又怎会和沈丹青抢心爱之人,何况自己的身份比起她差远了,也配不上陆祁安。
岑红玉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连看沈丹青的眼神都微微有了些变化。
陆大人是一个人,又不是物件儿,怎能说让就让?
况且她能看出来,陆大人对柠姐姐有些不同,若陆大人真对柠姐姐有意,丹青郡主却让柠姐姐相让,以柠姐姐的性子,即便是喜欢也会退出,她遭夫君背叛最忌感情纠葛,定不想介入别人之间的感情。
而且她和上官芷与丹青郡主认识也有几年了,从未听说她同陆大人之间有过什么,陆大人也从不主动与丹青郡主说话,只是丹青郡主看陆大人眼神有些不同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且看陆大人的心意。
沈丹青得到江晚柠的准话,心里那股子纠结和担忧立刻消失不见,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
几人一起回到宴席上,也有小姐和公子们悄悄返回。
皇上和大臣们喝得很是尽兴,小姐和夫人们时不时的闲聊着,气氛看起来也不错。
长宁公主已经回到了母妃身旁,将自己对江晚柠的不满一一诉说,想让母妃找机会教训江晚柠。
即便她不告状,容妃也容不下江晚柠,只因嫉恨江晚柠的娘亲谢研,只要看见她这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她就想到她这些年的荣宠都是偷来的,她不想再活在谢研的阴影里。
“宁儿放心,母妃自有打算,你莫要表现太过,被你父皇看到不喜。”
有母妃帮忙,长宁这才舒了一口气,心情缓和一些。
“儿臣明白,全凭母妃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