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明秦王——朱樉

朱樉，濠州钟离人，明太祖朱元璋次子，明成祖朱棣同母兄，母孝慈高皇后马氏，明代藩王，封秦王，就藩西安，为宗人令。因其在藩国多过失，被召还京师，后经皇太子朱标解劝，次年放还藩封。洪武二十八年，朱樉受父命率平羌将军宁正等人征洮州，获胜，受赏赐甚多。同年三月朱樉病死。

朱元璋曾盛赞王保保是“天下奇男子”，郑观应也把王保保和英布、王霸、张辽等一代名将相提并论，王保保有个妹妹王氏，兵败被俘后被朱元璋许配给自己的次子秦王朱樉，这就是小说中赵敏的原型。但这个“赵敏”命很苦，秦王去世，她和宁河王邓愈的女儿作为秦王的妻室，一同被殉葬，佳人早丧，令人嗟叹。不知道金庸老爷子是不是同情这位可怜的女性，才把他笔下的赵敏写得那么机智无双、光彩夺目。

在众多的儿子中，除了长子朱标外，朱元璋最重视的就是次子朱樉，但恰恰就是朱樉让朱元璋非常失望。朱樉也是马皇后所生，比太子朱标仅小一岁，朱元璋分封诸子，15岁的朱樉被封为秦王，23岁那年来到封地西安。要知道在明朝初年，亲王的地位是非常尊贵的，“岁禄万石，府置官属。护卫甲士少者三千人，多者至万九千人”。朱元璋对朱樉委以重任，西安地处明朝的西部边疆重地，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所以秦王的地位在朱元璋分封各地的藩王中最为重要，秦王的封地也被称为“天下第一藩”。另外朱元璋还加封朱樉为宗人府宗人令，主管皇族事务。但当朱樉的死讯传到南京时，朱元璋却痛骂朱樉，说他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一般而言，祭文的内容都是赞美死者，同时表示哀悼的，但朱元璋却在写给朱樉的祭文中，痛斥朱樉的所作所为。在祭文的开头，朱元璋痛斥儿子，说他“昵比小人，荒淫酒色，肆虐境内，贻怒于天”，“屡尝教责，终不省悟，致殒厥身。尔虽死矣，余辜显然”。接下来的内容，朱元璋披露了鲜为人知的皇家秘密，这些内容完全颠覆了正史上朱樉的形象。朱元璋分条列举了朱樉的28条罪状，同时也揭露了朱樉的死因。

比如说朱樉在母丧期间，略无戚容，违反圣旨，擅自处死犯人，虐待正妃，宠爱偏妃，在宫中侮辱妇女，放纵小人入宫。还说朱樉不理政事，殴打王府官员，目无王法，超越等级，建造五爪龙床，织造后服，给偏妃穿，擅自建造郡主府，面积将近皇城一半，用烂钞去民间购物，从中获利，虐待手下军民，甚至逼迫他们卖儿卖女，出征西番时，掳掠番人幼男幼女入宫，阉割幼男，不少人因伤致死。

另外在祭文中，朱元璋还披露了朱樉的死因，说他因为虐待宫人，导致被人下毒于食物中，最终被毒死。在祭文的最后，朱元璋写到“观尔所为，古所未有，论以公法，罪不容诛”，最后表示要降低丧礼等级，用公礼浅葬。朱元璋还觉得不出气，对儿子说“俾尔受罪于冥冥，以泄神人之怒”。

即使儿子死了，但他罪大恶极，朱元璋也毫不客气，丝毫没有透露出自己的一点悲戚之色，反而觉得他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