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封衍一把抱起沈云卿,沈云卿面色苍白如雪,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百合。
贺封衍的脚步急促,他轻轻地将沈云卿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动作温柔至极。
然而,沈云卿的口中却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液,如同凋零的花瓣,一点一滴,染红了她的衣襟,也刺痛了贺封衍的心。
“云卿!云卿!”贺封衍的呼唤中带着几分颤抖,他紧紧握住沈云卿冰凉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去唤醒她。
但沈云卿的眼眸却渐渐失去了光泽,最终,她无力地闭上了眼,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此刻,东宫之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死寂,王太医匆匆而至。
王太医迅速上前,为沈云卿把脉,片刻之后,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太子殿下,良娣她……中毒了。”王太医的声音沉重。
“中毒?何人如此大胆!”贺封衍闻言,怒火中烧。他猛地转身,对身后的德章公公厉声吩咐道:“去!给我彻查此事,无论是谁,胆敢伤害云卿分毫,我定让他万劫不复!”
德章公公闻言,连忙应诺,匆匆离去,只留下一道背影。
王太医见状,连忙安抚道:“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所幸良娣中毒不深,发现得早,尚有解救之机。此毒名为‘肠断草’,虽剧毒无比,但太医院中备有解药,服下之后,应能化险为夷。”
听闻此言,贺封衍心中的怒火稍减,但依旧难掩担忧之色。他望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沈云卿,心中充满了自责。
贺封衍暗暗发誓,定要找到那下毒之人,还沈云卿一个公道,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久,药童匆匆返回,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瓷瓶。王太医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喂给沈云卿服下。
随着药丸缓缓滑入喉咙,沈云卿紧锁的眉头似乎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殿下,解药已服下,良娣应能很快醒来。”王太医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向贺封衍禀报道。
贺封衍微微点头,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轻轻抚摸着沈云卿的发丝,眼中满是疼惜:“云卿,你一定要好起来,我定要将那幕后黑手绳之以法,还你一个公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云卿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当沈云卿看到贺封衍那满是疲惫的脸庞时,泪水不禁滑落,她知道,自己被这个男人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
“封衍……”沈云卿的声音沙哑。贺封衍紧紧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笑道:“云卿,你醒了,真好。”
这一刻,东宫之内,仿佛所有的阴霾终于散去。
沈云卿站在窗前,阳光透过轻纱洒在她的脸上,为这略显苍白的肌肤,添上了一抹暖意。
经过数日的精心调养,沈云卿体内的余毒,终于被清除干净,她轻轻迈出步伐,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虚弱。
德章公公穿过了曲折蜿蜒的长廊,最终停在了太子贺封衍的书房前。德章轻叩门扉,待得一声低沉的“进”字响起,方缓缓步入。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贺封衍那张轮廓分明、剑眉星目的脸庞。贺封衍坐在案前,正低头审阅着堆积如山的文书,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德章公公上前几步,低声禀报:“殿下,经奴才多方查探,现有诸多线索皆指向太子妃,似是她对良娣下了那断肠之毒。”
贺封衍闻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他抬头望向德章公公,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随即又迅速恢复平静,沉声问道:“此言何解?”
德章公公便将所知一一道来:“殿下,您可知这断肠草,虽名为毒草,实则宫中多有使用,用以驱蚁防蛀,实乃寻常之物。”
“断肠草其毒性猛烈,一旦研磨成粉,随风飘散,人若吸入,即刻便能引发剧毒反应。”
“良娣发病前夕,只与太子妃及殿下有过接触。且据太医院记录,太子妃近日确有领取断肠草之记录,时间、地点皆与良娣中毒之事相吻合。”
贺封衍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沈云卿突然倒地不起,脸色苍白如纸,而自己与太子妃都站在一旁,惊愕不已。难道,真的是她?那个平日里温婉贤淑,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女子?
但似乎只有太子妃这一个答案,又让贺封衍不得不面对这现实,“德章,你再去查,兹事体大,务必查到具体证据。若真是太子妃,我定不会放过她!”
德章公公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贺封衍独自坐在案前,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而此时的沈云卿,虽已脱离生命危险,但身体仍显虚弱。她躺在床榻之上,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心中亦是波澜起伏。
“太子妃,我不会放过你的!”沈云卿喃喃道。
在那个春意盎然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东宫的每一个角落,却照不进太子妃的心房。
太子妃得知了一个足以让她心神俱碎的消息,沈云卿竟然中毒了,而所有的线索,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她。
太子妃的心,瞬间被无尽的寒意笼罩。她深知,在这深宫之中,人心比毒更烈,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那害人的箭矢。
太子妃匆匆整理好纷乱的心绪,决定亲自去找贺封衍,太子妃要让贺封衍知道她的清白。
踏入太子书房的那一刻,太子妃仿佛踏入了一个无形的战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贺封衍正坐在案前,眉头紧锁,手中握着一份密信。太子妃猜测,那信上,或许就记录着关于她“罪行”的种种证据。
“殿下,”太子妃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努力保持着镇定,“臣妾听闻云卿妹妹中毒之事,心中万分焦急,特来……”
“你不必说了,”贺封衍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不带丝毫温度,“证据确凿,指向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