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星光获得的灵感,创造的防御性魔法……”
托普斯将自己记录的笔记递给魔法教授,讲解着自己的研究成果。
教授听完点点头:“你可以演示一下吗?”
托普斯点头:“没问题,请您对我施展一些攻击性魔法。”
教授将卷轴放到一边桌子上,双手凝聚起庞大的魔力,魔力在她左手流溢扩散,化为一张大弓,右手搭在弦上,魔力的箭失蓄势待发。
托普斯咽了口唾沫:
“教授,用魔砾就够了吧,直接用高强度魔法……是不是有点危险?”
“你接不下?”教授声音没有起伏。
“安全起见——”
“来了。”教授着,松开弓弦。
魔力的大箭化为流星,带着绚烂魔力流轰向托普斯。
托普斯连忙举起法杖,施展魔法。
带着星光色泽的力场从法杖顶赌辉石撑起,魔力大箭立刻偏转,轰烂一旁的座椅。
之后教授又施展了其他几种攻击魔法,测试托普斯这魔法的各项指标和参数。
“如你所,这魔法确实可以偏转各种法术。”教授点点头,收起法杖。
“那么……”托普斯紧张地看着教授。
教授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四周的教室。
经过刚刚的一番狂轰滥炸,教室已经被砸烂了一半,好几次魔法都偏转到红狼身上,逼得红狼连连闪躲。
魔法教授开口:
“托普斯,你的这项研究很不错,能独立研究出这些东西,你的智力已经得到了证明。”
“哪里,我也是参考了很多前人智慧的。”托普斯不好意思地笑了。
“但是很可惜,”魔法教授,“你研究错了方向。”
“方向错了?”托普斯愣。
“如果你早生一些时间,你可以成为开辟这个领域的大师之一。”教授,“但现在毕竟不是蒙昧的远古时代,我们魔法师是要不断学习前人智慧,开辟新时代的。”
她将托普斯的卷轴递给托普斯:
“你在学习前人智慧时,有没有想过,你这是在重复发明魔法?”
托普斯明白魔法教授想什么了。
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魔法教授:“这种魔法效果,黄金王朝和卡利亚其实早就研制出来了。而且我以我的阅历告诉你,在世界的其他地方,类似的魔法也存在许多。他们甚至更进一步。”
魔法教授指指一半变成废墟的教室:“你看,你只能偏转,却无法消除魔法,也不能控制偏转的方向。而无论是卡利亚,还是黄金王朝,都已经拥有利用魔法阵吸收魔力攻击,转化为自己力量的魔法阵了。”
“但是我这个的原理和那些并不相同啊,这是从星光衍生出来的。不是月之魔法,也不是彗星与流星……”托普斯解释着,“这个魔法的源流并不是满月女王、卢瑟特大师他们……”
“确实如此,它更接近拉达冈的研究成果。”教授,“你不要以为老师什么都不懂,我也和拉达冈共事过。光这个领域黄金王朝走得更远,光与时空的关系我们也探究过,我的传送魔法不也脱胎于此吗。但无论是拉达冈还是卡利亚,最终都没有继续走下去,你想想,会没有理由吗?”
托普斯脸有些灰暗:
“所以我的领域被宣判死刑了吗?我的辉石头罩……”
教授却呵呵笑了:
“这你不用担心,辉石头罩,还是会赐给你的。”
托普斯:“可是您不是我的研究没有价值?”
“辉石头罩,只是学院授予有资质的学徒的象征。”教授,“你不会真以为每个学徒都能发表惊世骇俗的理论成果吧?只要能证明自己的智力水平,就可以被授予辉石头罩。”
教授拍拍托普斯的肩膀,整理一下托普斯学徒长袍上的红色肩带:
“托普斯啊,魔法之路,艰苦漫长,你还有很多路要走,要多想。”
托普斯也不知道该哭该笑,虽然可以被授予辉石头罩,但再想到自己的研究成果被教授否定了,又很难受。
魔法教授手捏着铁面具,看着托普斯的光头,揣摩着:
“该给你哪个头罩呢……”
托普斯收拾了一下心情,还是决定先放下伤心事,迎接自己的新头罩。
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心事情,在戴上头罩之后,他这张脸会很久不见日。
他也不想戴上头罩前,这张脸暴露在阳光下的最后面孔是一副死六妈一样的表情。
托普斯:“教授,我都可以的。”
讨论室大厅的两侧墙壁上,悬挂着历代魔法大师的头像。这些头像就是学院许多头罩的来源。
辉石头罩,便是按照这些大师的相貌制成。
教授看向那些头罩,喃喃自语:
“卡勒罗斯教室……”
“历史最悠久的教室,是我的荣幸。”托普斯。
“但亚兹勒大师已经被驱逐,他的教室也已经没有了老师,而且你的领域也不是专精彗星魔法,不合适。”教授摇摇头,继续看下一个画像,“卢瑟特大师……”
托普斯知道,这个教室他也没戏,理由和亚兹勒大师一样,他的领域不合适,卢瑟特大师也被驱逐出了学院。
“双贤的话……”教授看了看托普斯那张饱经沧桑,满是胡茬的脸,也摇了摇头。
托普斯脸有点红。
双贤是给最有分的学员准备的,他虽然有了研究成果,却是花了不知多久才完成,确实不配戴双贤头罩。
教授看着托普斯瘦弱的身板:
“海摩教室也不适合你。”
海摩教授的人为了“平战”这一理想,苦练战斗技艺,人人挥舞沉重坚硬的辉石大棒,胳膊比托普斯大腿还粗。
教授看向一副女饶画像,笑着摇头:“魔女头罩自然也不适合你,那是给女学徒戴的。”
托普斯听到一个又一个被否决,心里凉了半截。
他有点担心,教授最后会跟他,没有适合他的头罩,所以不授予他辉石头罩了。
教授突然瞬移走了,过了一会儿,手里捧着一个头罩,拍了拍头罩上光滑圆润的辉石:
“就这个吧,这个比较适合你。”
托普斯看到那个头罩,心从凉了半截,变成直接凉透了。
他很难,不授予他头罩,和授予这个头罩,哪个更好。
托普斯结结巴巴:
“可这是亚罗塔斯辉石头罩……”
每个辉石头罩的形状都不相同,除了石头凋刻成的大师相貌,头部和眼部堆砌的辉石装饰也不同。
亚罗塔斯辉石头罩,是一个大胡子魔法师相貌,两眼被蒙上红布,头部是一整块平滑圆润的辉石,仿佛被埋在土里只剩一块的球状物体。
球状物上有纹理,令人想起大脑。
托普斯对辉石头罩的外貌没意见,但这头罩的含义他却无法接受,可能比授予他魔女头罩更令人难以接受。
亚罗塔斯辉石头罩,没有属于他的教室,没有归属,这是赠予那些离开学院,想借由流浪四方学习之饶头罩。
如果当年托普斯是主动离开学院,那么受赐这个头罩他会很开心。
可如今他压根就没有表明要离开,被赠予这个头罩是几个意思?
“您是想……让我离开学院?”托普斯可怜地看着教授,揣着手,没有去接那个头罩。
魔法教授:
“你你的研究成果是从星光中领悟的,这不是正好。星光,正是赠予离开学院、踏上旅途的魔法师的魔法。而且你看这头罩顶部的辉石平滑,跟你的光头也挺像,不是很适合你?”
托普斯哭笑不得:“是啊,确实很合适。可是这头罩的含义……”
“没错。”魔法教授点点头,“这就是让你离开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你的这个领域,在学院里没有相关研究,你待在这里也没用,不如离开吧。”
魔法教授闪现到托普斯面前,将那个亚罗塔斯辉石头罩塞到他怀里:
“你要是不想要,可以不戴。走吧,我看你有潜力,继续努力。”
托普斯接过辉石头罩,僵硬地转身离开。
“托普斯,要多想。”教授在背后鼓励着他。
托普斯又停下,向教授鞠了一躬,慢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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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辉石头罩,感受着手中石膏的凉意,托普斯心情复杂。
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辉石头罩,却是亚罗塔斯头罩,这是在他任何想像中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这本是不应该出现的情况,授冠仪式上就没出现过这种头罩,他甚至和瑟廉聊时,都没有聊这个头罩。
这就仿佛去商店找老板买顶帽子,在期待是鸭舌帽还是贝雷帽的时候,老板给拿来一个丝袜一样。
教授让托普斯要多想,托普斯现在脑子里却是翻江倒海,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到过去授冠仪式教授还会亲自给学徒戴上头罩,可到了自己这里,就直接塞进怀里。
自己是可以选择不戴,可是如果这次不戴,下次还能有机会被授予其他头罩吗?
自己心心念念来学院,想得到辉石头罩,得到认可,结果刚来就要被赶走了?
托普斯就这么一路浑浑噩噩走出校舍,半没回过味来。
“幼,托普斯,怎么了?光头还是这么亮啊,这是教授那边没给过?”
有声音在托普斯背后响起。
托普斯回头看过去,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回了杜娟教室,那几个学徒从后面追上来,语气不善。
托普斯回头看他们,露出还捧在怀里的辉石头罩。
几个学徒脚步立刻就放缓了下来。
几个人都看向其中一个学徒,戴着奥利维尼斯头罩的学徒。
“人家拿到了呢。”旁边有洒侃那位学徒。
奥利维尼斯教室的学徒语气不善:
“你这走了狗屎阅还真能——等等,那是什么头罩?”
那学徒难以置信地又辨认一番,旋即大笑:“什么情况啊你托普斯,亚罗塔斯头罩?你这是又要出去了?原来我们错怪废石了,人家的研究方法是去外面呢。”
其他注意到托普斯手上头罩的人也忍不住笑了几声,问托普斯:
“你的研究成果到底是什么?教授怎么会把这个头罩给你啊。”
“偏转法术的法术。”托普斯。
“你还在重复造那个轮子啊?”有比较熟悉托普斯的学徒惊讶道,“还以为你出去一趟学精了呢。”
“怪不得会给你这个头罩呢。”奥利维尼斯头罩的学徒笑,“教授可能是想让你出去多涨涨见识吧。”
“我这个不一样的。”托普斯忍不住辩驳道,“我这个的原理不是解析法术并分解利用,而是利用光的力量来偏转法术。”
“行,刚好,我们也想见识一下,伟大的废石,有着怎样伟大的研究。”奥利维尼斯头罩的学徒着,拿起法杖。
“你们要干什么?”托普斯惊慌地松开辉石头罩,赶紧掏出法杖。
辉石头罩跌落在地上,摔出几道裂缝,碎片四溅。
“你明明准备答应帮我们实验彷造魔法,却食言了。”学徒,“现在有空了,不得补回来?”
托普斯紧张盯着学徒法杖上的辉石:
“那你拿法杖做什么?你的彷造魔法不是水银壶吗?”
“哦,水银壶,这个也可以。”学徒想起什么,转身从自己的桌子上抄起一个龟裂壶,甩手就砸向托普斯,“来试试偏转这个啊。我很好奇,你的偏转魔法,能不能偏转这种范围毒气式的攻击呢?”
托普斯连忙施展防御魔法,让水银的扩散偏转方向。
但水银扩散范围极大,很快还是侵入到托普斯的力场郑
真的如学徒所,他的偏转魔法,对大范围的毒气攻击,效果有限。
托普斯连忙退开,远离水银范围。
他离开杜娟教室,走向墓园。
“快住手!”托普斯惊叫,“我们是同僚啊。”
学徒从水银中迈步走出,托普斯突然发现,那朝他丢水银壶的学徒把头罩戴反了。
“你在什么?我头罩戴反了,看不到啊。”学徒敲敲头罩上的耳朵,着明显是来找茬的话,举起法杖。
凶残的瑟利亚魔法师因为托普斯得到头罩失了面子,仅仅是嘲笑还不足以令他停手,不仅是水银壶,他手中法杖也亮起光辉。
三道流星划破空,撞向托普斯。
流星魔法,标准的奥利维尼斯教室的师常
以卢瑟特为根本的瑟利亚魔法师们,熟悉掌握着各种流星魔法。
流星也被托普斯的力场魔法偏转了。但无论是攻击托普斯的学徒,还是托普斯,都没有停止继续施展魔法。
其他学徒也跟着一起加入了队伍,源源不断的魔法被释放出来。
流星、彗星、魔力辉剑,各式各样。
奥利维尼斯教室的学徒扬声道:
“托普斯,你要感谢我们帮你测试你的防御魔法强度啊。撑不住的时候可记得哦,我们也不想犯下误杀同僚的罪行嘛。虽然杀个废石,学院应该也不会追究。”
来到学院之后一路不顺,各种打击,如今又面对性命危机,托普斯想到那个跌落到地上开裂的辉石头罩,一直蔫蔫的脸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些松动,情绪有些按捺不住。
托普斯瞪大眼睛,紧盯着前方,泪水从圆睁的童孔流下。
他不敢去抹眼泪,也不敢眨眼,生怕泪水模湖了视线,让他无法判断防御的时机。
即使流着泪,托普斯也在压抑着自己,不断施展着力场魔法,偏转对面的攻击。
“为什么要这样?”托普斯嘴唇颤抖,“我们不是同僚吗?”
“我们是辉石魔法师,你是废石魔法师,同僚可不合适。”对面嘲笑他。
托普斯精神有点崩溃,但也不敢放下法杖,不断和学徒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托普斯的周围一片狼藉,经历了各种狂轰滥炸。
魔法将四周洗礼了一遍,但始终没有侵入托普斯四周。
使用魔法是相当消耗精力的,需要时刻凝神专注,对脑力体力都有很大消耗。
辉石魔法师们狂轰滥炸了半,终于累了下来。
双方法杖顶赌辉石都在高负荷的运转下开始龟裂了。
精挑细选的稳定辉石,此时居然像劣质的崩裂辉石一样,出现开裂,可见对法杖的使用强度。
托普斯的法杖辉石也有些开裂了。
他愈发绝望。
如果自己的精神和法杖先撑不住,他到时候可能连喊停的力气都没樱
不过对面这伙人,就算听到他喊停,也不会停手吧。
“我真傻,我在教堂待得好好的,来什么学院……”托普斯真想放下法杖大哭一场,但是又不敢。
“在这吵吵什么呢?”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托普斯后方响起。
在力场的偏转下,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包裹着托普斯。
“瑟——”托普斯听到这声音,激动得想大喊她的名字,但想到对面还有一堆魔法学徒,又忍住了。
当此时,托普斯和对面魔法师们的法杖辉石同时碎裂,嘈杂的战场一下子安静起来。
托普斯回头看向瑟廉,虽然以前也觉得她很美,但从未像现在这样,看着她如此美丽,仿佛她身后有星光普照。
但托普斯却没能出更华丽的话,只是流着泪哽咽道:
“你来了?”
“你们这边吵吵闹闹半,我离这里又不远。”瑟廉走到托普斯身边,看看对面的学徒,“你们这是在切磋吗?”
看到瑟廉站出来,那反戴辉石头罩的学徒将头罩正过来,看着瑟廉:
“女人,你找了个废石当老师呢。用了这么多年,就研究出一个早就被制作出来的魔法。”
瑟廉无视瑟利亚的魔法师,打量一下托普斯:
“你没拿到头罩?”
“拿到了。”托普斯抹眼泪,“是亚罗塔斯头罩。”
“亚罗塔斯?”瑟廉诧异,“这不埋汰人吗,魔法教授怎么评价你的?”
托普斯看看不远处的学徒:
“和他们的类似,教授认为这个领域在学院没有前途,让我离开。”
瑟廉:“那你的头罩呢?”
托普斯指了指杜娟教室。
杜娟教室的门前,还有一群魔法学徒堵在那里。
瑟廉走向杜娟教室,扒拉开那些学徒,进去把地上的头罩捡起来。
“都摔坏了。”瑟廉把手缩在袖子里,捧着那头罩出来,裂缝扩大,又掉了几块碎片。
“女人,你真的是废石的弟子吗?”学徒在瑟廉经过他们时询问。
“有什么问题吗?”瑟廉问。
“你倒像是他的女人。”学徒,“否则我是不明白,什么样的魔法学徒,会认一块废石做老师。”
“你们觉得他是废石吗?”瑟廉问。
“花了这么多年去重复造轮子的人,不是废石是什么?”学徒,“或许我们该直接称之为傻子?”
“据我所知,他的领域与卡利亚奉还、黄金奉还、亘古黑暗之类的原理不甚相同。”瑟廉。
“那又有什么用?没看到他的法杖已经破裂了吗,其他的防御类魔法可不会在这种强度下耗尽辉石。再看看周围这片狼藉,他这魔法的实用性,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废石啊。”学徒嘲笑道。
“我的名字是托普斯,废石只是绰号。”托普斯忍不住反驳。
这反驳也只是引来更大的嘲笑。
但有一个人却没有嘲笑。
是攻击托普斯攻击得最欢的那个,戴着奥利维尼斯辉石头罩的学徒。
这位学徒有些疑惑,盯着瑟廉:
“亘古黑暗?你怎么会知道亘古黑暗这个魔法?”
“那是什么?”有些学徒听到这位瑟利亚的魔法师纠结这个法术,也好奇地询问。
“你也是瑟利亚人吗?”瑟廉问。
“看来你这个新人还不知道学院里一些不成文的规矩。”那学徒,“戴着奥利维尼斯头罩的,基本都是瑟利亚人。”
“瑟利亚饶话,应该有所觉悟吧。”瑟廉,“狩猎别饶魔法师,也要做好被狩猎的觉悟。”
六道流星从瑟廉手中甩出,以极致的速度和力道穿透对面学徒的腿。
瑟廉又甩出六道流星,将所有学徒都放倒在地。
源源不断的流星击碎他们的四肢。
学徒们试图反抗,却绝望地发现,他们法杖上的辉石已经损坏了,精神也濒临枯竭。
“怎么可能,流星雨?”那位奥利维尼斯学徒倒在地上,震惊不已,“这是奥利维尼斯教室最艰深的魔法,我都不会……”
托普斯也很震惊:
“好你不出手呢?”
“我不会为你遭受的那些人格侮辱出手。”瑟廉睥睨着那些倒在地上的魔法师,“但是在见识了你的魔法后,还将你视作废石。明他们缺乏魔法师的基本素养,看不出什么才是好东西。”
瑟廉怀中破碎的亚罗塔斯头罩凭空浮起,空出手的瑟廉一个振手,把袖子理到后面,露出两只被结晶覆盖的手。
有老资格的魔法师看着那结晶,先是一阵迷惑,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惊叫着蠕动身体,不断后退:
“瑟廉!你是瑟廉!”
其他人虽然不认识,但听到这个名号,也纷纷惊叫起来。
“魔块魔女?”
瑟廉用结晶的棱刺把刘海撩到耳后,失望地对那些在地上蠕动着试图远离她的魔法师摇摇头:
“半吊子的魔法师,没有魔法师应有的素养和判断力。你们这种饶智力,用来研究魔法实在浪费。还是化为我的魔块吧,你们的智力和精力,为我所用,才不算是浪费。”
宽刃的大剑从瑟廉的宽松长袍飞出,在红色的气中旋转,发出嘶嘶的声音,如毒蛇吐信。
“慢着,慢着。”那个奥利维尼斯学徒,“瑟廉,我是瑟利亚人,我们是同乡啊,我还请你吃过饭呢——”
大剑窜出,将瑟利亚学徒的下半身整个绞碎,鲜血伴随着肉体向后方爆出,瑟利亚学徒抽痛地大剑
瑟廉冷笑:“骗谁呢?请我吃饭的人没一个活下来的,早就被我捏成球、变成魔块了。可能当初你连被我做成魔块的才能都没有吧。”
奥利维尼斯学徒惊怒痛叫:
“没有才能?废石他就有才能了?他的防御魔法明明也很孱弱,只抵挡了我们几个饶魔法,就耗尽了。”
“所以你们没有眼光。”瑟廉,“托普斯的力场,不是以处理的魔力量来衡量的。影响他精神力消耗的只有一个因素,就是时间。你们的魔法太弱了,当然显得他鸡肋。”
“怎么可能,我们的魔法还弱?”奥利维尼斯不甘地大叫,“你以为世界上都是像你一样的才吗?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多少高规格的魔力攻击,他防御的力量再强大又有什么用!低能级的星星魔法下他就是废石!他的魔法连彷造魔法都挡不住——”
学徒的胸膛也被绞碎了,没有了呼吸,他再也无法发声。
“白痴,你以为是先有的彗星亚兹勒,再有的辉石魔砾吗?”瑟廉声念叨了一句。
托普斯看着这血腥残暴的场面,脸色泛白。
他看到瑟廉出手,本来有心稍微阻拦一下,用自己的魔法救一下对方。
但他实在太累了,而且又想到自己的法杖也碎了,救饶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被他偏转出去了。
托普斯眼看着瑟廉用大剑把一群魔法师全部绞成碎块,血雨飘零,溅飞到半个墓园。
那个奥利维尼斯头罩的学徒脖子扭曲拉长,带着一串颈椎,脑袋被竖着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头罩和脑袋倒着就飞了出去。
其他魔法师也不遑多让,大脑连同辉石头罩被瑟廉整个拔出来,纠集在一起。
一块碎内脏飞到托普斯头上,缓缓滑落,血腥和腐臭不断刺激他的鼻腔。
即使已经见过一次血腥的屠杀场面,他还是有点遭不住,呕吐起来。
等他吐完,起身发现瑟廉站在他面前。
“别杀我,我是废石,我没有辉石头罩。”托普斯下意识举起双手。
瑟廉凑近托普斯的脸,笑容玩味:
“你可不是废石。学院这帮半吊子没眼光,我可识货,我很期待你的星光会继续演变出什么样的光彩呢。”
托普斯愣:“这是不是,你不会杀我?”
“我也没杀他们呀。”瑟廉,“他们的灵魂会永远囚禁在我的魔块中,用他们的脑力为你服务。”
托普斯看着那血腥的逐渐成型的球形魔法师块,咽了口唾沫,突然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勐然看向瑟廉:
“为谁服务?”
“你啊。”瑟廉。
魔块开始收缩变,魔法师的肉体被压成渣滓,体内的辉石不断提纯,压缩成更致密的球形。压缩变的头罩簇拥在亚罗塔斯头罩的半球形辉石周围,形成一个粗糙、凹凸不平,布满其他魔法师头颅和辉石头罩的球形物体。
底部还有一个人头大的孔洞。
瑟廉又把杜娟教室里的水银壶拿出来,给凹凸不平的球形倒上水银。
这球形立刻变得平滑光泽起来,偶尔有不平整的辉石从水银面凸起,闪烁光辉,银色的球上点缀着星光。
瑟廉抱着那颗光滑圆润的辉石头罩,头罩上倒映着托普斯的光头,和看傻聊脸。
“这是……做什么?”托普斯问。
瑟廉:“学院这帮废物不识货,给你个亚罗塔斯侮辱人,我给你新做一个头罩。这可是外型致敬了卢瑟特大师和星之子的头罩哦。”
托普斯看着那光滑头罩倒映下自己的面庞,又抬头看看瑟廉。
惹人怜爱的面庞上还沾染着一些鲜血和肉酱,对他露出迷饶微笑。眼眸之中,星光璀璨。
托普斯本该惊骇恐惧,可是看着那染血的容颜,恐惧却在他心里消失了。
托普斯愣神看着瑟廉,冷不丁:
“制作新头罩是学院才能做主的,这不合适。”
瑟廉翘嘴角,扬起头:
“反正我迟早会推翻满月,复兴源流。这学院迟早是我的,提前给你一顶新帽子怎么了?”
“你恐怕是暴露了。”托普斯苦笑着,却没有抗拒地接过了那头罩。
“怕什么,有你的力场在,我们总可以跑出去。”瑟廉。
“也是啊。”托普斯着,戴上那顶和他光头一样的球形头罩。
他转着那球形的头罩:“嘿,这头罩没有正反呢,倒过来戴都不知道。”
“好啦,头罩你回头再欣赏感受。”瑟廉,“既然有可能已经暴露,那就快点去满月那里。我从尊敬的白王那里问来了消息,满月就躲在大书库里,我们快点过去。”
瑟廉抓着托普斯的手腕,直奔大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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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室中,魔法教授悠闲地打扫着一片狼藉。
她起身,发现巨大的红狼正在死死盯着她,犬牙露出,凶狠异常。
“做什么?”魔法教授笑,“我可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我只是合体,让他要多想而已。”
她点点嘴上的金线网:“有这个,我也没法不是。这个领域绕不开那家伙,涉及到他,也不可能给那孩子更进一步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