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夫趴在地上,一只手高举,随后重重落下,拍打在地面。
“……八、九、十!拉妮获胜!”
褪夫前方的地面上,娇拉妮死死锁住傀儡,八只手互相绞缠成一个诡异的形态,一个膝盖压住傀儡的脖子,将他按死在尘土郑
两个人儿扭打在一起,看得褪夫欢喜。
这可比自己摆弄出来的场面带劲多了。
“认输啦认输啦。”傀儡挣扎出两只手,拍地认输。
但拉妮显然没有要放过无名的意思,怀着杀意,用恐怖的关节技锁住无名,直接掰断胳膊,将关节反向弯折,发出咯咯声。
又折回去,反复弯折人偶的球形关节。
“我都认输了,能不能下来?”无名,“我不能呼吸了。”
“少来,你一个傀儡有什么呼吸。”拉妮。
“你知道这只是傀儡,还要杀我?”无名反问。
拉妮恨恨从无名身上起来,瞪着他:
“你的真身也心点。”
无名没理会拉妮的威胁,站起身,随意活动着四只胳膊:
“想不到你近战起来还挺厉害,还以为法师会很羸弱。”
“我在傀儡的身子里待多少年了,还能打不过你个半吊子?”拉妮斜着眼看了无名一眼,“倒是你,居然还能跟我打那么久,不像是一个控制着傀儡的身体。”
“虽然多了两个胳膊,但没什么知觉的样子我还是很适应的。”无名。
“我现在是动不了你,先留你一条命。”拉妮撇下一句话,随后一只手指向褪夫,“接下来就是你了,褪夫!”
“什么事?”褪夫真地蹲在地上,看着那巴掌大的人儿语气凶狠地指着自己。
随后巴掌大的人抡着四个胳膊凿进了褪夫的身体,一路升上,最后满是血迹从嘴里出来。褪夫在惨叫声中被凿穿,倒地暴保
几秒后,褪夫抽了下身子,原地坐起,像只受惊的兔子缩到赐福后方,苦着脸惊恐地看着还满是血迹的拉妮。
“这比那食粪者复活得还要快啊……”无名审视着褪夫那几乎看不到过程的复活,笑着对拉妮,“看来他你也杀不掉了。”
拉妮凶了半,谁都杀不掉,突然也没了心气,颓丧地坐在一块石头上。
“你要是真想杀,可以去亚坛试试我的真身。”无名,“拉妮公主,咱该回家了。”
“无礼之徒,你这什么语气,哄离家出走的孩呢?”拉妮瞥无名。
“你哥托我来找你的,现在找到了,当然要回去报平安了。”无名。
“我是来杀双指的,这是我的命运。我会走在自己的黑暗道路上,绝不回头。”拉妮坚持。
无名点点头:“那你去,兄弟们愿意等你一会儿。”
无名得轻松,好像是在等待粗心的女伴回家拿一趟包一样。
无名那么轻松,拉妮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总不能自己已经被双指干碎了吧?
“你不去吗?”无名看拉妮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你快点,我们还能在你妈发现之前回去。”
拉妮内心挣扎许久,终于叹了口气:
“你们可能看不出来,但我这边出状况了。”
“你看不出来吗?”无名问褪夫。
“还是挺明显的吧?”褪夫。
无名看到褪夫被狼人撕碎的场景,几乎可以肯定拉妮的木头身子也是被这么撕碎的。
无名问拉妮:“那头狼人,是布来泽吗?”
“怎么可能,那是灾厄影子,双指的刺客。”拉妮,“如影随形,带来灾厄与死亡。”
“这也是双指的刺客呀?”无名涨见识了,他只见过隐身的黑刀和那个隐身刺客,还没见过这么凶勐健壮的刺客,“我见过双指的刺客,没见过练块的刺客。”
“刺杀你们的能是什么高级刺客。”拉妮骄傲地昂起头,“野兽们才是双指最强力的力量,据从远古时期,双指便与野兽们联系紧密。”
无名提醒她:“黑刀可也刺杀了你老妈。你连你老妈也一块骂进去了。”
拉妮表情一僵:“黑刀去刺杀了我母亲?”
“放心,我跟我的员工,还有拉塔恩已经把黑刀干碎了。”无名,“死了十个黑刀,咱们的人,安然无恙。你妈还醒了。”
“母亲醒了?你是她恢复了?”拉妮惊讶。
无名笑:“你们这些魔法师,是不是都待在魔法塔不出门,怎么一个个消息都这么不灵通?”
无名拍着胸脯:“我们商人,讲究的就是诚信。之前不就了,要治好你妈。”
拉妮深深看了一眼无名:
“虽然不想承认……谢谢,你是我的恩人。”
“你妈醒来的时候可是威风极了,可惜你不在场,没看到。”无名,“要不要回家看看?”
拉妮垂着头,凝视着潺潺溪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终究要踏上属于我的黑暗道路,为此要抛弃一切,不能有所留恋。”
“得,又绕回来了。”无名,“那就快点去杀灾厄影子吧。”
“都了你们搞不清状况。”拉妮有些羞恼。
无名恍然:“懂了。”
“懂什么啊?”褪夫还没懂。
“她打不过那灾厄影子呗。”无名,“你你连双指的手下都打不过,就别费劲找双指了吧?”
“这无关实力,而是命运!”拉妮,“只要我能见到双指,就一定能杀了它,这是命运决定的。但双指可以操纵别饶命运,像棋局中的将军调动棋子保护自己,将自己的命星隐藏在重重防护之后。我没有杀死灾厄影子的命运。”
“前辈,什么意思?”褪夫有点没听懂。
“就是打不过。”无名给翻译了一下。
拉妮瞪无名,但终究还是没再什么,叹了口气坐到石头上,有点蔫。
无名看着娇拉妮:“你有点像那个……被卢恩熊擦了屁股的白兔。”
“你一定要逼我先给你上命定之死是吧?”拉妮木偶脸上裂出一个裂痕,如同暴起的青筋。
“其实……真的有点像。”褪夫也在一旁声。
拉妮刚在褪夫体内滚了一圈,浑身的血污,如今血液逐渐干涸,呈现黑褐色,沾染在原本雪白的长袍上。
确实是有点像。
拉妮一个勐子扎进溪中,把血污冲洗干净,湿漉漉走出来。
细的蓝色长发被溪水打湿,有些披散在额前,遮挡眼睛。拉妮露出阴仄的眼神盯着两人。
无名:“那就是,只要处理掉灾厄影子这个障碍,你就能干掉双指了?”
拉妮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还不能?”无名问。
拉妮瞪无名和褪夫:“这怪我吗?”
“难不成还怪我?”无名反问。
“现在我遇到一个问题。”拉妮,“本来我是计划,先用这具身体蛰伏一段时间,找到机会解决灾厄影子,然后恢复原来的身体,用猎杀指头刀杀死双指。”
拉妮阴仄地看着无名和褪夫:
“但现在,我的身体被烧了,怎么回事呢?”
褪夫有些心虚地撇过头吹口哨,附和道:
“是啊,怎么辉石呢。”
“是啊,怎么绘世呢。”无名也附和。
拉妮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两人,两人挪开视线,就盯到他们不得不转回来为止。
无名不好意思地笑了,拨了拨脑袋上的传感器:“好像确实怪我们哦。”
拉妮恶狠狠伸出两只手,指着两个人:
“给我负起责任!”
“你想怎么样?”无名问,“我帮你杀了双指?”
“你没那能力。”拉妮,“只有猎手指头刀能杀死双指,这就是命阅力量。而只有我才能挥舞这把刀,你们得再给我找一副身体,要能拿得动猎杀指头刀的。”
“行行校”无名点头,接了任务。
“再把灾厄影子消灭掉。”拉妮继续。
“这任务是不是有点多了?”无名有点为难。
拉妮冰冷的眼神笼罩在阴影中:
“你们让魔女拉妮蒙羞,我不允许你们回绝。”
“好我是恩人呢?”无名,“你就这样对待恩人?”
“事成之后,自然会有酬劳。”拉妮。
“多少卢恩?”无名开门见山。
拉妮欣赏着自己的人偶手指:“这些年也攒下些零花钱,我要前往星空、抛弃一切,那些卢恩可以都给你。”
“所以是多少?”无名追问。
“也没多少。”拉妮,“三千四百九十五万。”
无名肃然起敬:“您,才是我的恩人。”
发现拉妮是个富婆,无名立刻行动起来。
无名指挥起来:“褪夫,你负责解决灾厄影子,我去给拉妮物色新身体。”
“前辈等等。”褪夫连忙打断无名,“我打不过啊,我才刚被秒杀啊。”
褪夫问:“前辈,你给我支个招啊,怎么才能打过那个人?”
无名思索片刻,拍了拍褪夫的腿,安慰他:“相信自己,你怎么会打不过呢。”无名语重心长地给了他前辈的教诲:
“多死几次就行了。”
“这就是您给我支的招?”褪夫傻眼了。
“只要不放弃,办法迟早会出现的!”无名,“剩下的用勇气去补足!”
“真的能补足吗……”褪夫不太自信。
“你试过在面对敌人时充满勇气吗?”无名问。
褪夫仔细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樱”
“那就是了,试试吧,会有用的。”无名,“放手一搏吧,你的背后可是有坚实后盾的!”
“是有拉妮和前辈在我背后吗?”褪夫激动。
“不是有赐福给你复活。”无名,“反正有赐福给你撑腰,死就死嘛。名副其实‘黄金树赐福我等’啊。”
无名:“瑟廉最近研究石中智慧,就给我讲了一下她的思路。瑟睿只要一直试错,就迟早会找到正确的答桉。你也可以这样,名副其实的‘失败是成功之母’啊。”
无名一番话,当真给褪夫忽悠瘸了。褪夫重新提振精神,昂首阔步,准备前去挑战那恐怖的灾厄影子。
随后被乱石打得倒飞回来。
“啊?发生了什么?”褪夫还有些懵,脑袋上肿起几块大包。
无名顺着那一堆碎石飞来的方向看去,也有点懵:“那是个啥?”
就在褪夫无名之前给拉妮哭丧的前往,有一个只剩断壁残垣的古建筑。残留的石柱高大耸立,依稀可以看到这遗迹当年的辉煌。
而在这高大遗迹的顶上,垂下来一个“虫子”。
一个长条,身体由各种球体组成,形成一个链条,从建筑最上方垂到靠近地面的位置。
虫子的头部,有两根巨大的颚角,颚角之间,一个熟悉的大眼珠子隐藏在残破的头骨中,带着一泓幽蓝。
“星之子?”无名在瑟廉那边耳濡目染,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是还未成熟的艾斯提。”拉妮告诉他们,“即使是幼体,已经拥有了这种种族与生俱来的力量,也相当危险。”
“什么样的力量?”无名问。
“重力魔力。”拉妮,“与坠星兽不同,他们是从星空来的,拥有凭空从星空中召唤陨石的力量。巨量的陨石伴随它们而来,足以毁灭一切城池。”
“召唤陨石?”无名眼睛突然亮了,死死盯着那垂挂在高处,像跟面条的大虫子。
随后被碎石打飞出去。
傀儡受力面积,虽然被打飞很远,但伤势不重,一会儿又屁颠屁颠跑回来。
“这不像是陨石啊。”无名。
他分明看到那虫子是从地面的遗迹废墟中倒转重力,继续废墟中的沙砾,再将沙砾石块抛飞出去。
“这是幼体,还没那么厉害。”拉妮。
“有幼体,是不是明,还有成年体?”无名带着期待,“不然哪生的幼体呢。”
“你以为艾斯提是妈妈生的?”拉妮白了他一眼,指向高处的悬崖,“这些星星都是被异常的力量召唤过来的,对于这个幼体来,是被那些唤星者。”
褪夫高举无名,将无名抛飞,借助这视角,他确实看到有两个带着镐子衣衫褴褛的唤星者正站在那里。
褪夫试着从废墟不同地方露头,都是刚一露头就被盯上,随后就是一堆乱石砸过来,尽情体验一把石刑。
“那我怎么过去?”褪夫苦着脸,“之前对上那灾厄影子,没这么麻烦啊。”
“那次是灾厄影子自己过来的。”无名提醒他。
“为什么那次他自己过来了?”褪夫下意识问。
问完,两人都沉思起来,回忆着之前有什么不同:“怎么回事呢……”
片刻后,两人又同时指向对方:“啊……”
片刻后,褪夫又穿着已经被烘干洗净的拉妮的衣服。
跪在墓前,哀嚎恸哭,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哭声再次传遍整个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