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两列身穿统一服饰的男子肃立两侧。
他们的面容严肃,仿佛雕塑一般凝固在各自的岗位上。
白墨尘的目光匆匆扫过他们,见他们对自己的闯入并无反应,便不再停留,径直向殿内深处走去。
然而,当他来到大殿中央时,却发现高高的主位上空无一人。
白墨尘环顾四周,大殿内的装饰古朴而华丽,显然这里的主人非同寻常。
他正欲向旁人询问时翊的下落,却见一位白发男子从内室缓步走出,那人的衣着打扮彰显出不凡的身份。
白墨尘立即上前,恭敬地鞠了一躬。
然后站直身体,诚恳地说道:“多谢公子搭救,不知与我同行的那位朋友,您可曾见到?”
北千寒看着眼前这个焦急的年轻人,心中一动,本想戏弄一番。
但转念想到他可能是徐秋玥之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漠。
他绕过白墨尘,悠然地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似乎完全无视了白墨尘的存在。
白墨尘对他的态度转变感到困惑。
但为了时翊的安全,他还是走到北千寒的身边。
再次深深鞠躬,声音中带着恳求:“公子,在下恳请您能告知我朋友的下落,是否安全。”
北千寒微微睁开眼,瞥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白墨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耐心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北千寒再次睁眼。
看到白墨尘仍旧坚定地保持着原来的姿态,他才缓缓开口:“你的意志倒是坚定。”
白墨尘没有起身,也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北千寒的目光在白墨尘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也感受到了白墨尘的执着与真诚。
终于,他不再故意为难,语气平和地说道:“你起来吧。”
“多谢!”白墨尘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北千寒。
北千寒也只是平静的看着他,随后问道:“你所提及之人,是何模样?”
白墨尘立刻详细地描述了时翊的外貌特征:“他身材修长,略显瘦弱,但五官精致,还有一双桃花眼。”
北千寒听后,又进一步追问:“你与他有何关系?”
“至交好友。”白墨尘毫不迟疑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仅仅只是好友吗?”北千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似乎想要探究更多。
白墨尘沉默了一瞬,然后抬起头,眼中流露出光芒:“是,知己。”
北千寒点了点头,对这个坦率的回答表示认可:“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与你所描述的外貌相符,只不过他是一头银发。”
“白发?”白墨尘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颤。
他环顾四周,喃喃自语:“难道阿翊不在这里...”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心中的恐慌让他几乎无法思考,甚至连向北千寒道谢都忘记了,转身就要离开。
北千寒见他这般失态,忍不住出声叫住了他:“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小跟班现在怎样了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白墨尘。
他猛地停下了脚步,这才想起还有白辞和小川的安危需要他关心。
他转过身,看向北千寒,恭敬地说:“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北千寒没有立即给出答复,而是缓缓站起身,向内室走去。
白墨尘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北千寒领着白墨尘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了一间看似普通的房间门前。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他就在里面,你去吧。”
白墨尘的心跳加速,他几乎是冲进了房间。
然而,当他看到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
他的脚步却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由期待转为震惊。
他快步走到床边,坐在床沿。
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头耀眼的白发上,声音带着颤抖:“阿翊,这是怎么了?”
他迅速拿起时翊的一只手,手指轻触脉搏,细细感受。
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小声自语:“脉象一切正常。”
但紧接着,他感觉到时翊的手异常冰凉,这让他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白墨尘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竟然摆放了三个火盆,炭火熊熊燃烧,显然是为了给时翊取暖。
他将时翊的手轻轻放回被褥中,又细心地将盖在时翊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确保他能够温暖。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时翊平静的面容,心中的疑惑和担忧交织在一起。
他站起身,走向站在一旁的北千寒,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虑:“阿翊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头发,还有他的体温……”
北千寒的目光从时翊身上移开,他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深不见底的秘密。
他缓缓走到床边,俯视着沉睡中的时翊,嘴角的微笑微妙而复杂。
他转向白墨尘,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威严:“所有的事情,等到他醒来之后,我自会将真相告诉你们。”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留下白墨尘独自面对这一切。
白墨尘望着北千寒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问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他收回视线,重新回到时翊的床边坐下,目光柔和地落在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上。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柔地触摸着时翊那如雪般洁白的发丝,每一根白发都像是承载着一个未解之谜。
最终,他将时翊的一只手紧紧握在掌心,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他力量和温暖。
房间内静悄悄的,唯有火盆中的炭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白墨尘就这样默默守候在时翊的床边。
此刻琉璃城内,太行山派大院里,聚集了许多人。
青衣带着云漠还有少数的弟子,站在那些人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们。
青衣皱起眉头冲他们说道:“各位,徐秋玥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们还是太行山派的弟子,我们既然还活着,就绝不允许旁人霸占我们的家。”
一个拄着拐杖老婆婆闻言不屑的笑出声。
她目光犀利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青衣,轻笑出声:“徐秋玥该死,她如今死了正好,这太行山派也应该被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