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梅林褪去了冬日的银装与春日的繁花,转而披上了一袭翠绿的颜色。
阳光透过茂密的叶片,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梅树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时予安抱着屁桃,漫步至梅林中的一处幽静之地,那里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秋千。
她轻轻地坐下,任由微风轻拂,带动秋千缓缓摆动。
她温柔地抚摸着屁桃的下巴,口中低声嘟囔着:“真是个木头。”
就在这时,小川和白辞也恰好走到了这附近。
白辞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秋千上的时予安。
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还在滔滔不绝的小川:“别说了,你看那边坐着的是不是时小姐?”
小川这才停止了说话,顺着白辞的视线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身影随着秋千轻轻摇摆。
他感到有些奇怪:“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平时阿七不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吗?”
白辞沉思片刻后说:“他们会不会是闹矛盾了?”
小川看了看白辞,又看了看不远处独自一人的时予安。
他转身轻轻打了白辞的胳膊一下:“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一层。”
小川决定上前去看看,他放轻脚步,悄悄地走近时予安,然后伸出手握住秋千两侧的绳索,轻轻地推动秋千。
时予安感觉到有人在推她,起初有些意外。
但很快便露出了笑容,用一种略带傲娇的语气问道:“怎么?现在知道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木头呢。”
小川听到时予安的话,不禁轻咳一声,随后小声地回答:“小姐,我是小川。”
时予安一惊,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语竟然是对着小川说的,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强作镇定地说:“哦,是小川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川察觉到时予安的尴尬,便机智地转移了话题:“我和白辞刚好路过这里,看到小姐一个人,就过来打个招呼。”
“小姐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梅林散步?”
时予安松了一口气,顺着小川的话题回答:“嗯,我只是随便走走,没想到就走到了这里。”
时予安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连忙转移话题,问小川:“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小川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时予安的面前,指向她身后的白辞解释说:“我是带他来看看我们特有的梅林美景。”
时予安转过头,正好对上了白辞那满含笑意的眼神,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再次泛起了红晕。
为了缓解尴尬,她努力保持着镇定。
白辞察觉到了时予安的不自在,便主动走上前,礼貌地打招呼:“时小姐。”
时予安从秋千上站起来,怀中依然抱着屁桃。
她看向白辞,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你不用这么正式地称呼我。”
白辞微微一笑,随即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那我总不能像时公子那样直接叫你妹妹吧?要不,以后我就叫你予安小姐,这样可以吗?”
时予安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个称呼既不失尊重又不过于拘谨,便点头同意了:“那就这样吧。”
此时,小川回想起了时予安刚才的话。
不禁好奇地问道:“小姐,你和阿七是不是吵架了?他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
时予安转过身,背对着白辞和小川,小声地否认:“没有的事,你们俩可千万别在外面乱说。”
白辞和小川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能看出对方的笑意。
他们知道时予安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白辞看出时予安的不自在,他上前一步,试图缓解气氛:“予安小姐,这有些人呢,他就是一根筋,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你不必和他太过计较。”
小川也在一旁点头附和,他半开玩笑地说:“对啊,小姐,你要是真的生气了,我去告诉主人,让他替你出气。”
时予安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打断小川的话:“不,不用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二人快速说道:“哎呀,你们,,你们根本就不了解情况。”
时予安说完,便匆匆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小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
他转向一旁的白辞,疑惑地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白辞原本还带着轻笑,听到小川的问题,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道:“你这脑袋,真是只适合用来品尝美味。”
他说完还轻轻摇了摇头,那样子就像是对小川的智商感到无能为力。
小川并不介意,反而以此为傲:“喜欢吃怎么了?天下美食那么多,我爱好美食不是很正常吗?”
他接着双手抱胸,瞥了一眼白辞,然后继续说道:“再说了,我的首要任务是保护主人,其他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了解?”
白辞闻言,忍不住再次开口:“你保护?是自己先被打晕的那种保护吗?”
他说完后对着小川嘲讽地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小川。
小川看着白辞离去的背影,被他的话气笑了。
伸出手用食指指着自己,有些委屈地小声嘀咕:“什么叫被打晕,我晕倒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好不好?”
小川说着,又看了看白辞离去的方向,随后也慢慢地离开了原地。
时翊再次踏入时予安的院落,手中捧着三个精美的木盒。
他走进院子,却没有发现时予安的踪影,只见到阿七如同一尊雕像般静静地站在院里。
时翊走近阿七,目光扫视了一圈四周,疑惑地问:“予安呢?”他一边问,一边走向石凳,坐了下来。
阿七依旧面朝门口站立,听到时翊的询问,他回答道:“回主人,恕属下不知。”
时翊更加不解:“你不是一向跟在她身边的吗?”
阿七面露难色,随即才说道:“小姐不让我跟着。”
时翊将手中的木盒放在石桌上,听到阿七这么说,他也感到了一丝好奇:“为什么?”
“小姐生气了。”阿七依旧一本正经地回答。
时翊坐在石凳上,眉头微微皱起,望着阿七像一棵树一样坚定地站着。他问:“你这样站了多久了?”
“回主人,从您离开后,我就一直这样站着。”阿七回答得铿锵有力,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前方。
时翊点了点头,对着阿七说:“坐下。”
阿七这才转身,绕到离时翊最远的石凳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