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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我舅舅?
萧错听苑婉芝说出这句话后,明显愣了下。
昨晚,崔向东就曾经对她说过这句话。
早上荡秋千时,萧错还在琢磨着,该用什么办法来提醒母亲,小心“失散多年”的舅舅,才不会惹她生气。
现在——
萧错下意识的想说什么时,却被崔向东拽着胳膊,就向门口走去:“走了走了,别理这个情绪不对劲的娘们。你只需记住,她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好。啊!”
话音未落。
一只小拖鞋从屋子里飞来,精准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从这一点来看,猪猪这个保镖一点都不合格。
换做是听听的话,早就一脚把这只小拖鞋,给踹回去了。
萧错也意识到了失职——
讪笑了一声,抬脚搓在了那只小拖鞋上。
砰!
那只疾飞进屋的小拖鞋,精准砸在了左手扶着楼梯扶手、右手拿另外一只鞋子的阿姨的额头上。
啊。
她失声惊叫时,猪猪双手抱着向东哥哥的胳膊,兔子般的窜到了院门口。
这样才对嘛!
你是我的秘书、司机兼保镖。
如果我遭遇危险时,无论危险来自于谁,你都得采取果断措施,给予最合适的打击。
崔向东出门后,冲猪猪点头以表示赞赏。
猪猪很激动。
恨不得杀回去,用小拖鞋狠抽那个娘们一顿,来报答崔主任的赞赏。
算了,算了。
咱大人不计小人过。
走了!
天。
渐渐地黑了下来。
萧错也早就回家了。
听听晃着丝滑柔顺的双马尾,拎着小保温桶,悄悄的推门走进了病房。
崔向东坐在床前,正陪着刚睡醒的大嫂说话。
和大嫂说话,简首是太累了。
总是夸她吧,再怎么丰富的词汇,也有江郎才尽的时候。
关键是崔向东,真怕她会听腻了。
这一招要是不管用了,崔向东还真怕以后再也无法,让大嫂变乖。
幸好。
他是个饱受后世网络轰炸的段子手——
各种黑的白的红的黄的段子,那绝对是信手拈来,惹得大嫂总是不住咯咯娇笑,却又触动伤势,泪汪汪的喊疼。
相比起那几天,听听的状态明显好了太多。
起码知道笑了。
就是依旧不怎么爱说话,就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托香腮的看着崔向东和大嫂,静静的听他们说话。
终于。
嘴里嚷着我才不愿意睡觉的大嫂,实在无法抗拒倦意的袭击,慢慢闭上了眼。
等她睡熟了后,崔向东帮她掖了下被单,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抬手揉了揉听听的小脑袋,拍了拍自己的腿,说:“来,给你提供个免费的枕头。我保证你枕着这个枕头,能一觉到天明
真的吗?
听听忽闪了下眼眸,随即小猫那样的蜷缩在了沙发上,脑袋枕在了他的腿上。
真的!
短短半分钟左右,听听就发出了熟睡过去的呼吸声。
崔向东看着酣睡的听听,抬手轻抚着她那憔悴的脸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慢慢的闭上了眼。
走廊外,传来了纷沓也很轻的脚步声。
每当子夜时分,就会有医护人员来查房。
酣睡中的听听,眼睫毛轻轻地扑簌了下。
似睡非睡的崔向东,抢先睁开眼,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继续睡觉后,把她的小脑袋放在沙发上,盖了下毛毯后才站起来。
为避免查房的敲门声,惊醒大嫂和听听,崔向东提前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崔主任,打搅您的休息了
带队查房的是个副院长,说话特客气。
崔向东连忙低声谦虚,各位辛苦了。
知道这间特护病房的病人是谁,又是因何住院,副院长等几个男性医护人员,也没进去。
就让一个女性中医,蹑手蹑脚的走到病床前,给大嫂把了下脉。
确定大嫂的脉象沉稳有力,没有任何的异常后,女医生退了出来。
低声和副院长说了几句什么。
副院长点头后,和崔向东握了下手,走向了隔壁的特护病房。
五六个男的女的,门也没敲,就推门都走了进去。
“区别对待啊,这可不好
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的崔主任,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眼大嫂和听听,轻轻的关上了房门,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尽头的墙壁上,贴着“禁止吸烟、禁止喧哗”的蓝底白字警示牌。
可惜崔主任不认字——
查完房的副院长他们,眼神也不怎么好用,只是冲这边点了点头后,就快步走下了楼梯。
青山的夜。
真美!
如果——
没有崔主任的脖子上,没有忽然出现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那就更美了。
随着这把手术刀的出现,崔向东就感觉浑身的神经,猛地绷紧。
脑转速,更是从没有过的快。
是谁,敢这样大胆!
竟然跑来了特护楼层,趁着崔主任看着窗外吸烟时,悄悄来到了他背后,要一刀割了他?
古军?
不可能。
再给他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青山对崔主任下黑手。
盘龙县的僵尸?
崔主任没有去找它,它就该烧高香了,怎么敢来天东医院暗算崔主任?
可除了这两个“人”之外,还有谁敢暗算崔主任呢?
“别动
就在崔向东浑身的肌肉僵硬,动也不敢动一下时,忽然听到了听听的声音。
本该在病房内酣睡的听听。
此时双手握枪,就站在距离崔向东五六米的走廊中,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持刀站在崔向东背后的那个白大褂,轻声说:“你敢动一下,我打烂你的脑袋
安全感也好,还是危机感也罢,这两种东西都是看不见,更摸不着的。
却又真实存在着。
崔向东在病房门口,和副院长他们说话时,听听酣睡正香。
因为她能真切感受到,崔向东在!
可当崔向东轻轻带上房门后,酣睡中的听听,立即就没了这种安全感,马上睁开了眼。
她能从崔向东远去的脚步声中,判断出他可能是去走廊尽头那边吸烟了。
崔向东明明就在外面,很快就会回来,听听为什么就是再也睡不着了呢?
因为她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听听马上翻身坐起,伸手从腿上摘下手枪,鞋子也没穿,就踩着一双黑丝35码,走到了门后,轻轻地开门向外看去。
就看到一个白大褂,己经走到了崔向东的背后。
寒芒一闪,一把刀子就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听听的双眸瞳孔,猫儿般的猛缩。
她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贴着墙根,没有一点点动静的快步走了过来。
她虽然走路没有声音,却怕白大褂有所察觉,再猛地一刀。
于是听听马上开口——
背对着听听的白大褂,听到她的低声警告后,身躯明显轻颤了下。
不等白大褂有所反应。
崔向东说话了:“大哥,拿把破刀来吓唬我,有意思吗?信不信我喊醒大嫂,让她缠住你,让你再也无法去做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