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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呈废储书的结果就是,越钦和栖乐都被关进清晖宫。
屋外树枝积着层层白雪,还在不停地加厚,偶尔会有折枝声融合着簌簌雪声传来。
陛下断了他们的炭火,栖乐沐浴后便裹着被子坐在榻上,只露出一个头,偶尔瞥一下西窗,越钦正在那边上药。
他已经换下那件沾满血迹的青衣,现在身上穿着同色冬衣,其实还没有栖乐身上那件厚实。
不冷吗?
他们自入清晖宫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栖乐将被子往旁侧一放,披上一件白色大氅,朝他走了过去。
越钦感知到晃过来的身影,往风口的那个凳子一坐,给她留出风小的位置,然后继续涂药。
栖乐一坐下,便从他手中抢过竹片:“既知是局,为何还心甘情愿入局?”
越钦是猜到一些,但换太子一事不确定因素太多,他在正名台的表现一大部分是真实的。
在他摸到簪子之前,他真得以为栖乐为他殉道了。
如今看着面前鲜活的人,他的声音不再哽咽,异常的清澈响亮:“入局算什么,你若有事,我便殉情。”
“你——。”
栖乐欲言又止,抓起竹片就往他伤口上一摁,看着他道:“大事未成,岂能轻生!”
越钦知道她会这般说,遮掩道:“我就随口说说,你就当真了?”
死里逃生,栖乐最听不得那两个字。
她调转话茬:“你是哪一刻发现正名之人是太子的?”
越钦收回双手,在她面前翻了几下:“是从血水中找到簪子的那刻。”
“越岱有洁癖,他是不会从女子身上随意取东西的。”
“而能从神态和声音都扮演得像越岱,唯有延暮能做到。”
栖乐低头,知道越岱有洁癖,只是没想到这般严重,难怪延暮要以此吸引越钦注意。
她正要说什么,越钦先一步道:“你说,延暮是不是因爱生恨,乘机报复我?”
栖乐可从未觉得延暮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倒是越钦总是将他当做假想敌。
“你既然知道,为何没有在看到簪子的那刻就猜出来?”
栖乐这句话问出口,就有些后悔。
实打实的一句废话。
怕是任何人在看到信的那刻,在身边人还默认的那刻,都无法以正常的理智来推演事情的发展。
天资卓然如越钦,也不例外。
只听越钦沉吟一会,目光真挚地看着栖乐,缓缓吐了两个字出来:“在乎。”
“你不怪我?”栖乐问。
她从见到他那刻就想问了,本想最低限度地减少他的痛楚,可还是极大地伤害他。
栖乐看着他布满伤痕的手,眸光低垂,鼻子吸了几下。
越钦微展手臂:“知道你冷,过来。”
栖乐没有犹豫,坐入他的怀中,什么都未说,倒见越钦指了指肩上的毛领道:“手也可以伸进来暖一暖。”
栖乐照办,越钦才用手臂圈着她,接上刚才的话题:“怪你做什么,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你宁愿相信延暮,也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