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城,城主府。
大殿内空无一人,江彻端杯自饮,神情漠然。
齐三甲已经离开了泰山城,前往府城与新任泰安府武备军都尉交接官印等物,甚至确切的说,齐三甲之所以会出现在泰山城,就是掐算着江彻回来的时间。
其目的,一是探寻江彻如今的近况,为他讲述一下越州的局势,另一个,便是为了他的儿子齐桓了。
早在前往北陵府的时候,齐三甲便有意让齐桓回来,而在江彻前往玄灵秘境的过程中,齐桓的调令便已经基本确定了。
谁都知道,如今的江彻背靠齐家前途远大,齐三甲自是希望自家孩子跟随在江彻身边沾沾光,是以,江彻便主动的说出了那番话。
对于齐三甲的恩情,江彻永远不会忘记,只不过他现在确实是帮不了对方太多,当然,齐三甲也没有渴求这些。
未来
未来只要不陨落,只会更加的恐怖。
不仅博学多闻,手段异常厉害,她都不准备争宠了,可还是抵不过对方的言语交锋,有江彻这个主心骨在,才算是安心不少。
齐凝冰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显然是气的不轻,倒是黄姗姗依旧非常温顺的坐在江彻怀里,头还倚靠在了江彻的怀中。
自然也需要她们见一次面。
“自己人,怕什么.”
刘志的打量着玉盒,酒劲儿瞬间消去了不少。
江彻闻言,脸上露出笑意,当即起身前往大门相迎,打量着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抱拳道:
“统领,数月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也正因此,越州境内也随之出现了诸多势力。
朱府。
同时,也是以刘志作为标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江彻不是忘恩负义的性格。
齐凝冰瞬间破防,尤其是看着黄姗姗那异样的眼神,更是令她坐蜡,毕竟从一开始,她所表现出的身份就是姐夫的姨妹。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势力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提升自己的修为实力,就如同在泰安府一样,等伏龙观和金元寺准备联手针对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但有了化灵神符作为底牌,他的行事作风,必然会激进许多。
说着,江彻直接抱着二人前往卧房。
他甚至还想到了以前的老上司朱升,如果不是后来朱升翻脸,想谋夺江彻的宝物,如今恐怕得到的回馈会更多。
而江彻即将上任的天南,更是群雄争修,其中天南高氏,血海门、龙虎道宗、天隆寺等势力,基本上都位于越州南部。
虽然有官府和齐氏两大虎皮作保,但也难保几大势力不会针对。
“齐姐姐太客气了”
“齐姑娘,妾身有礼。”
这七家势力,分布于越州各处,与官府共治越州,势力很强,其中,尤以四大江湖势力最为恐怖,甚至不弱于千年世家北陵齐氏。
书房内,一番大战之后,显得颇为狼藉,烛火映衬下,挂在墙上的朱升遗像显得愈发狰狞,似乎满是不甘的神色。
刘志面露苦笑,连连摆手:
“你这就折煞我了。”
尤其是底蕴深厚的齐家,所积存的先天灵气数以百计,而在江彻离开齐家之际,便从齐家拿了十几道先天灵气,就是为刘志耿大彪等一众下属恩主准备的。
一个念头,便能置他于死地。
可以跟随身边听用。
有恩不假,却不能时时以此倨傲。
但黄姗姗不一样,虽然她算是被江彻抢来的女人,但对江彻还算是忠心,且这件事整泰安府都知道,隐瞒也隐瞒不下去。
而他,也能获得十倍百倍的收获。
完全没有那种后宅斗法的感觉。
城主府,后院。
他们虽然修为与江彻已经拉开了极大的距离,但毕竟忠心耿耿,替他出生入死,有能力的情况下,江彻自也是不能亏待了他们。
毕竟,她始终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甚至于,跟江彻最开始的交集,都因为一场误会而生,现在江彻位高权重,也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只能坐视形势逆转
“大人,刘统领到了。”
可谓一步登天,也是他报恩的方式。
而江彻此刻所思索的便是齐三甲帮他搜集的关于越州的情报,越州疆域辽阔,足有万里,且与十万大山接壤,资源非常充沛。
黄姗姗见到江彻过来,心下松了一口气,虽然齐凝冰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但对方一直把控着谈话的节奏。
“黄夫人太客气了,你是姐江大哥的女人,我是江大哥的姨妹,日后你我姐妹相称即可”齐凝冰笑眯眯的说道。
“等等.”
她跟黄姗姗不一样,她不仅是江彻上司的遗孀,还年纪大,没有修为在身,姿色容貌也会逐渐老去,而且身边还有儿子女儿一堆牵挂。
“黄妹妹?凝冰,姗姗进门可比你早。”江彻坐在二人中间笑道。
是以,齐三甲基本上是不会在江彻手下做事的,可齐桓就不一样了,不说他跟江彻的交情,单单是年纪便十分相仿。
当然,她也没有无视对方,虽然黄姗姗表现的人畜无害,但终归是在大婚之日直接跟人跑的性子,说不得就是扮猪吃老虎。
“江彻,你.你别太过分了。”
他曾经未入先天时,的确视先天灵气为珍宝,花费了不少心思谋划方才入手,但等踏入玄丹之后却发现,先天灵气对常人珍贵,可对一位宗师而言却不算什么。
“真的想好了?”
难道齐凝冰真的是江彻的女人,可她不是齐婉君的妹妹吗?怎么会.怪不得表现的这么有大妇风范,原来如此
“你”
“这是.先天灵气?”
乃至是独霸越州南方,完全可以预见,一旦产生利益纠纷,江彻必然跟这些势力交恶,若放在之前,江彻或许还会稳健一些。
“没什么,我在请教黄妹妹一些东西。”
“齐姐姐”
黄姗姗低眉顺眼的称了一声。
还好江彻不是那种绝情绝义的性子,善待了朱升的家眷。
毕竟,谁也不喜欢那种得势便翻脸的小人,有情有义,才能让人信任他的品性。
“江彻,你.你快放我下来。”
江彻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保重。”
“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大殿内,刘志喝着珍稀灵酒,脸上泛起一抹红色,忍不住感叹道。
进门?
“来,黄妹妹坐我身边,我可是听江大哥时常提起,日后我跟在江大哥身边历练,可少不得你帮忙照顾”
指尖摩擦着腰带,嗅着熟悉的味道,朱夫人直愣愣的看着江彻远去的背影,眼角泛红,脸上一滴泪水砸在地上,轻声呢喃道:
“贼子.保重。”
天南关大都统的位子,看似位高权重,但实则也是危险重重,毕竟,真要是算起来,他其实算是北陵齐氏的人。
“哈哈哈你我之间就不要见外了,来,请”江彻淡然一笑,拉着刘志便往大殿内走去,给予了很高的礼遇。
有能力对她全方面压制,是以,黄姗姗自一开始就没有表现的盛气凌人。
她也同样看的很明白,江彻与齐家联姻,必然是处于势弱的一方,若是未婚妻齐婉君善妒,那她也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聊什么呢?”
曾经选择倾力扶持江彻,是他此生之中做过的最明智的选择!
作为自认为江彻未来的二夫人,齐凝冰是有心思整顿一下江彻院中的女人,只可惜令她失望的是,江彻竟然真的就一个女人。
齐三甲虽年富力强,但相比于江彻终究是老了,再加上他算是江彻的伯乐,一直护佑,如今身份逆转,他们双方其实谁都不习惯。
是以,江彻此刻便在筹谋着上任之后的事情,以他的性格如今有了大展身手能力,自是不可能伏低做小,而是要咬下一块肉。
“统领如今已入通脉,距离先天也只是时间问题,这道先天灵气便是为你准备的。”江彻点了点头,含笑道。
江彻低头俯瞰着面前雍容的朱夫人。
朱夫人忽然叫住江彻。
至于三大家族则是要逊色一些。
“江彻,多.多谢了。”刘志一脸感激的看着江彻,有了先天灵气,他日后便也有希望一窥先天之境,延寿三甲子,如何能不激动?
此刻,他更加坚定一个念头。
说罢之后,江彻便准备起身离开,其实如果朱夫人愿意的话,江彻倒也不会拒绝跟随,不过也不会强求对方一定跟着他。
三日后。
在江彻约见刘志的时候,齐凝冰与黄姗姗也终于是见了面,朱夫人的事情,江彻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小姨子。毕竟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太光彩,有些影响形象。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的风格,走吧,坦诚相见之后你俩以后相处就简单多了,也省得弄出那么多糟心事儿。”
而不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怎么,改主意了?”
不可能千里迢迢再去天南生活。
齐凝冰羞恼的捶着江彻的胸口,跟江彻私下里保持那种关系没问题,但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有些磨不开脸面。
殿外,徐成虎朗声禀报。
临元魏氏、天南高氏、颍川郭氏、并称为越州三大家族。
他知道江彻终有一日能出人头地,不然也不会那么倾力扶持,但他没想到的是,仅仅只是过了小半年的功夫,江彻就已经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毕竟谁都知道,江彻的未婚妻是齐家大小姐,而她是妹妹.
要是当着黄姗姗的面被入道,她以后还怎么保持二妇风范?
“给我留一根头发吧,以后,就当做你了。”朱夫人温婉一笑。
是以,江彻是准备带着对方一起走的。
“呸江.唔唔”
现在只是探底,她还没有摸清楚对方的脉,表现的同样很和煦。
在齐凝冰面前,黄姗姗没有丝毫优势,表现的也很是温顺,虽然她不知道齐凝冰是不是江彻的女人,但对方再怎么也是齐婉君的妹妹。
在泰山城的一系列手段,江彻的名声其实并不好,之所以能够吸引齐家联姻,且逐步加重资源扶持,除了他本身的资质外,还因为他知恩图报的性子。
面对刘志这位最初始的恩人,江彻一直都不曾忘记,如今在他的谋划之下,对方已经成功调任泰山城,担任从六品之职。
“大人.”
“这是江某为你准备的礼物,你且看看。”江彻衣袖浮动,一道流光划过稳稳落在了刘志身前的案桌之上。
“来,姗姗,给凝冰打个样”
天隆寺、龙虎道宗、血海门、剑阁.则是并称为四大江湖势力。
随后又冲着黄姗姗招了招手:
“来,你也坐。”
“在这儿挺好的,你以后有机会来看看我就好。”朱夫人神情复杂的轻笑道。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也只好顺其自然。
“行了,别装了,姗姗会跟咱们一起去天南,你一直装,难道以后就不想跟我亲热了?”江彻直接一手拉起齐凝冰,让其坐在怀里。
齐凝冰轻笑道。
黄姗姗面露哑然,有些惊诧的看向齐凝冰。
确实是,一步错,悔恨终身。
当即羞怒的看着江彻。
江彻回眸看向朱夫人。
江彻直视着对方足有数息,随后将腰间的白玉腰带解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接着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散在天际。
就在黄姗姗和齐凝冰暗中交锋之际,江彻也已经告别了刘志,别有兴致的看着院中的两个女人交谈。
江彻先向他行礼是敬他,但他却不能坦然受之,毕竟江彻如今的地位实在是他可望不可及,他已经听说了,江彻如今已是四品将军,同时,更是一位宗师境的强者。
将泰安府诸多事情安排好后,江彻带着近两千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泰山城,而在城内,无数江湖武者看着江彻离去,心中那块巨石终于落下。
虽然天涯盟仍在,且成为了泰安府霸主,但江彻这个狠人终究是离开了此地。
而在泰山城的某处酒楼之上,一对母女也望着江彻离开的方向,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