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是吧?行!来人,把她的衣裳扒了,绑了丢到大街上去!”
劫匪也不傻,一看这女人就知道不是寻常百姓。
只要她有身份,她就要名声。
若真被人扒光了衣裳丢大街上,丢的可不是她一个人的名声,而是整个家族。
到时候她的下场可就不止是被杀这么简单。
怕是要连累家族所有人!
几名劫匪上前就要扯女子的衣裳。
女子惊恐极了,哭喊起来,“不,不,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
粗壮大汉恶狠狠道,“想死?老子偏不让,老子就是要你比死了还难受!”
女子虽伤的很重,但一想到要被人扒了衣裳丢到大街上。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爬了起来。
她慌乱的往后退,正不知所措之时,看到了江慈。
女子的目光定定落在江慈的脸上。
她指向江慈,“她知道,方才就是她将那男人藏起来的,她和我们是一伙的!你们也看见了,刚才我们是一起逃的,若不是一伙的,她哪能顾得上我?”
她也不想冤枉江慈。
但是,她没有办法。
她不能害徐哥哥,更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一旦暴露。
整个家族都要跟着她遭殃!
所以,她只能将祸引到江慈的身上。
劫匪想了想,也都看向江慈。
在庵里,那两婢女,口口声声称江慈为自家姑娘。
出了庵,江慈又和这女子在一起。
前后联想起来。
兴许还真是一伙的!
这么一想,劫匪们瞬间将目标对准了江慈。
江慈看着指着自己的女人,气笑了,“夫人,你说我们是一伙的,你知道我姓什么吗?又或者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自然不知,却一口咬定,“你姓什么,对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你藏起来的!”
“各位大哥,你们看看我,我都伤成这样了,我还怎么藏人?人真的是她藏的,你们问她,她一定知道!”
江慈冷声道,“那男人长的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你说人是我藏的,你倒是告诉我,他是圆是扁?”
“何况人是从你屋子里跑出去的,你们关系亲密无间,你才愿意帮他躲藏,我与他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帮他躲藏?”
女人虽无法圆说,但还是坚持,“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帮他?人就是你藏的!”
江慈反驳,“你以为你将脏水泼到我身上就会有人信吗?谁和谁一伙的,大家都有眼睛看!”
女人见劫匪们又看向了自己,急了,“你们快审她,人真的是她藏的!”
劫匪看看女人,又看看江慈。
被她们两人的话搅的头脑发晕。
“娘的,一起扒了,管她谁藏的,一起扒了衣裳扔大街上去,我就不信她们真能为了个男人,啥都不要了!”
说罢,两名劫匪就上前按住了女人。
女人大叫着挣扎,“不要动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若是动了我,你们绝对会后悔,我是……”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女人的脸上。
“娘的,老子管你是谁,要么老实交待那男人藏哪了,要么就等着被扒光了丢大街上,那男人都不管你了,你何苦为了他,把自己搞死?”
女子不再说话,只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襟默默流泪。
劫匪见状,骂了一声‘娘的!’,一把就扯掉了女子的外衣。
“啊!”
女子半个身子露出来,拼命的抱着胸口,无力的挣扎着。
江慈被劫匪抓住。
面对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劫匪,江慈也知道自己没有逃脱的机会,她心里害怕的要死,但也只能说服自己保持镇定。
能拖一会是一会。
万一有人偷偷下山报了官呢?
万一有官兵经过这里呢?
万一……
尽管这个万一的机会非常渺茫。
“大哥,这事与我无关,你们也该看出来了,我是被冤枉的,我和他们根本不认识,你们不是求财吗?我家中是富商,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保你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有劫匪心动了,“大哥,你看……”
粗壮大汉却不以为然,用力一拍那名劫匪的后脑勺,“你要信了她的鬼话,你明天就得死!”
“你们还等什么,动作快点!”
劫匪们再不迟疑,抓着江慈,便要去扯她的衣裳。
江慈情急之下,趁劫匪不注意,一脚踹在劫匪的裤档部,趁对方吃痛,转身就逃。
“废物!”
另一名劫匪见状,立马追上去,飞起一脚将江慈踹翻在地。
江慈只觉得背部火辣辣的痛,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喉头一热,嘴里一股血腥味。
今晚,是必死无疑了!
正当劫匪抓着江慈的衣裳要扯下来之时,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精准的将那名劫匪的心脏射穿。
那名劫匪双目一瞪,便僵硬倒地。
死了!
紧接着,马蹄声骤起。
数支利箭破空而来。
“不好,有官兵!”
劫匪们瞬间吓的四散逃窜起来。
江慈被人拉住胳膊翻了个身,而后落入一个结实的臂弯中。
她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嘴里的腥甜味也更重了。
“江姑娘?”
高承佑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江慈。
他行军打仗,手脚没个轻重,刚才翻那一下,他可没本着怜香惜玉的心思。
眼下瞧着江慈痛的惨白的小脸,他有些后悔刚才手脚没有轻一些。
江慈痛的浑身发抖,却在听到高承佑的声音时,愣了一下。
一睁眼,便看见高承佑那张俊美的脸。
她有些不敢置信。
“淮,淮王殿下……”
命弦一线,遇上熟人。
江慈觉得不真实。
也分不清是喜悦还是痛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以为她今天要被扒了衣裳丢大街上,死无葬身之地不止,还得名声尽毁。
方才劫匪过来的时候,她都想撞上劫匪的刀口,直接死了算了。
却没想到,她真的等来了那渺茫的万一!
见江慈流泪,高承佑以为是自己方才翻那一下弄痛她了,他急忙问道,“伤哪里了?哪里痛?”
江慈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几丝残乱的秀发裹着汗水、血水和泪水,贴在她的两颊。
显得格外的娇弱可怜。
高承佑的心猛的一颤。
抱着江慈的手臂,更加小心。
江慈大口的喘息着。
她怕自己不喘重一点,便要断气。
“背,背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