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小宫女翻了个白眼,“您确定要让淮王去救那个女人?”
太后很是笃定,“没错,觉悟大师已经算过了,今天第十三个经过这里的女人,就是淮王的王妃,若是错过了,哀家今天的祈福就毁了!”
小宫女翻了个白眼,“太后这话说的跟真的一样,唬唬韩嬷嬷就算了,少来唬我!”
太后道,“哀家这次说的是真的!”
小宫女切了一声,“太后您老人家真是健忘呀,您当年拣我回来的时候,还说要收我做义女,让我享尽荣华富贵,结果?荣华富贵我没见着,天天让我蹲屋顶,蛇虫鼠蚁我倒是见了不少!”
说起这事,太后的嘴角抽了抽。
这死丫头,为这事都怼了她十八年了,还没怼够呢。
“哀家这不是情非得已吗……”
话未说完,小宫女惊叫一声,“呀,人呢?那女人不见了!”
太后倒抽了一口凉气,“快,去把淮王叫过来!”
江慈哪是不见了?
是沉下荷花池了。
她有一句话确实没骗人,那就是觉悟大师算出今日经过荷花池附近的第十三个女人,当是高承佑的王妃。
她虽不满江慈是个和离妇。
但仔细一想,江慈这身份刚刚好。
一个和离妇对文治帝没什么威胁。
再加上江家如今式微,算不上助力。
前有周家作对比,文治帝应该会更属意江家与承佑结亲。
太后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可高承佑愣是没瞧见这边的情况。
太后情急之下,朝小宫女喊道,“去,把他踹下水!”
小宫女正要行动,就见高承佑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没过多久,高承佑将江慈救起,抱上岸来。
太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没忘记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她急忙吩咐人,“去将今天参宴的人都叫来!”
那一头,高承佑将江慈救起。
高承佑看着江慈眼眸紧闭,面色惨白,知道她是呛水晕迷了。
“江慈,你醒醒!”
江慈没有反应。
高承佑伸手在她鼻间一探,呼吸微弱。
他正要唤人去请太医,只见呼啦啦一群人朝这边围了过来。
其中便包括太后!
太后上前指着高承佑,“你,你,你,你个混帐东西,你做了什么?”
高承佑一愣。
意识到江慈还躺在自己怀里。
他解释道,“母后息怒,是江五姑娘忽然落水,儿臣救人心切,未想太多,这才冒犯了江五姑娘,还请母后请太医为江五姑娘医治!”
太后怒道,“这荷花池旁有人把守,即便有人落水,也自有宫人去救,哪轮得到你亲自动手?哀家看你分明就是色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刻意辱人清白,来人,来人,请皇帝,让皇帝好好处治这个孽障!”
众人纷纷相劝。
可太后却不管不听。
太后不喜淮王,这已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没料到,太后竟对淮王厌恶至此。
不仅在大庭广众之下坏淮王的名声,还要让皇帝处治他。
淮王到底是个王爷!
他就算对哪位女子欲行不轨,也不过是件风流小事,收了房便是,哪犯得着劳师动众?
况,眼下这情况,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淮王是为救人!
高承佑定定看着太后,“母后当真觉得儿子品行如此不堪?”
太后呼吸一窒。
没有人知道她此时心里有多痛。
但她必须忍着。
她很清楚文治帝暂时不会对承佑痛下杀手的原因,并不是出于骨肉亲情,而是因为承佑是制衡章亲王的一枚棋子。
万一哪天章亲王被制服。
文治帝又培养出自己的武将,那承佑便会被他一脚踢开。
到时候承佑的下场会是什么,可想而知。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让承佑娶妻生子,利用朝臣的压力,让文治帝下台!
哪怕今天正好出现的这个女子是个瘸子、傻子,她都必须让承佑娶了。
只有承佑娶妻生子,东盛的江山才能延续。
她百年之后,才有脸面去地下见先皇。
想到这里,太后神色坚定道,“是,你克妻克母,这是不争的事实,哀家容忍你多年,早就忍不下去了!”
高承佑咬牙。
握成拳的手背因怒火青筋暴跳。
他忍着!
怒极反笑,“那儿臣还要多谢母后忍的如此辛苦!”
一句话,引得众人心碎神伤。
但皇家秘辛,并不是他们可议论的。
唯一不争的是,江慈此时的确躺在淮王的怀里!
自来男女有别。
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若江慈是个闺阁千金,这事倒好办,指婚便是。
可江慈偏是个和离妇!
她如何配得起天人之姿的淮王殿下?
京中贵女虽惧怕淮王克妻之名。
但今日得见淮王真颜。
不得不说,她们甚至有些嫉妒起江慈。
谁能想到,克妻妻死,克水水干的淮王殿下,竟生的如此俊美养眼!
很快,文治帝便被请来了。
与文治帝一同到的还有太医。
太医急忙为江慈把脉,又为她施针,折腾了小片刻,江慈吐出一口污水,醒了过来。
太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急忙拉住文治帝的袖口,“皇帝,淮王公然辱江家姑娘清白,欲对江家姑娘不轨,你快处死他……”
话说到一半,似是觉得不妥,又急忙改口,“抓进天牢,严刑拷打!”
在场众人纷纷无语。
都说虎毒不食子。
太后这是比虎还毒呀!
更何况,就算淮王真辱了江慈清白,也罪不至死!
太后分明就是借题发挥。
文治帝也被太后的话弄的哭笑不得,他连忙安抚太后,“母后慎言,承佑并未做错什么,若真有错,也是出于救人心切,只是……”
文治帝的目光落在江慈的身上。
今天正好宫中办宴。
来的人不少。
若高承佑救人是悄无声息,那这事压下便算了。
可偏偏,众眼所见,江慈被高承佑抱在怀里!
他想将此事压下去怕也行不通!
太后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文治帝看向太后,“只是承佑抱了江五姑娘,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又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事传出去,江五姑娘往后要如何做人?”
太后冷声,“她要如何做人,关哀家什么事?”
文治帝不是太后,自然不能说出这般任性的话。
他看向高承佑。
今日这事真是巧合?
还是有人逼他为高承佑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