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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夜入府遇凤姐
“侯爷,侯爷,末将给您买来了,醉仙楼的桂花糕和叫花鸡,顺便给您带了一壶清酒,至于其他的,都是给您顺了几个硬菜。”
“嗯,办的好,拿过来,别吹了风。”
马车继续往北走着,护卫的亲兵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后面,而最前面,几个疾驰而来的骑兵,关外的战马打着饷鼻,呼出阵阵白气,一看就是疾驰飞奔了一会。
原来出了诏狱,
张瑾瑜想着,饿了一天的肚子,怎么也要犒劳一下,回府上就不在意了,不如拿上几个热菜,去林黛玉那边坐一会,顺便再去看看宫裁如何了,想着事就顺路拐了弯,往宁荣街驶去,再说那些吃食,这边也就是醉仙楼的饭菜可口,就派了人先去买了。
此事,宁边责无旁贷。
宁边带着人从前面街道上疾驰而来,手里提着几个热腾腾的食盒,到了马车边停下来,就把食盒递了进去。
而张瑾瑜坐在马车内,把几个食盒接了过来,一股股肉香从食盒中散发出来,腹中倒是有些忍耐不住。
今日回去并未骑马,累了一天,浑身乏力,所以从诏狱而回的时候,就换乘马车。
还想着几天没见到林妹妹了,也不知怎么样了,那仙气,不得过去闻闻,最担心的就是荣国府的大脸宝,也不知去骚扰林黛玉了没有,想来心里就一阵腻歪,怎么走的那么慢,
“快点,怎么那么慢,荣国府还没到呢。”
“回侯爷,快了,前面再过一条街口就到了,驾!”
赶车的亲兵急忙挥舞手中的马鞭,抽了过去。
“吁”
不一会,
一行人就到了宁荣街,慢行一会,到了荣国府的门前。
张瑾瑜急不可耐的提着食盒,就跳下马车,带着人就往府里走去,虽然夜了,可是高门大户,始终有人守着门房,值夜的管事见了,还想招呼人把中门打开,
“侯爷,您来了,快,快,把中门开了。”
门房的小厮,都是一阵慌乱,披着衣服就跑了出来,然后跑过来七手八脚的想把门栓抬起。
张瑾瑜哪里还在乎这些,一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行了,都让开,走侧门,”
也不等几人回话,带着亲兵就闯入荣国府的侧门,本想着直奔西苑而去,哪知道,刚进了府,到了前院,就看到王熙凤带着平儿,还有巡夜的护卫,在院子里走着,四处查看一下国公府情况,如今京城,气氛不对,少说也要小心一些,再者,府上的看家护院一组建,就是王熙凤一手打理的,这样巡视早就有了些时日,府上的奴仆下人,更是畏惧二奶奶的威势,王熙凤也是乐在其中。
刚没走多远,到了前院,忽然那么多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着实有些吓人。
迎面就对上了,王熙凤等人刚刚还紧张了一下,
不说别的,如今这个时辰,哪里会有那么多人出现在此,还个个孔武有力,所以双方皆是停住脚步,相对而望。
今晚,
王熙凤并未换衣,还是一身淡黄色的绸缎裙罗,披上披风,英姿飒爽,张瑾瑜看得一时间还没认出来是谁,看了一会才知道是王熙凤,因为身后必然跟着平儿姑娘。
仔细打量,
还别说,王熙凤所穿的衣裳还真是不重样的,而且身段丰满,锦绣的衣衫圆润的身姿,就是身后的平儿姑娘,也像是一个成熟的蜜桃,也不知道贾琏怎么能忍得住,提到贾琏,好像自从上次一别,就没再见到人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还是在京营待着。
张瑾瑜嫌着说话麻烦,尤其是王熙凤的自来熟,就没进院子,刚露个身子就撤回去,本想装作没看见就此绕路离去,可是王熙凤眼尖,一眼就认出是侯爷,快步挪着步子,喊道,
“侯爷,侯爷,别急着走啊,您来也不说一声,这大晚上的也没法子招待,您这是要去哪?”
见着人跑过来了,张瑾瑜无奈的停下脚步,回头就见到王熙凤领着平儿一人,单独走了过来,到了近前,一股桂花的香味传来,带着淡淡的女人香,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惹得王熙凤和平儿脸色一红。
又看了一眼候爷手中的食盒,这是来用晚膳的,心中有了普,开了口说道,
“侯爷,您这是还没有用膳,这可怎么行,都那么晚了,平儿,吩咐让昭儿去厨房,让柳嫂子快点给侯爷炒几个菜,趁热端来,哪能吃的冷清啊。”
“是,奶奶,”
平儿笑了一下,奶奶好像有事要问,默不作声,回头就让昭儿去了厨房,张瑾瑜一看那么晚了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再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今晚倒是客气上了,遂叫住了平儿,
“平儿姑娘且慢,凤姐也不要客气,本侯早就都买好了,吃点就成,不需要再叨扰一番。”
王熙凤站在那,眼睛明亮,似有打探之意,哪里肯信,说是来荣国府上用膳,还不知道来偷谁呢。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么晚了偷偷摸摸去了西院,虽然林黛玉住在那边,但是官宦家的大家闺秀,必然不会让侯爷留宿,如果要是不走,可是大嫂子也住在那边不是,人走过来,伸手就是一拍张瑾瑜的小臂,笑道,
“哎,侯爷才是客气了,既然没有用膳,不炒几个菜陪衬,那怎么成,来一趟国公府,我还能不管侯爷的一顿饭,吃好喝好才有力气,要不然晚上累了饿肚子,那不是扫兴不是。”
王熙凤的酥软之音响起,好似话里有话,张瑾瑜一时也没听明白,什么晚上累着了,又不是再出去,只有身后的平儿脸色一红,知道奶奶说的是侯爷摸进了大奶奶的屋子,一折腾就是大半夜,当然能累着了,想必大奶奶更累。
“行吧,炒两个菜就成,送到西院,本侯还想问一下,怎么这些天没见着琏二哥了,人去哪了?可是在京营值守。”
王熙凤心里有些异样,奇怪的的看了侯爷一眼,即使是平儿,心下里也是打着颤,这是又看上奶奶了,可是奶奶院子里面人多眼杂,奶奶又不堪忍受,这怎么办,
“怎么,侯爷怎么想起问其他了,可是有事?”
王熙凤忍着羞意,出言问道。
“那倒是没事,自从上次一别,一直忙于朝事,脱不开身,那么些天过去了,也没见着他,如今京城琐事甚多,本侯还想问一问京营的事,没想到琏二哥竟然也如此忙,此事作罢。”
张瑾瑜本想敷衍一下,可是一说起京营,还真的想问一问贾琏,京营到底是什么情况,目前战力几何,如果京南需要援军,八九不离十就是京营要出马,虽然打的是流民,可是到了战场,刀枪无眼,气运不济,避也避不开,荣国府还真的不能没他,万一死了,不说王熙凤那成了寡妇,按照老太太的那个心思,贾赦还有另外几个儿子,怕是比佣人都不如。
偏心二房,那只有贾政的儿子贾宝玉,说不得就被扶正了,倒是成全了大脸宝了,这可不成,还真不行。
正想的出神,没注意王熙凤和平儿主仆二人的脸色,上了一层红晕,尤其是王熙凤,明明听出侯爷就是敷衍了事,早不找晚不找,偏偏现在就要找贾琏有事了,不就是想知道贾琏在不在府上,也不知是不是侯爷还有其他想法,一想到大嫂子的夜里不堪忍受的叫喊声,心中就是心痒难耐,双腿不自然的夹紧了一些。
平儿更是有些忐忑,万一奶奶也有那意思,晚上侯爷没去大奶奶那,而是来了梨园,那可怎么办,这!
就在二人胡思乱想之际,昭儿从后院跑了过来,回道,
“回奶奶,柳嫂子让人在烧锅了,说是很快就能炒几个热菜,还给侯爷烧了粥,说是夜里寒气大,喝一点暖暖胃。”
这一提醒,倒是让三人都回了神,气氛颇有些尴尬,王熙凤脸色一变,急忙回道,
“行,办的好,必然是要给侯爷烧几个菜的,天寒湿气大,不能吃凉的。”
然后又是笑了一下,看向侯爷,那手还是一直没松开,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是不是蹭到一下柔软,
“侯爷,贾琏前几日还在府上,昨日京营那边来了信,说是要整训各军,尤其是他那个营头的士兵,需要什么阵法的,就带亲兵去了安湖大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确实不方便。”
说完话还小心看了张瑾瑜一眼,最后一句话也是拒绝之意,想来今晚大嫂子一人难道还不够,自己院里人又多,人多眼杂,万一有了,明日里也不知传成啥样了。
张瑾瑜倒是没当一回事,听到贾琏回了大营,感觉有些不对劲,早不回晚不回,这时候京营整训,难道王子腾看出点眉目了,还是那王姓的粮商真是王家的人,这是接到了密信了。
不过,还是要提醒一下,看着眼前明媚的身影,心里一热,今晚月色皎洁,人还是美的。
“那等琏二哥回来再说吧,不过凤姐也要注意下,万一京营要是有了动静,还是需要小心一些,我先去西院了,凤姐自便。”
说完话就要走,自己可是饿着肚子呢。
可是王熙凤听到了不对劲,什么叫早做准备,难道在京营还能出什么事不成,看见人已经走了,急忙快步追了上去,拉住侯爷的胳膊,哪知道一着急人就扑了上去,整个人投怀送抱一样靠着一半身子,张瑾瑜也有些傻眼,确实够大。
王熙凤红了脸,急忙后退一步,忍着羞意问道,
“侯爷,别急着走啊,话还没说完,刚刚所言是何意,难道京营还能去打仗?”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去打仗,只是要万事小心一些,别在演武场上一样,胡乱冲杀,行了,到时候再说。”
张瑾瑜不再拖延,抬腿就走了,王熙凤听了一头雾水,心中有些不安,看着人走远后,吩咐道,
“平儿,跟上,昭儿,带人去后厨,把菜端过去,再拿一壶酒。”
“是,奶奶。”
说完话也上了小路,然后主仆二人的身影也随之隐没。
大内,
宫城,养心殿。
戴权拿着送来的密信,神色阴沉的带着内侍到了殿前的院子,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屋内灯火通明,皇爷必然还没有入睡,只是这么大的事,该如何去说。
身后跟随的小云子,轻轻喊了一声,
“干爹,您没事吧?”
“嗯,杂家没事,今日的事怕是难了,京南那边,杂家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隐约感觉有些阴谋在里面,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有些不对劲,还有内阁,是个大问题啊。”
戴权细细回想,一直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身边伺候的小云子,出声安慰道,
“干爹,事在人为,刚刚儿子也听了,明面上的安排没有疏漏,顾将军也是一位悍将,手下又有三万精锐,必然能大破贼军,镇压乱民,等几日必然有消息传过来。”
刚想抬脚的戴权,猛然放下脚步,是了,都感觉安排的合理,都感觉能胜,可恰恰如此,才觉得不对劲,这是谁安排好的呢,只有一人,江南布政史于仁则,他想干什么。
“走,进去面圣,不要擅自多话。”
“明白,干爹。”
二人进了养心殿,
小心的挪动脚步,到了书房门前,戴权看了小云子一眼,后者会意,停住脚步守在入口处。
而后,
戴权只身一人轻轻推了门,慢慢抬腿入去去,只见明黄的的火光下,书房内,武皇周世宏端坐在书案后面,拿着朱笔还在批红,堂下有四位内侍垂手而立,低眉垂首,身边伺候,窗户东侧的香炉还飘出淡淡青烟,四周的宫灯早已点燃。
戴权小心的走到书桌前,拿着拂尘也立在那不言语,仅一会的功夫,武皇就批改了好几份奏折,其中还有一奏折是江南金陵知府贾雨村呈上的,说是金陵的上好农田已经改稻种桑了,开垦的田亩也仅仅是补上了缺额,所以今年的粮食产量并未增加。
一见着此处,武皇面色有些不愉快。
这点事都处理不好,粮食未增加,那么其他地方更是不可能再增加了,武皇周世宏心中有些烦闷,把奏折扔了出去,
“戴权,你说说,你内务府那些布庄,从江南那边收的丝绸,可有在增加银子。”
刚刚的事,戴权自然是看在眼里,回道,
“回陛下,江南生丝一块,下面的人来报,说是生丝增产,织造局那边丝绸必然也是增长,预计今年的银子将要翻一倍,改田置桑还是有效果的。”
“嗯,此事朕是答应了,可是没让把那些良田给改了,粮食收成必须要保证,回去替朕下个密令,告诉江南各知府,要是江南田亩收成少于去年,谁少了,就滚回家抱孩子去。”
武皇显然有了温怒,这些地方官吏,都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那些银子是要挣,可是更多的是要保证粮食产量,中州还有边军的消耗,都在江南,如果有了缺额,很多事就难办了。
戴权见此,急忙应道,
“是,陛下,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