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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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我跟了你几十年，为你生儿育女，竟然为了一个外姓媳妇这么对我，你的良心不痛吗？”江老太太也是个有性格的人，还真不怕他威胁。

“你说的是人话还是你做的是人事？如果你不想安生过日子，我们就分家，你跟着你心爱的长子，我跟着江河，各过各的日子好了。”江老爷子看她更来劲了，脸上更黑了，语气也更冷了。

“你一定要跟我过不去？”江老太太没想到他会来真的，她知道他们离婚是不可能，但是分家却很有可能，两老口分别跟着儿子也不是没有先例。

“不是我要跟你过不去，是你一定要跟江河他们过不去，不把他的家弄散了不放手，这些年他为这个家、为江海做的还不够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弄成孤家寡人才心甘？”

“难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不然，你怎么能如此无视他的痛苦？为了江海，你已经榨干了他的一切，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又把目光放在了他的子女身上？就是罪犯也有刑满释放的时候，他犯了什么杀天之过，你要让他子子孙孙都为江海扛长活？”江老爷子痛心疾首。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一平他们都是普通工人，拿着那点死工资过日子，江北战不仅开着律师事务所，拿着五福公司的股份，他的收入一平他们根本不能比，他条件好，拉扯一下兄弟姐妹怎么就不行了？”江老太太自有她的一番道理，她认为他们都是江家的弟子，相互扶持是应该的。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大房给过二房什么支持？他们从来都只索取，不讲付出，不仅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而且贪得无厌，不把别人榨干不心甘的架式，谁愿意跟他们打交道？

“那么多人拿工资能过日子，他们为什么不能？还有，你说的那些只是拉扯吗？分明是要北战包了他们的生活，让堂兄弟把他们的生活都包了，他们自己做什么？躺在家里吃喝吗？”江老爷子厉声问。

“江一平，江一民，你们说，你们凭什么要江北战包了你们的生活？”江老爷子又转头问江一平兄弟。

“江北战是你们的兄弟，你们不仅不维护他，还帮着外人来挖他们的墙脚，这招不成，又来挑唆你们的奶奶找他们的麻烦，你二叔这么多年的付出都喂了狗，不仅得不到你们的感恩，还喂出了几只白眼狼。”

“你们这样对待他们，有什么脸跟他们要这要那？不说你们只是他的堂兄弟，就是他的父母也不能这样无休止的索取。”

“我看你们真的是被你们的奶奶和妈妈养歪了，连做人的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不知自己奋斗，一味的只想着不劳而获，长此以往，你们就不怕以后·····”江老爷子想到今天过年，那些难听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江河没想到回来过个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他心里难受的同时也知道自己以前错得有多离谱：如果不是他一味的顺从他妈妈，惯着他哥哥，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江一平他们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是他们也不敢反驳江老爷子的话，江南征兄弟则事不关己，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玩自己的手指，何欢陪着张含坐在一边看热闹，盼望着他们家的老爷子最后会怎么样。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孙子？他们天天上班拿工资，怎么不劳而获了？”江一平和江一民都是江老太太的心头肉，江老爷子说她可以，但说她的两个孙子就不行了。

“既然他们有工资，干嘛还要跟别人要钱？自己赚多少花多少，量入而出，自己有本事就开私家车，住四合院，住别墅，没有钱就老老实实的坐公交车，骑自行车，住单位分的公寓。”江老爷子看到她这么冥顽不灵，心里更气了。

“那是没有条件的人才那样，他们有富得流油的兄弟，让兄弟稍微帮衬一点，他们手头松点，怎么就不行了？大家都是江家的孩子，差别这么大，谁心里会舒服？”江老太太想到她的宝贝孙子住在那狭小的屋子里，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风里来雨里去，她看着都心疼。

而她从来都没有放在心里过的江南征、江北战和江珊珊兄妹，一个还不到三十就是团职军官，一个成了名律师，他的几个结拜兄弟更是把五福公司打理得蒸蒸日上，他也跟着他们发家致富了，就是江珊珊那个赔钱货也成了一流大学的老师，还嫁给了大院里最杰出的青年俊杰黄浩锦。

因为他们出息了，连以前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说话的张含也抖了起来，现在竟然还顶撞起她来了，最可恨的是她还影响到了江河，以前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也成了铁公鸡，连侄子治病都不拿一分钱。

真是老天不开眼，什么事都不从她心里来。

“奶奶，我想问您一句，江一平他们什么时候把我们当过兄弟？”江北战再也忍不下去了，冷着一张脸问道。

“我们曾经也有过困难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在干什么？除了欺负我们为我们做过什么？那时，他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他们的兄弟姐妹？”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吃不饱，但是来大院的时候，家里的糖果都是给他们吃的，有次我哥哥拿了个苹果，被他们三姊妹围着打，把我们两兄弟打得鼻青脸肿，最后抢走了那个苹果。”

“奶奶和大伯母坐在那里说笑，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从那时起，我们就知道，我们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家里的东西不是我们能碰的，从此，我们再也没有拿过盘子里的东西。”

“到了年龄，我妈妈一个人咬着牙送我们读书，为了节约开支，我们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我和我哥哥穿的都是我爸爸旧军装改的，我妹妹穿的则是我妈妈的旧军装改小的。”

“而大房的几姊妹个个衣着光鲜，每次回大院，都会向我们炫耀他们又做新衣服了，骂我们是只有烂衣服穿的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