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一边看一边啧啧摇头。
每个卧室,包括客厅的柜子都已经全部拆掉了,
墙面上留下了很多处大白印,还有钉子孔的痕迹。
几个卧室的床也被搬空了,床上用品也没看到。
男人的衣服被丢在主卧的地上,惨兮兮地躺在那里。
两个卫生间的洗漱台、镜子和淋雨器都被拆掉,原本放置马桶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管道孤零零在那里。
连两个厕所的门都卸掉了。
每个房间的灯跟地板也都不见了踪影。
更别提什么家用电器,跟其他一些好搬走的茶几桌椅。
现在整个房子,除了两个卫生间的陶瓷墙面和地板砖之外,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毛坯房的样子。
朱姐看到纪然她们几个正在到处参观,也凑过来笑嘻嘻对纪然说道:“纪老板,如何?”
三人都忍不住同时朝朱芸娇竖起大拇指。
“朱姐,可真有你的。”
“能拆的,能卖的,我都拆下来卖掉了。这两个卫生间的瓷砖不好拆,如果找工人来打掉的话,还需要再多花一笔钱,这些就留给他了吧。好歹还给我留了个小宝贝,算是给他的一点补偿了。”
说着朱姐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
吴海真问朱芸娇道:“朱姐,你干这些,你老公现在知情吗?”
朱芸娇摇了摇头,“他之前在我们店门口闹事,被江小姐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每天还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伺候他,他以为他是谁啊?”
朱芸娇冷哼了一声,“不过我还是过去了一趟,把离婚协议甩在他脸上就走了。”
“我们去柬国的这几天,你就把家里拆成这样了?”江心的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不想跟他过了,可不是要加快效率。”朱芸娇笑着说道。
纪然有点担心朱芸娇,“他要是回来看到这些,会不会报复你?”
朱芸娇一副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找我就找我咯,装修的钱本来就是我出的。家里连个锅铲勺他都没买过,就算他要跟我打官司,我也说得过去!”
本来就是她自己花钱买的东西,她要怎么处置,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就算那个男人真要找她的麻烦,对簿公堂她也没有理亏。
不过看到家里现在变成这样,朱芸娇多少还是有点唏嘘的。
纪然以为她还舍不得那个狗男人。
“朱姐,你后悔了吗?”
朱芸娇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才后悔,我只是在心疼我的钱而已。当初我装修这套房子,花了将近五十万,但是现在打拆下来卖二手,收回来的钱才十万出头,可心疼死我了。”
纪然三人相视一笑。
原来朱姐肉疼的是这个。
纪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只要人还在,钱早晚会赚回来的。”
别人说这话,朱芸娇可能还不相信。
但是纪然说这话,她是发自内心笃信的。
因为她相信,自己只要好好跟着纪然干,将来自己跟孩子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四个人正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聊着天,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尖叫。
几人同时被声音吸引,循声望了过去。
“我儿子的家……我儿子的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纪然发现来人是一个烫着泡面头的中年妇女,听她说话的这意思,应该是朱芸娇的婆婆。
朱芸娇示意纪然她们不用管,她自己去应付。
中年女人看着朱芸娇,一副恨极了的表情,“是你干的?”
“这是我家,我要怎么做,还需要跟你打报告?”
女人被朱芸娇这话气得浑身都在哆嗦。
指着朱芸娇的鼻子叫骂,“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儿子的,你凭什么要来搬我儿子家的东西?你这个丧门星!”
朱芸娇也不惯着自己的婆婆,“且不说这家里的东西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要怎么处置,都跟你们母子俩没关系。
就说我现在虽然已经跟你儿子提了离婚,但是现在是在离婚冷静期内,离婚证还没有拿到,我还是你儿子的老婆,我要在这个家里做什么,是我这个女主人的权力,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家里来跟我大呼小叫的?”
女人伸手就要来扯朱芸娇的头发。
江心见状,直接上前护在朱芸娇面前。
专业保镖的职业素养,让她的眼神在凝视一个人的时候看起来很是恐怖且令人胆寒。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江心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中年女人虽然一肚子的火,但是看到江心拦在朱芸娇面前,她也不敢造次。
只能指着她们几个人,连声音都在颤抖,“朱芸娇,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儿子,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朱芸娇才不会怕。
“我敢做这些事,就不怕你跟谁说,你爱跟谁说就去跟谁说,最好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来评评理,看看这件事究竟谁对谁错!
反正公道自在人心!
我看谁又敢说我朱芸娇连处置自己买来的东西的权力都没有!
但是我也要提醒你,别到时候搞得你儿子没脸,让你也跟着没脸出去见人!
丢脸的反正不会是我!
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