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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爸爸的声音,秦小艺找到了最强主心骨。
她噔噔地跑过去,站在爸爸的脚跟边,仰起小脑袋,看着高大的父亲,委屈劲儿顿时就来了,
“爸爸!有坏人拿棍子打姐姐!”
“啥?谁?!”秦大勋大喝一声,当即就炸了。
他赶紧看向大闺女,见秦小霜全身上下没什么异常,这才把目光投向瞿临川。
瞿临川虽说是个稳重的,可若是护不住他闺女,再优秀也没用。
秦大勋的目光让瞿临川头皮一紧,他有些不敢看秦大勋的眼睛。但还是抬起刚垂下的眼皮,说了声,“叔!对不起!我没看好小霜。”
秦小霜没想到,临川哥会因为这事道歉。这关他什么事啊?
“爸!这事不关临川哥的事。是小艺要上厕所,我带她去草棚子那边才碰到柳三宝的。”
随后,秦小霜赶紧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父亲母亲。
“什么?那三赖子?他怎么敢?”秦大勋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在他眼里臭虫一样的柳三宝,居然敢打他宝贝闺女的主意!
光是有这想法就不可饶恕,更不用说还敢付诸于行动!
“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三赖子没有胆量会做出这事。更何况,现在小霜都已经跟我订亲了。”
瞿临川拧紧了眉头,觉得事情莫名透着古怪。
“现在人已经被送到乡上治安室关起来了。明天我们再去乡上看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林桂珍听到秦小霜肩膀上挨了一棍子,赶紧上前扒开闺女披着的长发。发现闺女白嫩的右肩上已是红肿一片,手指触摸上去,清晰的痛感激得秦小霜打了颤,痛呼出声,“妈!好痛——”
林桂珍当即心疼地大骂,“杀千刀的三赖子!”
自家闺女,娇养着长大,从小到大,重话都没骂过一句,更不用说动手打了。
站在身后的瞿临川,这时候才看到秦小霜红肿的肩头。刚才在坝上,人多,不方便扒拉着衣服看。
现在看这红肿的范围,那三赖子使的力气也不小,若这一棍子落在丫头后颈上,说不定还真的会把丫头打晕。没人阻止的情况下,三赖子的企图还真的说不定会得逞了。
想到这儿,瞿临川的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一双狭长的黑眸里射出寒光来。
“婶,小霜,我家里有部队发的伤药,我回去拿点过来给小霜擦一擦。”
说着,瞿临川就转身回去拿伤药。
林桂珍把秦小霜带进堂屋坐下。
秦小艺看到姐姐肩膀被坏人打伤了,心疼地扒着她的伤处直呼气。
“姐姐没事的,小艺。”秦小霜笑着安慰她,“今天咱家小艺最勇敢了!”
转头对父亲母亲说道,“今天多亏小艺先喊了一声,不然,那柳三宝的棍子真要落在我后颈上了。”
秦大勋听到这话,就想出去找柳家人,被林桂珍叫住了,
“孩子她爸,这一晚上的,找柳家有什么用。柳家老大老二早分家了,家里两个老的也不大管老三的事。柳三宝现在关到乡上去了,明天咱们只管去治安室,这事万万不能轻易揭过了!”
林桂珍想起自家闺女仅仅去看个电影,就遇到这种糟心的事儿,气愤不已。
想去摸摸大闺女的肩膀,又怕碰到她的伤处,只得把小闺女抱在怀中,好好亲亲抚慰一番。
不一会儿,瞿临川拿来了伤药。
林桂珍打算动手给秦小霜抹药,但小闺女已经在怀里打瞌睡了。心里一动,看了一眼自家男人秦大勋,就抱着小家伙上楼睡觉去了。
秦大勋明白媳妇的意思,纠结了几秒钟,还是乖乖跟着上楼了,把堂屋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看父亲母亲这架势,秦小霜有些懵。
这……这啥意思?不是说,成年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吗?
瞿临川倒是很淡定,他先去打一盆水,把两人的脸、手洗干净,又端来脚盆,蹲下身帮秦小霜洗脚。
“临川哥,不行!这……这不好吧?”
晕黄的煤油灯下,秦小霜小脸红红的,忸怩地把自己的脚往后缩。
“咋不行了?你的左脚不是崴了吗?”
回来的路上,瞿临川就发现丫头的左脚崴了,走路不稳,才半抱着她走回来的。
秦小霜没吭声。黑暗中跟三赖子拉扯的时候,她的左脚确实不小心扭了一下,现在还隐隐作疼。
她不想让大家担心,才没有出声。
没想到临川哥一个粗糙的大老爷们还挺细心。
秦小霜有点感动,就任由他握住自己的脚放进水盆里。
算了,不出意外的话,临川哥以后就是她男人了,提前用一下也没关系吧。
秦小霜为自己开解。
秦小霜的一双脚纤细白皙,脚背上有点小肉肉,十个脚趾头也长得圆润可爱,小小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粉粉的光泽。
手感很不错,瞿临川爱不释手。
十多年前的瞿临川不过十来岁,很喜欢给四五岁的秦小霜洗小脚丫。小丫头那时候特调皮,一双小脚泥湫似的,在水盆里跟他捉迷藏。
经常逮住了这只,跑了另一只,瞿临川没逮住时小丫头会高兴地咯咯笑;逮住了也会咯咯笑,是被瞿临川抓住脚板心挠的。
小丫头敏感得很,很怕痒。
每次洗脚,都搞得水漫金山似的,大人见了都会呵斥一声。只有瞿临川特别有耐心,陪着她玩,乐此不疲。
好多年没给丫头洗脚了,不知道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很怕痒呢?
秦小霜正羞赧地感受着男人宽厚的手掌,就感觉一根手指在脚底不轻不重地挠了几下。
当即就把脚缩了回来,惊呼出声,“临——”
想到父亲母亲还在楼上,又夜深人静的,秦小霜把惊叫声咽回去了。
看到屈着长腿蹲着身边的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神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秦小霜只好睁圆了杏眼,使劲瞪了他一眼。
这样一双乌黑水润的大眼睛,纤长睫毛羽鸦似的遮盖下来,在晃悠的油灯光晕照射下,投下一片淡青色暗影。简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倒是显出一些别样的韵味来。
瞿临川心里就升起异样的感觉,收起了玩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