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衣发财。
没抢到救生衣的人彻底地奔溃了,眼见就要到九点了,他们就要看到希望了,却被一根稻草压倒了,面对自己即将死去的残忍局面,没法子忍下去,好几个人冲着那藏了救生衣的人而去。
空间里的东西不会因为这个人死了就掉落,然而,比起死亡,还有更残暴的事,那些手向藏救生衣的人扑去。
也许这只手,在上船的时候还友善地搭一把手拉他上去,也许这只手在渔船颠簸的时候扶了他一把,更甚者,还和他友好握手,相谈甚欢,但此刻,这一双双双手,如最锋利的武器,一下下地往他的身上砸。
他疼到哭,那点发财的心思也没有了,“我给我给!”
他给了,三件救生衣掉落在地上,立马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打他的人散了些,但是还有其他人紧盯着他,他绝望了,他没有了,可这些人不信,恶念一起,甭管是谁,一起沉沦,他被拳头砸的脸都肿了,连自己身上的救生衣也被无情地剥夺,绝望地瘫倒在地上,眼里的光一点点地熄灭。
有救生衣的人拼命逃,没有救生衣的人奋力地追,在大自然的眼中,他们的这些小打小闹,实在是无趣,他们都是它网中的猎物,他们,插翅难飞……
外面的场景,驾驶舱里看的一清二楚。
陆建和陆毅谦早已用身体顶住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陆似似看着窗外,“来不及了。”
林久奇低哑地开口,“没办法,自己小心点。”不管如何提速,都逃不出暴风雨的区域。隐隐之中,仿佛有什么在将他们身处的这艘渔船不断地拉扯进暴风雨的区域。
话音刚落,渔船猛地被一个海浪击打,随着船身被冲击,不少人压根来不及反应,就被狠狠甩了出去,一头栽进了大海里,连个浪花也没有溅起。
李英连忙抓住女儿的手,大喊一句,“稳住,顾好自己!”
但还是迟了一步,陆建和陆毅谦被甩开了。陆建用力地被甩向了墙,陆毅谦则是一头撞向了桌子,幸运的是没有正面撞上桌沿而头破血流。擦过桌沿,狼狈地摔在了地上,额头发红。
陆似似扒着桌沿,手指因用力而泛红,庆幸的是船上比较大型的家具都是经过固定的,不然舱内的家具乱撞,他们会被砸伤。
但仍有几把椅子是不受控的,随着摇摆的船身,啪啪地摔来摔去。
陆似似的手臂被砸了一下,她抓住椅子,放入空间,另一边林久奇也同样将椅子给放入空间,这么一来,他们暂时免于被椅子砸伤的可能。
陆毅谦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妹妹,绳子!”
兄妹之间的默契就是这么奇特,什么话也没多说,陆似似想明白了他的话,从空间了找出绳子,抛向他。
陆毅谦拿起绳子,飞快地将自己的腰身和桌子绑在一起,这么一来,终于不再像个破碎的布偶被丢来丢去。
另一边,陆似似也把绳子扔给她爸和她妈,再转头看林久奇,他也听懂了陆毅谦的意思,正把自己和驾驶舱的操控台绑在一起。
陆似似和她妈一起和另一张桌子绑在一起,她爸则是和门边的柜子绑住。
五人勉强地稳住了身形,下一刻,一声咔嚓的细微声响起,正面对窗户的陆建将这变化看的一清二楚,大吼一声,“抱头,保护要害!”
砰!
玻璃裂开了,本来只有淡淡的如蛛丝的痕迹,最终承受不住自然界狂风骤雨压力,一眨眼间就炸开了,一股海洋的独特味道夹杂着狂风,从外头飘了进来,炸开的玻璃碎片洒满了地上,隐约还掺杂着血腥味。
陆似似埋头在手臂里,等了几秒才缓缓抬起头,不知是海水还是雨水,冲刷在她的脸上,她勉力地睁着眼,看到她哥大腿被玻璃渣刺破了,她张嘴想提醒他,船身一个颠簸,她差点就要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陆毅谦,拿着,扎紧腿上的伤!”林久奇扬声道。
陆毅谦又晕又疼,听到林久奇的声音,下意识地接住,是一团干净的绷带,他来不及说谢谢,伸手将扎进大腿里的玻璃渣拔了出来,鲜血又渗透出来,他咬牙切齿地用绷带将伤口缠紧,脸上风雨交杂着,他凭着感觉摸索,将伤口勉强扎住,起码不能再流血了,血味,会引来海洋生物。
陆建看着儿子凄惨的样子,担心地说,“你小心点。”
“知道了,爸。”陆毅谦注意到他妈和妹同样一脸的担忧,“我没事,你们也别担心。”
陆似似点点头,身上被海水和雨水打湿了,就算身上的冲锋衣居然有一定的防水作用,此刻也起不了作用,冰凉凉的水珠黏在身上,浑身发凉。
玻璃碎了之后,雨水夹杂着风,劈头灌下来,就像有人拿着一桶桶的冰水浇灌着他们,他们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早晚会冻到的,可是此刻船身颠簸,脑袋被雨水淋得方位也看不清了,他们甚至看不清周围的景色,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们的嘴巴抿得紧紧的,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就怕那雨水灌进自己的嘴里。
呼呼的风声,打的皮肤都疼的雨水,他们此刻就像是踩在一条钢丝线上,左右摇摆,除了熬,别无他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感受那暴风雨似乎远去,那仿佛要撕裂他们的暴风雨前奏渐渐地平静下来。他们幸运地没有完全被卷入暴风雨中,惨遭破坏的渔船被一个海浪给推远,如果这艘渔船真的被卷进了暴风雨中,脆弱的渔船会被绞肉机一样的暴风雨瞬间绞碎了,而他们这些在渔船上的人类,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一行人就像是被摧残至蔫了的花,没有生机。
陆似似艰难地抬了抬手,手掌上勒绳过紧后留下的痕迹,此刻,她隐约明白了林久奇要她不要碰A类副本的话,麻了,B类都快搞死人了,何况是A类。
苟住就好。
方才昏天黑地的黑暗被阳光驱散,乌云后的阳光出来了,而他们像是被暴晒的咸鱼。
林久奇扯了扯干涸的唇,从空间里拿出小刀割开身上的绳子,同时将离他最近的陆毅谦解开。
陆似似也割开了捆着自己和她妈的绳子,小心地挪过去,将她爸的绳子也解开,因为她爸靠近门框,脸上有不少擦上,她赶紧动手拿出药膏给他擦药,她妈也过来向她要药去给她哥擦药。
他们隐约能听到外面还有幸存者,但应该不多了,他们也没心情去理会别人,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先确保自己活下来。
陆建只是皮外伤,擦了药就好多了,陆似似给他一套衣服,“爸,赶紧换上。”
陆毅谦伤的比较严重,特别是大腿那一块,陆似似开口,“要不要用急救室?”
“不用,”拒绝的话从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