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家从细微处抽离出美的故事,比一个俗人为了赚取摩拉而将美当成摩拉的等价物而更动听一点。
莱欧斯利这个大忙人,抽时间上来,就被你支使着看这些合作邀请,他这是水下要工作,水上也得看一堆文件。
等从一堆信件里抽出来几个安全性高的邀请,正准备叫你看看,一抬头,就看到了客厅的一些小物件都有了变化。
原本只有一个人长久生活的空间里,被……可以说是顺手吧,营造出了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他泡茶的杯子都换了一个。
跟之前精致的一整套中的一个比起来,显得很有个性,杯身上画出来的Q版头像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人联想到他,联想到对面用着同款杯子的人。
莱欧斯利看着那个Q版的人像,“啧”了一声:“情侣款的?”
“嗯,还是手绘的。”
你抬眼看他,“毕竟便宜都占了,总不能连态度都不给吧。”
态度是指,这屋子里只要有人上门,就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感,算是你们感情关系的一个证明。蒸汽鸟报的记者上门采访的时候,其反应证实了这个方法的效果不错。
你还记得那位记者看见你一个人的家里多出来第二个人风格的事物时的表现。她进门前有多么激动,脚步有多么迫不及待,看到你门口那双不属于你的拖鞋就有多么的冷静。
冷静到她可以观察得到一个结论:那拖鞋是刚买的,没有被穿过的痕迹。
因而她第一句便是:“希琳女士,你接下来是有其他安排吗?”
“不是,我只是有恋人了。”你轻描淡写的放下这样一个新闻,转而问她要喝点什么吗,个人采访的时间足够让她喝完这杯茶,不必有什么浪费时间的顾虑。
可惜的是,这样一个新闻在蒸汽鸟报显然算不上什么大热门,你第二天看报纸的时候都没能看到。
其后,就杳无音信,仿佛你从未说过那样的话了。
你在跟现在算你恋人的莱欧斯利浅谈起你最近的行动时,对这件事还有点遗憾。
“我以为蒸汽鸟报会广而告之,结果不仅是没有,连那维莱特和芙宁娜都没再上门拜访了。”
仿佛大家都在逃避这同一件事,用着同一种方法,只要视而不见就能见到如常的没有恋人的你。
分明以记者的敏锐,见到了被添加进去的风格,就能轻而易举的推导出你的恋人的身份。
结果,还是风平浪静。
“哦,你想看到什么,见到我被针对吗?”
“无论是祝福还是阴阳怪气都行,我最怕就是没有反应。”
你叹了口气,很是苦恼的:“本来就想要的更多,结果都有恋人了,还没有出现任何一个我的负面新闻和一个祝福新闻,那岂不是说明,你们对我的宽容比我想的更多?”
“忍耐,可以说明的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到了极限准备沸腾,另一种就是宽容远远没有抵达限度。”
“你们当真很喜欢我的画啊。”
虽然从大动干戈的送缪斯到不动声色的送缪斯,从你居所周围周全的保护里,你能读出来枫丹人对你的重视与宽容。但你真正的找到了恋人,这个硬是当做无事发生的态度,你替他们挽尊都挽尊的有些牵强。
所有往日有的一切都如常发生,除了上门采访。他们尊重了你有恋人这个事实,也完全不在意你恋人的死活。
就算是典狱长,枫丹的公爵大人,他可以有的诸多头衔里,“希琳的恋人”这个头衔,枫丹人都抱着就算铁证如山依旧充耳不闻死活不让人加上去的态度。
啊,总之就是到现在这个时间点,莱欧斯利在水下说自己有了恋人,都有一批人固执的认为典狱长是单身,并用尽全力来撮合典狱长和其他人。
什么叫做用尽全力?
就算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乃至仇人都能联系上,恳求对方找到一位勇敢的淑女,好让希琳女士认识到男人美的皮相下都有不适合做恋人的一颗心。
莱欧斯利谈起这都给自己说笑了,那信件里还有后续呢,一位勇敢的淑女驳斥了这人言语之荒谬,说他这样做万一希琳女士伤心过度怎么办。
希琳女士不比典狱长的皮糙肉厚,她有多么纤细敏感善于发现美的心,任何一点刺激都可能让她过分伤悲。
(显而易见,这位淑女忘记了你冷淡着送了一堆人下去的行为。)
依照这位淑女的意思,还是要双管齐下,先让希琳女士这边意识到缪斯并不用死磕一个,再让典狱长被希琳女士断绝恋爱关系。
采纳了吗?
不知道。
但你这边要是出门看一看,别说大魔术师林尼了,就算是异国的美青年,都被枫丹人用各种理由诓到了附近。
他们坚信,只要你有了新的缪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所以——
莱欧斯利慢条斯理的说完了这些种种,问你:“这叫做风平浪静?”
“怎么不算呢,我可是没出去过。”
报纸不订都有人送上门,到了饭点没有出去吃饭,都有美露莘礼貌的敲门,说给你带了饭……出门就成了没什么必要的事。伊德莉拉日之后,除了官方,很多民间组织乃至普通的枫丹人似乎都天然具有了赡养你的责任,便不是枫丹人,看见了有关你的活动,都会掺和一下。
你现在是枫丹众筹出来的顶级画家,连你热爱的那些奢侈品都有人通过官方合法渠道送给你。
摩拉的流通性在你手中日益减少,逐渐堆积起来了,成了让你痛苦的金灿灿的一堆。
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不应当在这个时刻提及。
你跟莱欧斯利互相聊了聊你们的近况,他喝完了茶,很上道的就到了你边上。
你们习以为常的互相依偎着,互相肢体都有了重叠的区域。
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一开始你手伸到他腹肌上准备占个便宜时,都得事先通知一下典狱长,让他放松一下自己的肌肉,保持一个松弛的状态,最好保持着一个正在出卖色相的状态,对,就是欲一点。
典狱长听了一长串形容后,说你这不是在谈恋爱,只是在找一个听话的模特,用来唤醒自己缺失的那一点情感。
你说确实,你现在缺少的情感正是人的生理需求之一,可以广泛的应用在艺术上的情欲。
通俗意义上,你现在的状态可以称之为性*冷淡。
他头疼般的皱起了眉。
“所以你选择我,嗯,就因为这?”
“当然,你是一个看起来就让人想起情欲的人,所以我说你很会。”
但凡你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要是起点波澜,他都能当做你确实对他有了一些想法,并准备付诸行动证实自己话语的正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