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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被他黑色的衣服尽数吸收掉,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没有光能够走出这里。
他像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食指轻轻弹在透明酒杯上,发出脆响。
【晚上好。应该是晚上吧?】他侧过头来,笑着看我。
【下雪了……】我有些迷茫地望着他的脸喃喃。
【是的,今天下雪了。】他浅浅笑着,【你那里也下雪了吗?】
我的脑海里有一瞬间闪过模糊的飞驰列车以及窗外灰与暗交接的天,但转瞬即逝,什么都没留下。
我走到他旁边。
【要喝什么?】他思考了一下,【果汁吗?这里好像没有气泡水。】
我摇了摇头,坐在他的旁边,目光却落在了他手边散落的几张贺卡。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推了一张给我:【新年贺卡,还在思考写什么。】
【新年……】
【是哦,我这里已经快到新年了呢……】他垂眸笑了一下,【突然很想写几张送给……陌生的友人吧。】
我想了一下,伸出手臂拿过桌上的笔,低头在贺卡上认真写了几个字,他则是浅笑着看我,也不出声,支着侧脸看我写字。
我认认真真地用马克笔写下【新年快乐】的字样,然后犹豫了一下,又在旁边写了一行小字,然后送给他。
他接过去,视线却放在我多添的那行小字上。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微微叹息:【我可不会华语啊……】
【平安顺遂。】我看着他认真道,【万事順調を祈りします。】
他怔了一下,然后手撑在额前笑出声来,【谢谢你。】
然后他又拿起一个红薯样的东西,歪头问我:【要做印章吗?红薯印章,可以盖在贺卡上。】
我点点头,接过了那枚红薯和一个小刻刀,他也拿起了同样的东西,侧头看我已经在用刻刀笨拙雕刻的样子,忍不住哝哝着:【话说……万一在这里不小心受伤,应该不碍事吧……】
等我刻完,坐我旁边的他早就结束了,正把玩着手中的红薯印章,敛目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我拿过红泥,才笑着看向我:【诶,已经做好了吗?好期待会是什么。】
我将先前那张写给他的贺卡拿过来,将印章印在红泥上,正准备按在贺卡上时,突然顿住,将贺卡递给他。
【诶?让我先盖吗?】他将自己的红薯章盖在贺卡上,移开,上面是红色的新年快乐的字样。
字迹端正工整,就是最普通的祝福。
我将印了新年快乐印章的贺卡拿过来,将自己的印章也盖了上去,围着新年快乐一连盖了好几下。
他看着最后的成图,是被一圈星星围住的祝福,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落寞:【星星啊……】
他突然笑着问:【如果现在抬头能看到夜空的话,你能从夜空里看到几颗星星呢?】
没有人回答。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
太宰治慢慢睁开眼睛,看清了吧台后站着的酒保。
“太宰先生,您睡着了。”酒保这么说。
太宰治低头,看到自己手臂下压着的几张贺卡,伸手翻了一下,有两张写了祝福,但是没有署名,还有一张用清秀笔迹写了两国语言,盖了星星印章。
太宰治拿起那三张贺卡,看着这些送不出的贺卡微微出神。
-
我是被晃醒的。
太宰轻声叫着我的名字,我的灵魂才像是重新归位,从梦中清醒过来。
“我睡着了?……”我带着些许鼻音问着。
“是啊,几乎睡了一路。”松山结衣从后面探头看我,“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我摇摇头:“最近都睡得很早,可能是冬天到了,到了冬眠的季节了?”
松山结衣见我一本正经地说着可爱的话,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我的头发:“那你先别眠,已经到站了,要准备下车了。”
太宰却是垂头看着我的手指。
“怎么了,太宰?”我困倦地看向他。
他对我笑了笑,牵过我的手,不动声色地抹去我指尖的红色:“没事,走吧。”
下了车,才发现雪已经下得很大了。
从横滨出发的时候,还是细小的盐粒,现在已经是鹅毛般,轻盈地在空中旋转着,然后落下。
福原和也先跟我们道了别。
决定出发前往镰仓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福原和也的老家也是镰仓的。他的外祖家和表亲一家都生活在镰仓,他是因为父母工作才在横滨长大。
而班长酒井佳奈则是跟家人一起与西村学长一家一同去了京都旅行。
所以真正去拜访高桥夏希的只有我、太宰还有松山结衣。
我们转了电车去3丁目,到高桥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却因为下雪,天灰沉沉的,像是已经进入了夜晚。
松山结衣去按的门铃,她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难得没怎么说话,一直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的目光则是落在了高桥家隔壁的房子上。
隔壁家的房屋看上去很是古朴,与高桥家的现代建筑完全不同,但是别有一番美感。
尤其是此时下着雪,雪落在栈瓦葺上,像是隔开了两个不同的时代般。
很快,开门的是高桥夏希。
她忙将我们迎进去。
我们跟高桥夏希的外婆一一问好后,才跟着高桥夏希去了会客的房间。
她已经将被炉打开了,我直接扑了过去,把自己塞进被炉里。太宰则坐在我的左手边,松山结衣坐在我的右手边,高桥夏希与我相对。
我一钻进温暖的被炉,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但是这次太宰却没让我继续睡下去,而是问高桥夏希借了毛巾,用水浸过之后递给我,让我擦脸。
高桥夏希看得瞪大眼睛:“所以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吗?”
松山结衣没好气:“是啊,期中考结束后他俩就互相脱单了。”
高桥夏希忍不住笑:“之前还有想过,太宰同学高中三年能追到迟钝的呦呦吗,结果是被反追了吗?”
我笑嘻嘻趴在桌子上:“我超厉害啦。”
松山结衣翻白眼:“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因为一个Kiss都能纠结到头秃。”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哈。”
我们嘻嘻哈哈聊着天,喝着高桥外婆送来的茶饮,坐在暖融融的被炉里,与外面一室的静雪截然不同。
“一开始的时候,总是会做噩梦,每天睡不好,还总觉得自己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很害怕,就去进行了心理干预,”高桥夏希晃着手中的茶杯,轻描淡写,“从一周三次,到一周一次,现在已经不用再去了。”
“所以,不是故意消失不见的。”高桥夏希抬头笑眯眯看我们,“到下学期的话,应该也可以跟大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