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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终于转过头来,看向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微微一笑:“我将御雨前掷去了第一次未被回溯的时间线里。”
太宰治垂下头低低笑起来,毫不意外:“所以这一次,你也是为了让她拥有另一个【一千零一夜】,使自己能够以异能的方式出现在这里,才将组合的事情告知了我。”
男人微笑着,没有否认。
太宰治伸出左手,一条细链垂下,被银链系住的平安牌悬在空中轻轻摇摆。
清脆的啪嗒声响起,平安牌的牌头被抽出,露出里面空了的细长凹槽,太宰治低头,长睫微颤:“那她知道吗?”
男人同样看向悬空的银牌,沉默了一下:“她不知道。但是她的母亲曾窥见过未来,【书页】也是她放进去的。”
太宰治看着在月色下折射着银光的平安牌,半晌,才向男人伸出手。
男人从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被折叠过的纸张。
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太宰治将纸张轻轻展平,视线从第一个字开始,慢慢划过,一直到最后一个字结束。
因为纸张的大小有限,在不同的时间节点都只能用最简单的字眼概括出会发生的大致的事。无论是东京咒术方,还是组合的出现,都在这张纸上被记录得清清楚楚。
而时间的起始是从8月27日。
“已经发生过的,且对这个世界已经有了重大影响的事件是无法改变的,所以那位魔人先生策划的这场迷雾,就算是【书】也不能抹除掉,你能做的只有在一切未发生之前,将写好的剧本添加进合适的时间节点,由那些事件产生的影响去扭转这次事件的结局。”
男人淡淡说着:“费奥多尔想要的不仅仅是你的无效化能力,准确的说,是谁的都可以,所以他利用你们无效化产生的异能特异点,破开了本该只有【书】才能看到的世界线限制,让她看到了其他世界里你的死亡,以救你为借口诱导她吃下准备好的苹果。苹果被注入了死去的涩泽龙彦曾经收集过的能力,可以使剥离的异能与原身伤害共享。”
【就如同白雪公主吃下的毒苹果,你以为她会等来童话里的白马王子吗?】费奥多尔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紫色的瞳孔因为兴奋而微微收缩,【不,她只会安详地死在睡梦里。】
“而在这场迷雾游戏里,异能者会被脱离身体独立出来的异能力所追杀。想要活下去,就要杀掉自己的异能,否则就被异能杀死。”男人继续道,“当伤害共享,你杀了她的异能,她会死,不杀她的异能,她也会被自己的异能杀死。”
【这样的余兴,难道不够有趣吗?】费奥多尔微笑,【所以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书页在你那里不是吗?就让我们赌一赌,到底是她想要救你的心更坚决,还是你能够通过书改变她的结局……如果你赢了,这里的异能结晶都是你的,无论你是选择阻断能量源,散开浓雾,还是维持现状,都悉听尊便。但如果你输了……你们的无效化异能结晶就是我的了。】
“竟然失败了57次吗……”太宰治喃喃着,他一只手抵住自己的额头,散落的黑发遮住他的面容,“这就是你在这张纸上加上最后一句话的原因吗?”
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上,在最后一行被人用钢笔加上了一句话,笔锋刚劲有力。
那上面写着【当世界线融合后,只会保有最后一次时间线里的记忆。】
如同可悲的怜悯。
男人突然转过身不再看他,走向月光下的玫瑰窗,立在窗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阖上眼睛,企图遮住目光里可能会泄露分毫的情绪,语气淡淡:
“当你同费奥多尔坐在桌上用她来博弈时,无论你是否被迫,你都应该知道自己必输无疑。哪怕你有御雨前,可以无限制的回溯到过去的时间节点,但如果一个人决意去赴死,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意志。”
“无论你如何改变过去,无论多少次的阻挠,无论用尽什么方法,只要你们开始相识,只要你们的命运开始纠缠,你都再也无法阻止他。因为你才是他全部悲剧的开始。”
“除非你决定将你们之间所有的记忆都抹去,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过往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注定遇见他的地方,斩断与他之间所有的羁绊,从此山高水长,永不相见,这样的方法你愿意吗?”
男人平静地替他回答:“如果你愿意,就不会有这57次不停地回溯时间了。”
太宰治却是定定地看着他:“所以,在你的那条世界线里,你选择了用这种方式让织田作活下去吗?”
男人怔了一下,然后突然低低笑出来,微微后仰,笑声越来越大,他伸出手指抵住头,噙着笑看着太宰治:“是。他还活着,并且跟这个世界一样,去了武装侦探社,有了属于他的真正的朋友,他的梦想也实现了,写的书获得了新人奖,他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只是不认识我而已。”
男人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只是人生里少了一个我。少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会带来厄运的我而已。”
太宰治注视着那双压抑着沉沉郁风的眼睛:“为了实现这一切,你做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首领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笑起来。
太宰治与他对视着,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可是眼睛却完全不一样。
对方的眼睛如同深不可测的深海,没有任何光能够穿透这片海。
而他自己也像是快要溺死在这片海的人。
太宰治终于叹了口气:“你这家伙,不会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要想方设法给我们改写出一个好结局吧?”
首领听着,神情突然柔和些许,月光跳跃在他的侧脸上,他垂着眼睫,唇边的弧度没有变:“你知道吗,在那本书里,所有的、只要是存在的世界线里,只有我们两个世界里的织田作是活着的。”
“我窥见了他数以万计的死亡,每一个世界的我们都在试图拯救他,但是,全部失败了。因为你无法去拯救一个决意去死的人。于是提前知道结局的我,决定推翻所有本该发生的一切,编制了一个盛大的虚假的世界,”紧接着,他突然又轻轻道:“但是你却不一样。”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又像是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服谁:“我亲手制造了一个虚假的世界,不过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只有你是不一样的。在这条世界线里你们都还活着,还能继续参与到彼此的生活中,甚至可能将要有一个好的结局。但是替你改变了这个命运的人却要死了。”
他在书中看着这个世界的自己在每一次落笔结束后,依旧没能挽回爱的人时,他也会想,是不是他们总要失去些什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