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虞忻语才不会惯着他,当即怼回去说:“在训斥别人以前,何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世人皆知,夏七公子天生一副好皮囊,实际和酒囊饭袋没什么两样。活到这般年纪,全是倚仗夏家的爱护,一旦离开夏家便是一无是处。”
一字一句宛如尖刀般扎进夏靖怀的心里,怼得他几乎哑口无言。
趁他没反应过来时,虞忻语又是以一副命令的口吻道:“现在立刻放开我!”
不知怎的,夏靖怀竟然听话照做了。
待到他反应过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虞忻语却不依不饶地继续数落他的不是:“依我看,谁也没有你的胆子大。光天化日的就敢闯进女子房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风流成性么?”
听到风流成性四个字,夏靖怀登时气得直跺脚,一开口偏又支支吾吾道:“我……我才没去那种不入流的的地方,就算去了也只是喝酒和听曲儿……”
他甚至不敢多看那里的姑娘一眼,生怕魂儿被勾走了。
不觉间,夏靖怀便落于下风。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均被躲在外面的苏毓听得一清二楚——
她本打算坐山观虎斗,就这么放任夏靖怀和虞忻语争吵不休的,最好是两人大打出手直至两败俱伤。
她便可以顺势捡个便宜,何乐而不为呢?
奈何夏靖怀这个人中看不中用,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被虞忻语收拾得服服帖帖,简直令她大失所望。
可是话说回来,她又不能撇下夏靖怀一个人不管。
万一被父亲知晓的话,她必会遭到一顿严厉的责罚,同时也会破坏自己在所有人心目中贤明公正的形象。
权衡再三的,苏毓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去。
一眼瞧见丫鬟仍然害怕地跪在地上,她便以主人的姿态叫丫鬟起来说话:“快起来吧,这儿没你的事了。”
丫鬟才要松口气儿:“多谢三姑娘……”
下一秒,虞忻语便暗自施压说:“三姑娘好大的气派,不知道的恐怕以为你才是这里的主人,我反倒成了无关紧要的人儿。”
话音刚落,丫鬟的心便提到嗓子眼儿,忙不迭的磕头认错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尤其苏毓感觉脸上挂不住,好似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奈何她仍然要赔着笑脸儿:“怪我多嘴了,抱歉。”
随即话锋一转,她便开始假意劝和道,“不过你和夏公子无冤无仇的,完全不必如此对待他吧?不如两人握手言和好不好,毕竟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话音未落,虞忻语当即冷笑起来:“敢问三姑娘一句话,我是拿着刀捅他了吗?不过说他几句而已,这便受不了了。难怪总被别人瞧不起,你也别总是护着他了,小心烂泥扶不上墙。”
一番话惹得苏毓面红耳赤,根本来不及反驳几句。
眼看两人被怼到无话可说的地步,虞忻语真是发自内心的痛快,好似郁结在心里的一口恶气总算吐出来一样。
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好多了。
随即,她翻身下床。
期间,夏靖怀甚至不敢上前一步,只是一个劲盯着崭新的鞋面不说话,好似要钻进地缝里一样。
苏毓则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以至于虞忻语走过来时,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三姑娘很怕我?”
虞忻语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苏毓赶忙否认:“不是的,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