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四周无人时,虞忻语果断打开窗户,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情况一边迅速从窗户往外跳。
落地以后,她片刻也不敢耽误,立马撒开腿往外跑。
幸好没有惊动府里的人。
甚至玉夫人和宋嬷嬷都不知道她偷偷跑出去了。
至于目的地嘛。
自然是暗市——唯有暗市敢做买卖户籍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除此以外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地方敢做这种明令禁止的事儿。
一经发现都是直接杀人砍头的罪。
照例是皇城西门。
照例是走下台阶。
照例是那条河以及那个船夫。
对上暗语后,船夫即刻开船,不一会儿小船便载着虞忻语来到暗市。
上岸后,虞忻语一门心思的寻找买卖户籍的人。
周围人看她一个小姑娘都不太爱搭理,只是有人议论几句:
“这么小的姑娘家跑来暗市凑什么热闹?真是不像话。”
“看着细皮嫩肉的,别到时候被人顺便拐走呀。”
“被人拐走算什么事儿?暗市里牛鬼蛇神的啥人没有?尽是大惊小怪。”
议论声渐渐远去。
虞忻语也并不把别人的议论放在心上。
一回生二回熟。
她已不再那么害怕暗市了。
同时她也时刻提醒自己——只要办完户籍就走,断然不可能在这里停留片刻功夫。
好在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不多时,虞忻语便在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发现了目标。
只见那人身披一件黑斗篷,脸上裹满绷带,仅露出一小块苍白的皮肤;怀里横七竖八抱着一堆卷边的羊皮纸,腿上放着缺了一角的砚台和四五支毛笔,另外还有一小块印章。
做户籍的东西倒是一应俱全。
虞忻语当即决定找上他:“喂,和我做个交易?”
男人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片刻后头歪向一边说:“一边玩去,谁稀罕跟你个小姑娘做交易?”
闻言,虞忻语也不恼,径直抬手摘掉一对耳环扔进男人的怀里:“够不够?”
男人捡起耳环瞧了许久,过后匆忙塞进怀里,同时态度立马像换了个人儿:“姑娘打算给谁做户籍呀?报上名来,我只用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做好了。”
虞忻语当即报出名字:“一个叫流星,一个叫旋舞。”顿了顿,她咬牙补上一句,“一并记在苏府名下,做得越逼真越好。”
男人立马开始干活儿:“得嘞,您稍等哈。”
只见他一顿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下来,两个人的户籍纸很快就呈现出来,一眼望上去简直和真的没什么两样。
虞忻语伸手就要拿。
男人却临时变卦说:“方才的耳环只能算作两张羊皮纸的钱,除非姑娘另外加钱,否则别怪我把纸撕碎了。也不算白忙活一场,起码让我赚到一副耳环了。”
好家伙。
狮子大开口啊!
虞忻语当时恨不得扇他俩耳光才好。
奈何有求于人。
她只能从头上拔掉一根簪子扔过去:“这总行了吧?”
男人拿到簪子立刻换上一张笑脸:“得嘞,这就拿给您。”
妥妥的一个势利眼。
虞忻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男人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
及至有人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