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有了夏靖怀的加入,原本僵持不下的气氛才得以缓和下来——只因楚王的母亲恰好就是夏靖怀的姐姐,所以楚王对待这个侄儿的态度总归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你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楚王一面问一面盯着夏靖怀来回打量,“是谁通风报信的?”
夏靖怀佯装生气道:“我就不能是恰好走到这儿来的?舅舅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回头我告诉长姐一声,叫她好生管教你一下。”
听到这话,楚王多少有些收敛了,表面上仍是笑骂道:“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夏靖怀故意扮起鬼脸。
随后,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
楚王便准备走了。
夏靖怀故意把虞忻语拉到身后去,转而对楚王说:“舅舅一路小心慢走。”
楚王但笑不语。
之后,楚王的马车渐行渐远。
在场的三人纷纷松了口气儿。
片刻后,虞忻语自行离开。
夏靖怀对此颇有些不满:“喂,我好歹救你于水火,说句好听的话不行嘛?”
虞忻语置之不理。
苏佑则劝他想开点儿:“她也不是头一回这样对你,习惯就好了。”
夏靖怀整个人都无语了。
殊不知苏毓恰好撞见方才的一幕。
尤其当她看到虞忻语从楚王的马车里走出来的时候,难免心生嫉妒;而苏佑和夏靖怀的袒护又让她觉得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
怀揣着难以说明的复杂心情,苏毓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虞忻语的院子里。
与此同时,虞忻语刚好进到院子里。
一抬头便看见苏毓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从中隐约察觉到些许不对劲儿:“三姑娘有何贵干?”
首先她没招惹到任何人吧?
其次苏毓有什么理由不请自来?
瞧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谁把她的魂儿勾走了呢。
“为何你会从楚王的马车里走出来?”
沉吟片刻,苏毓终是忍不住问道。
虞忻语却根本不愿意搭理她,只是敷衍了事地回答道:“为何我要告诉你原因?你我的关系不过如此。”
这句话多少有些讽刺意味。
苏毓怎能听不出来?
然而她却快被嫉妒吞噬了,以至于面目都显得有几分狰狞:“……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对男人图谋不轨对不对?甚至连楚王也敢招惹。”
言重了。
她才不敢招惹楚王。
分明是楚王上赶着招惹她才对,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
偏偏对五年前的事儿念念不忘的。
“奉劝三姑娘嘴巴放干净点儿,什么叫做我连楚王也敢招惹?”虞忻语原本还算心平气和的,想不到苏毓偏偏对她恶语相向,这就不能怪她予以反击了,“换做是你的话,不知道背地里能干出什么事儿。将心比心,至少我没背后说过你的坏话。”
苏毓一时哑口无言。
唯独一双眼睛满是不甘,仿佛谁上辈子欠她的。
“我只说一遍,这个世上谁也不欠你什么,别妄想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了,”虞忻语也是被激怒了才会说出这番话来,换成以往的时候她甚至不愿意多看苏毓一眼,“扪心自问,你配吗?”
最后三个字直接攻破苏毓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这个天都塌了。
反观虞忻语亦是陷入沉思——前世,苏家总共有三个男人分别对苏毓的母亲很是关心照顾,倒不是说他们对苏毓的母亲有任何非分之想,纯粹只是不希望看到苏毓的母亲精神崩溃的模样儿。
不错。
苏毓的母亲极其冲动易怒,甭管请来多少大夫给她把脉诊治也起不了作用,最多就是能缓解一些症状,实际上治标不治本。
所以外人总是戏称苏毓的母亲是个药罐子——身为她的女儿,苏毓也曾被人取名为小药罐子。
母女俩可谓受尽了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