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赌场而已,他若是想动手,那处恐怕早就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又何苦非要等到现在?”
落衡点头:“虞姑娘说得十分有理,就不知你下一步该当如何?”
虞忻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绝对是故意的,这贼小子坏得很,一个晚上竟然给自己也挖了两次坑。
锦衣卫放出的这个消息不可能完全是假的,这个赌场他们肯定是要连根拔起,但却不一定要出动那么多的兵马。
苏佑为人阴险狡诈,胆子还出奇地大,能让他上钩的事情无外乎两点,一是当年虞家军的事情,二是有敌国探子混入京城窃取情报。
不能让落衡总是平白无故地利用和戏耍自己,她必须在他面前扳回一筹。
虞忻语对着他邪魅一笑:“落衡皇子,现在你我既是同盟,那便没有只我一边牺牲的道理,所以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
落衡皱眉: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看来与她合作那就等于是在与虎谋皮。
虞忻语知道此刻落衡已经对她动了杀心,不过现在还不到跟他撕破脸的时候,自己还需表明态度,打消他的疑虑才好。
“公子,你无须心慌,我目前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只是树大难免招风,有些人未必值得你去信任,小心驶得万年船,切勿轻信身边人。”
落衡不傻,自然清楚虞忻语口中的身边人指的就是自己身边那几个亲信之人。
只是他身为那些人的主子都不知道他们有反叛之心,虞忻语不过就是个外人,她又是从何处知晓?
虞忻语至今都能想起前世落衡遭手下背叛,身首异处的惨状。
她看到落衡眼中迸发出的凶光也并不慌乱:“公子若是现在娶我性命,恐怕便无人与你合作,查清周猛真正的死因。”
落衡对周猛的死因早已了然于胸,但是他所中的毒并非一种,而是混毒,这件事情他也的确需要虞忻语的鼎力相助。
他有些不解:“你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又不愁吃喝何必非要深陷这潭浑水当中。”
虞忻语也不隐瞒:“你我二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虞家军将士不能白死,不过你放心现在还没到我们两家清算之日,我们还是可以相互利用,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以绝后患。”
常言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如今落衡也跟虞忻语一样正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境地,这个时候他们二人谁也经不起猜忌。
落衡笑了笑:“在下愿意与虞姑娘结盟,希望姑娘不要辜负在下对你的期望。”
虞忻语点点头:“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公子难道还不打算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吗?”
“姑娘果然聪慧。”落衡叹了口气:“致使周猛中毒的源头乃是一种花粉,名曰独毛絮,此物口服并不会中毒,但却可以做到见血封喉……”
虞忻语直接打断:“公子不必多言,我知道此毒粉的出处和用法,但周猛体内似乎还有另一种毒素。”
落衡虽然颇为惊讶,但没有继续啰唆,反而直切主题:“那日的戏班子里,有一用药高手,我不知其姓名,只知道梨园中人都叫他南棠先生,我怀疑是他从中作梗,致使周猛中了混毒。”
二人一路来到畅春苑,落衡将虞忻语带去了周猛临死前去过的雅间。
他将窗户打开,前面正对着的就是那个戏台子,偏巧那日刮得还是西南风,落衡那日正好是背对着戏台子,所以他才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