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两个小娃儿之间的玩闹,你们也不必如此介怀。”楚王笑非笑地看着虞忻语,再次开口:“你们本就同朝为官,犯不上为此事伤了和气。”
苏佑心有不甘,但楚王已经发话,他也不得不从。
夏太傅拱手:“事已至此,待我回府禀明母亲便携夫人去府上下聘。”
对于此事,虞忻语倒是并不奇怪,不过夏家绝对不会给她正妻的位置,她也可以以此为借口,推脱这门亲事。
不过话已经说到此处,她还需装出个态度免得又被人非议:“小女子,谢过太傅大人。”
在场众人,都是明白人,自然也清楚各自心里的谋划。
楚王笑了笑:“今日打扰太傅良久,我父皇还在宫中等大人商议国事,我便不留你了。”
夏太傅躬身:“楚王殿下言重了,忠君爱国为陛下分忧本就是臣之本分,今日之事臣还要谢过殿下。”
楚王摆了摆手,随后对着苏佑开口:“苏指挥使,往后你们两家可就算是亲上加亲,你还不去送送太傅!”
带不相干的人都走了之后,虞忻语知道他这是要跟自己算账了。
下一瞬,果然不出她之所料,楚王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虞姑娘,当真好武艺,果然好气魄,竟然干得出大半夜夜闯锦衣卫大本营的事情来。”
虞忻语身上的伤早就已经被夏靖淮裹上厚厚的纱布,而且衣服上仍然残留着浓重的香气,根本就闻不到血腥味儿。
她尝试着作最后的挣扎:“殿下误会了,昨日正午我确实打算钻狗洞混进锦衣卫,但并没有成功……”
楚王早就知道,虞忻语不会承认,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直接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死死的咬着嘴里肉,不让自己叫出声音。
楚王气急故意加重力道,虞忻语皱眉:“殿下,轻点,您弄疼我了。”
他的力气不小,虞忻语最后一刻还是忍不住疼开口叨扰。
“算你识相,性子也够烈。”楚王倒了杯酒,小酌了一口:“你为何会对一个从五品小官如此伤心?”
虞忻语不敢隐瞒,眼前的这位可是未来的皇帝。
“他曾是虞家军的一员,家父的部下几乎都死于那场屠城之战,只有他一人一早便回到了都城,小女难道不应该去看他吗?”
楚王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查清当年之事?”
虞忻语直接跪地叩首:“小女此举,并非只是为了虞家军,为了小女自己,更是为了殿下。”
这女人当真是聪慧,不过此事的知情者大多死于战乱,岂是那么好查的,不过越是难办的事情,就越是能突出他的能力。
也许自己真的能在这件事情上压太子一头,这个虞忻语也并非一无是处。
楚王笑了笑:“本王要的乃是趁手的刀剑,可不是烫手的山芋,机会只有一次,别让本王失望。”
虞忻语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殿下请放心。”
楚王朝她勾了勾手指:“西街可是个盘根错节的好地方,那里是很多散兵游勇聚集之地,你不妨去那边打听一下,虽说白城王心狠手辣手上从不留无用之人,也难保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
他虽给了虞忻语线索,但也同样给了她一副催命符,毕竟那边形式复杂,而且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就连苏佑都险些折在那里,更何况她只是一介女流。
她自然也知道,此事并不是那么好做,不过自己好不容易抱上楚王的大腿,又怎么能让他失望。
“小女子,一定会尽心竭力为楚王殿下做事。”
楚王随手摘了颗荔枝剥了皮递到虞忻语面前:“你可知这是何物,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