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嫂看他身后的侍女有些眼熟,她上下打量了那侍女一番之后便已经确定了那人正是夏靖淮心心念念的女子。
她看夏嫣还想继续跟王管事啰唆几句,于是便开口打断:“妹妹今日怎么如此多言?这是女不过就是来帮忙涂药的,涂过药之后自会离去,你又何苦这样操心?”
为了能让夏靖淮早日见到虞忻语,夏三嫂转过头去看着夏夫人开口:“大伯母,近日我婆母身子有些不适,经常在侄媳耳边提起您,想来是有很多话想跟您说。”
“正赶巧公爹与三郎不在,您不如这就跟侄媳过去瞧瞧?”
夏夫人阅人无数,又岂会不知王管事身后跟着的究竟是谁,也罢,左右夏靖淮现在身受重伤,就算虞忻语去了她跟前也做不出什么十分出格的事情。
她笑了笑:“三弟妹当真是好福气,能有你这么孝顺的好儿媳。”
夏嫣紧皱着眉头:“三嫂,大伯母,你们不是说要去看夏靖淮的吗?”
夏三嫂扶额:她跟虞忻语不是好朋友吗?她只是换了身衣服夏嫣就认不得了?
夏夫人原本也是想给虞忻语个台阶下,但这夏嫣却如此不依不饶,非要去看自家儿子,她现在也是无计可施。
夏三嫂一把拉过她:“好妹妹,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怎么能看男人上药,你还是跟我一道去探望你三叔母去吧。”
见她有些不服气,夏三嫂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拽着他就离开了夏靖淮的院子。
夏夫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对着夏三嫂开口:“嫣儿岁数也不小了,三侄媳你作为她的嫂子,回头也帮她物色几个合适的人家,总不能一直任她这样大大咧咧下去。”
夏三嫂十分恭敬地点了点头,随后几人便来到夏家三房的院子。
王管事顿时松了口气,赶紧带着虞忻语进了夏靖淮的屋子。
此时的夏靖淮正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哎哟……疼死了……王管事怎么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
虞忻语的一只脚才踏入他的屋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看来这次夏家的老祖宗的确是发了狠,不然以她对夏靖淮那个疼爱劲儿,她是绝舍不得将他打成这个样子。
王管事示意虞忻语先不要出声,随后拿着药膏走到他床前:“公子,老奴岁数大了,腿脚难免不灵便。”
夏靖淮根本就不理会他说了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开口吐槽:“祖母也真是的,若不是父亲和母亲拦着,估计她真的要打断我的腿,只是现如今我伤得这么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找囡囡。”
虞忻语听他这样说,心里多少有些触动,随后他接过王管事手里的药盒,将药膏涂抹在自己的手上,随后手法轻柔地帮夏靖淮上药。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夏靖淮十分享受,他闭上眼睛不由得赞叹道:“王管事,你今日这上药的手法照比昨日可是娴熟了许多。”
王管事憋笑:他也不回头看看给他上药的人是谁,等会儿他回过神来肯定是要后悔死的。
虞忻语帮他上完药之后,又帮他把裤子重新穿好。
夏靖淮的嘴里仍旧嘟嘟囔囔地说着夏家老祖宗的暴行,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将他上次遗漏在自己那里的玉佩摆在桌前。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刚才给他上药的那个人并非王管事。
他回过头来,看到穿着侍女衣服的虞忻语,一时激动的竟说不出话来。
虞忻语笑了笑:“夏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眼前的虞忻语是个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