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淮怒瞪着她,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现在是真不知道虞忻语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夏靖淮总觉得虞忻语对他有情,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囡囡,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自己被她伤成这个样子,她怎么就连骗骗自己都不肯。
虞忻语没做反驳,只是将他重新按在床榻上:“你别动,我帮你换药。”
他咬着牙再次起身:“不换,反正你也不心疼,干脆就让这伤口感染化脓,直接让我死掉算了。”
这人可真是又倔又犟,也不怪下老祖宗会如此狠心将他打成这个样子。
但他到底是为自己而受的伤,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无情。
“你听话,这伤口要是裂开就很难再愈合了,到时候你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夏靖淮冷哼一声:“左右受罪的人又不是你,你又何苦?我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虞忻语无奈:她现在是真的很担心夏靖淮,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他怎么如此不识好人心?
她有些心急,眼角再次湿润起来:“你别闹了,好不好?谁说我不心疼的?你赶紧乖乖趴下,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他原本还有一肚子的气,不知该如何发泄,但在看到虞忻语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之后,便已经消散了大半。
夏靖淮平静的趴在床上,十分配合的让虞忻语帮他上药。
等药上得差不多了,他的气也因此而消散了不少。
夏靖淮痛得直皱眉,他回过头来看着虞忻语,有些艰难地开口:“囡囡,我很疼,你能不能帮我吹一吹?”
虞忻语点点头,红着眼睛一边帮他上药,一边轻轻地吹着他的伤口:“你往后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不管怎么样,你祖母也是为了你好,有什么话要好好跟他说。”
“还有你这几天可别再发脾气了,你这伤口若是再裂开,复原之后恐怕是要留疤的,你这细皮嫩肉的,身上若是留下疤痕可就难看了。”
其实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只要虞忻语愿意花时间陪他,哄他,他自然也会对她有求必应。
夏靖淮强忍着疼痛开口询问:“囡囡,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父亲?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虞忻语帮他上完药之后,又重新帮他穿好了衣服。
“你知道西街有个奴隶市场吗?那里有几个奴隶感染了痘疾,锦衣卫现在已经把那里封锁了三天,我听说那里有一百多号奴隶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也没有大夫给他们看诊。”
她叹了口气,继续开口:“估计锦衣卫的人是想将他们活活熬死,那些奴隶也不是都感染了痘疫,所以我想求你带我去见太傅大人,让他想想办法,救救那些可怜的奴隶。”
夏靖淮平时并不怎么关心外界的事情,尤其是西街那边。
但是颜鸿鸣和夏嫣的消息要比他灵通得多,就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估计一定是上面有人封锁了这个消息。
这么说来,兴许是那个奴隶市场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紧皱着眉头开口:“现在这件事情是不是很复杂?那些奴隶的身份是不是也有可疑之处?”
这件事情的确十分复杂,虞忻语也不想让心思单纯的夏靖淮知道这当中的隐情,所以并不打算跟他多说。
“你若不说,我绝不会带你去见我父亲。”
虞忻语咬了咬唇,简明扼要地开口:“那里面有我虞家军的人。”
夏靖淮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其实这件事情很好解决,你完全不用去找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