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忻语虽然说得有道理,但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看了眼虞忻语,表情异常平静地开口:“你想干什么?白城王虽然人在边关但他在京都的根基深厚,他年轻的时候就是当今陛下的伴读,与他为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她想报仇这无可厚非,但他们夏家可不能做她成功路上的阶梯。
虞忻语微微一笑:“太傅大人,小女只是觉得奴隶市场里面的孩童和老人实在可怜,不该落得个被活活饿死的下场。”
人命关天,他确实不能袖手旁观,若他帮忙的确可以为自己博得美名,但却也实实在在地得罪了白城王。
不过他若是插手,便可以保全,太子跟楚王之间的兄弟情义,两相比较自然是后者更加重要。
夏太傅扶额:“你父若是能有你一半的聪明才智,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
言罢,他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夏靖淮,猛然间就如同是见到少年时期的定北侯一样。
若他从军,必会走定北侯的老路,他若不阻止便枉为人父。
虞忻语呆呆的看着夏太傅,一时间也摸不准他究竟肯不肯帮忙。
“也罢,我会设法帮你。”
她松了口气:也不枉费她费了这半天的口舌,如果今天自己没能说动他,那么明日就会是她跟楚王的死期。
还不等她开口感谢,夏太傅便再次开口:“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她目光流转看向夏靖淮,随后正视夏太傅道:“太傅请讲,只要小女能做到,定然不会推辞。”
夏太傅看了眼身边的夏靖淮:“你出去等着!”
他摇头,不愿离开。
夏太傅眼睛微眯,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无奈,只能浑浑噩噩地离开。
“虞姑娘既然对我家阿淮无情,那便趁此机会与他说清楚。”
虞忻语太过聪明,夏靖淮未必能镇得住她,更何况她现在是在为楚王办事,难保不会对楚王动心,以后还是让虞忻语少接触夏靖淮为好。
她不搭话,心里却有些酸楚,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她心里其实还是很舍得的他的。
夏太傅皱眉:“你如今在为楚王做事,难道不是倾心于他,虞姑娘放心,他日事成,我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心愿达成。”
虞忻语摇了摇头:“小女谢过太傅的好意,不过我从不指望男人,也不会依附于男人。”
她的话,倒是让夏太傅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虞忻语笑了笑:“太傅大人,夏靖淮已经不是小孩子,您无法护他一生一世,如今他还是孩子心性,一点不知世间险恶,日后一定难堪大任。”
夏太傅脸色阴沉:若不是因为眼前的女子,他又岂会如此叛逆。
虞忻语不慌不忙继续开口:“既然夏太傅要跟小女子做交易,那倒不如换一个。”
夏太傅皱眉,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会让他参与明年的科考,入仕为文官,这才是您与老祖宗希望的,他如今还年幼,嫁娶之事自是不必着急,您觉得如何?”
虞忻语字字句句,安排得当,不知道的还以为夏靖淮是她的儿子,不过如此也好,白城王失势是早晚的事,他自然不会再逼夏靖淮娶娉婷郡主。
夏靖淮在门外急得不行,虽有心进去帮衬虞忻语,但又怕惹恼了夏太傅会耽误虞忻语的大事。
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暂时离开。
夏太傅一直盯着门外的人影,等他离开以后,夏太傅释然地笑了笑:“夜深路重,姑娘早些回去。”
虞忻语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她躬身行礼随后推开房门。
侍女提着灯笼上前:“奴婢送姑娘出去。”
她笑着点头,跟随侍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