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淮一直躲在回廊那根柱子后面,就这样满眼不甘地看着她离开。
夏夫人从三房出来,就回了自家院子,她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家儿子:“儿啊,你为何躲在此处?”
夏靖淮收敛心神:“母亲,儿刚从父亲房间出来,您这是从祖母身边回来吗?”
他虽有心转移话题,但知子莫若父,她怎会不知夏靖淮为何会如此伤心。
“我刚才跟你三嫂去看了你三叔母,最近她身子不好,连你祖母都免了她的早晚问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夏靖淮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夏夫人。
他扑在夏夫人怀里,囔囔自语:“我这般性子,若是入仕为官……”
夏夫人揉了揉他的头:“我的儿,你若是想好了,就去做,为娘跟你父亲和祖母不一样,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为娘都会全力支持。”
纵使她心里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但为了虞忻语他也一定要完成她的心愿。
他抬起头,刚要说话就被夏夫人捂住了嘴巴:“我的儿,你小声些,莫要被你父亲听见,你若要出仕为官,须得进宫去问问太后娘娘的意见,有她老人家做主,你也能少走些弯路。”
虞忻语翻墙回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她房间门口却站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紧走几步,才看清那人正是苏祈。
“找我?”
苏祈没说话,只是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虞忻语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你不用担心我身体康健,再跟你斗上几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他们之间没有好好说话的必要,而且炫舞和流星还在他手里。
苏祈讥笑:“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本事。”
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两声巨响,看样子锦衣卫今夜是要有大动作了。
虞忻语看到他袖口处不小心遗漏出的半块儿绣帕,心中已经知晓,他定是为了他的未婚妻,宣王殿下的表妹而来。
看来楚王调查丽妃的母家,就连苏祈也变得六神无主了。
“呦,世子胆子不小,沈家女眷皆为贱籍,你还敢与她私会,就不怕陛下知道罢免了你的官职?”
除了那次在畅春苑不得而已而为之,虞忻语从不会叫苏祈哥哥,毕竟他跟苏佑不同。
“你可曾见过沈月蓉?”
虞忻语笑而不答,反而跟他说起了其他的事:“沈家狼子野心,害死皇后,加害太子,我奉劝你还是早日忘记沈姑娘的好。”
苏祈知道虞忻语在为楚王办事,因此她会知情苏祈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不想跟虞忻语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身边的两个侍女我可以还给你,告诉我沈月蓉在哪里?”
她笑了笑:“关在天子号牢房的囚犯岂是你说放就能放的,你为了一个罪臣之女做到这个地步,也不怕殿下会动怒?”
“世子,夜深了,我要休息,你早些回去吧!”
他知道虞忻语只在揶揄他,嘲笑他无用没能在畅春苑将她带走。
虞忻语自顾自地回了屋,没再理会苏祈。
楚王应该知道,炫舞和流星姐妹二人是自己的人,他肯定不会为难她们,刚才锦衣卫释放的信号,一定为了捉拿司徒宇,所以最迟不超过后天这两姐妹就会回来。
五更天的时候,虞忻语的房门被人敲响。
她以为肯定是流星和炫舞两人回来了,于是便没怎么估计形象直接去开了门。
结果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门外除了两个丫头,还有楚王。
楚王看着眼前身穿一身寝衣,身材玲珑有致的虞忻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开口:“这就是虞姑娘的待客之道?”
虞忻语急忙关上房门:“殿下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