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忻语急忙将人拦下:“这是哪里来的大鹅?”
天狼身上根本就没带那么多的银两,这大鹅该不会是他偷的吧?
他拎着大鹅得意洋洋:“安家那个臭小子偷了咱们家的石榴,那我就去拿他家大鹅,这也算是两两相抵。”
虞忻语无奈扶额:石榴在京城少见,但这里可是西域,大家对这东西都是司空见惯,这大鹅可是要比石榴金贵得多。
他看虞忻语不说话,还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天狼继续自顾自地开口:“我看这大鹅肥得很,宰了他炖汤一定十分鲜美,而且还能给小年哥补养身体,这多好啊!”
虞忻语紧皱着眉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不问自取视为贼,也许他并不知道这院子已经被他奶奶卖给了我们,他以为这是他自己家的东西,也很正常。”
“你既然知道他住在何处,那便领我一道过去,咱们也好给人家赔个不是。”
天狼极不情愿地撇了撇嘴:原本就是安家那个浑小子的不对,怎么虞忻语我不骂他反说自己是贼。
她也知道天狼委屈,再次开口劝说:“这树上有这么多颗石榴,咱们就算是天天吃,顿顿吃也吃不完,可这大鹅对人家来说可是值钱得紧,你不该图一时之快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天狼嘟嘟囔囔:“他们家刚收了咱们这么多银子,肯定不缺钱。”
虞忻语笑着反问道:“若是不缺钱又怎会把房子卖给我们?若是他家里真的缺银子,也许这卖房的钱还不够他们维持生计呢。”
天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是有些不相信。
虞忻语怕他铸成大错,再次开口:“你若是不相信的话,那便带我去他家里,若是他们家真如你说不缺钱,那我便跟他奶奶好好说道一二,让他好好看管自己的孙子,但这大鹅咱们确实不该拿。”
天狼仍是有些不服气的带着虞忻语来到安家,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老妇的咒骂声和孩童的哭闹声。
“你这浑小子是想气死我吗?这破石榴才值几个钱,现在好了,家里唯一的一只大鹅没有了,你娘生了孩子之后可怎么下奶?”
老人一边咒骂,一边委屈地抹眼泪。
虞忻语敲了敲门:“老人家能麻烦您开下门吗?”
老人站起身擦了擦眼泪,随后将门打开:“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她侧过身去指了指天狼,有些抱歉地开口:“老人家实在是对不住我弟弟不懂事,拿了您家一只大鹅,我们是特意过来还给您的。”
说完之后他又解下荷包,从里面拿出一锭银子交给老人。
听他刚才哭得那么伤心,想必一定是家里遇到什么难事。
老妇只是接过大鹅,并没有伸手去拿虞忻语的银子,随后他将孙子拽到虞忻语的面前:“这件事本就是我家孙子的不对,我们怎么好意思再说姑娘你的银子呢?”
天狼也听得出老妇话里的真诚,也觉得自己也做得有些过分,于是看出来冲着老妇拱了拱手:“老奶奶,我不该拿你家大鹅,还请您不要怪罪。”
她笑了笑,随后推了自家孙子一把示意他赶紧跟天狼和虞忻语道歉。
两个孩子互相照顾歉之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
虞忻语看老妇的穿着实在过于朴素,而且头上只包了一块布金,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实在不像是能住的起那样一个大宅子的人。
除非她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才不得已变卖家产和首饰。
她有些好奇地开口询问:“老人家冒昧地问一句,您家是否很缺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