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忻语摇头,觉得他还是太过仁慈,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他这样可是不行。
她上前揪住宣王的衣领:“殿下,您不该如此,您的同情心不该滥用,在其位谋其政,他们玩忽职守理应受罚。”
“您这般折磨自己,可是觉得自己有错?”
他点点头,虞家大爷的事情确实是让他有些良心难安。
但虞忻语此刻却恨不能给他几个耳光,将他打醒,但他们二人君臣有别,自己可不能做得太过分?
“殿下,虞家大爷恶贯满盈,那是他罪有应得,西域的百姓有多少人是因为他而不能与家人团聚,又有多少人因为他的私心而丧命,为了这么一个人您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真的值得吗?”
宣王咬了咬唇,从前会这般关心他的人只有他的母妃,如今她已经不在人世,而自己也因为她的死而变得一蹶不振。
他叹了口气,仍不言语。
虞忻语松开他温声道:“我曾觉得殿下是个谦谦君子,以您的才学和仁慈之心,若为藩王必是百姓之福。”
“所以您莫要再为往事而耿耿于怀,若是丽妃娘娘知道您现在的处境,想必在九泉之下也会难以心安,为了她你也应当振作起来。”
宣王低着头,虞忻语无法看到他此刻的情绪。
但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确实是不适合留下来继续陪伴宣王,毕竟以他那个性子,自己今天说了这么多话,想必他一时半刻也无法全部消化,倒不如给他些时间,让他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她刚出了宣王府没多久,便看见夏家的马车,夏嫣拉开掀开帘子,兴奋地跟她打招呼:“囡囡,快过来。”
“我出去办事,刚好路过国公府可以送你回去,你我姐妹这么长时间没在一起也可以好好说说体己话。”
虞忻语上了夏嫣的马车,但看到他那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自己的肚子。
她紧皱着眉头开口询问:“嫣儿,你在看什么呢?”
夏嫣想也没想便立刻脱口而出:“在想你这里面有没有住着我的小侄子或者是小侄女?”
虞忻语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离谱的想法,她跟夏靖淮虽然也曾同床共枕,但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只不过是为了照顾重病发烧的他,所以才不得不跟他同寝。
她嗔怪道:“我是真想敲开你的脑袋,好好看看你这里面都装些什么东西!”
夏嫣有些失落:“我也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守礼之人,肯定做不出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但是那画本子里写的……”
她意识到自己也说漏了嘴,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言语。
但虞忻语已经听到了画本子这三个字,便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跟夏靖淮脱不了干系。
她一脸阴沉地开口询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夏嫣知道以虞忻语的性子,自己若是不说实话,只怕她会立刻跟自己绝交,若是真的惹恼了她,夏靖淮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她拿出前几日刚拿到手的画本子递给了虞忻语:“你自己看看吧。”
虞忻语接过话本子看了一眼过后,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你这是哪里来的?”
虞三少可真是她的好哥哥,也不知道夏靖淮究竟给了他多少好处,能让他如此发挥。
难怪这些日子,靖国公已经放出风去说自己要招婿,结果却一个媒婆都没有登门,感情就是因为这个。
夏嫣笑嘻嘻地开口:“这话本子如今在京城特别抢手,如今长安城里的姑娘几乎是人手一本。”
这话本子里的内容,说的是她跟夏靖淮的事情改编的,不过这书里他们的结局倒是不错。
虞忻语点点头,眼神阴郁:“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