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言论与看法让摄政王殿下吃惊了?很巧,摄政王殿下也让本王吃惊了。”
楚王悠悠然地,不疾不徐地道:“没想到,摄政王殿下是这般定义勇猛与怯懦的。如果摄政王殿下觉得,竖立着阔张领土与造福百姓的旗帜,去千里外的战场上送白白送命,可以被称之为热血与勇猛!而缜密思忖、审时度势,被称之为懦弱胆小。那么,本王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颜泓鸣当即变了脸色,浓厚阴沉的阴霾牢牢地笼罩在他的面孔上。
他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中,夹带着明显的怒火与杀气。
感受到了颜泓鸣与楚王两人之间冰火难容的气氛。
皇帝赶忙出声打圆场,并试图转移话题。
皇帝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待北胤前线的士兵与将领们回皇都,朕一定要好好赏赐他们。这次,边境的土地与百姓的安全全都是他们用热血与生命换取的!多亏虞忻语成功研制出了解药,挽救了千千万万的北胤老百姓的性命,让跌宕起伏的国情稳定了下来,与此同时,也成功激起了战场前线北胤士兵们的斗志……”
提到虞忻语,太后可有很多话要说。
太后勾了勾殷红如火的唇,细细的柳叶眉往上一挑,她带着明显不屑的语调。
“哀家看来,她顶多算是运气好罢了!误打误撞的研制出了解药,要么就是她的背后有高人在指点她!”
说着,太后冷笑了一声,“前几日,文依还同哀家提过,说现在的这个虞忻语是假扮的!在宁朝史官的记载中虞忻语公主是不擅长医术的……”
听到太后的这番话,楚王握着茶杯的手指,握得更紧了一些。因为用力,他的手指关节变成了青白色。
是的,没错,“现在楚王身边的这个虞忻语可能是假扮的”——这个观点起初的确是苏毓提出的,并且,相关证据与文献,也是苏毓亲自找出来的。
数日前,苏毓不仅将她的推测告诉给了楚王,也在同一时间告诉给了太后。
楚王对虞忻语的身份坚信不疑,但是,太后就不这么认为了。太后觉得,苏毓提出的这个观点,极有可能是真的!
于是,太后便要求楚王必须将宴会的最后一节目改成让虞忻语演奏。
楚王坚信虞忻语的身份,自然也就相信虞忻语会弹奏乐器。于是,楚王便毫不犹豫地允诺了太后,将最后一个节目换成了让虞忻语弹奏。
没错,最后一个节目被忽然换掉,并不是楚王不信任虞忻语,而是因为他太信任虞忻语了。
他坚信他身边的这个虞忻语,就是数十年之前,在宁朝后院,与宁朝三皇子作对只为将自己救上岸的那个小小公主。
所以,这才有了几日前,苏毓让虞忻语在大殿中演奏乐器这么一事。
好在,虞忻语不仅没有让楚王失望,更是让包括太后与苏毓在内的所有人彻底惊呆!
虞忻语的琴技可谓是举世罕见,箜篌也好,二胡也罢,她都弹奏得得心应手,就仿佛是天穹之上的掌管乐器的女神附身在了虞忻语的身上。
这样的虞忻语不仅没有让楚王感到失望,甚至让他感到庆幸自豪。庆幸与自豪的是,虞忻语被命运之神留在了他的身边,此生谁都无法抢走。
摄政王颜泓鸣听到了太后的质疑,意味深长地看向楚王,他道:“呵,关于虞忻语的身份,楚王殿下的心中应该最有数吧。毕竟,他们俩朝夕相处,同住一个屋檐之下。这种事情啊,楚王殿下心里肯定是心知肚明的。”
楚王淡淡地冷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虞忻语究竟是真是假,本王不关心。本王对这个女子半点兴趣也没有,只要他不谋害北胤、不谋害本王,其他随便她做什么。”
楚王面色淡漠地抿了一口茶水,眼神默然得好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其实,也只有楚王自己才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煎熬痛苦。
见到楚王总是摆出这幅漫不经心的神情,颜泓鸣别有深意地问道:“没想到楚王殿下真是不近女色啊?是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吗?还是殿下觉得虞忻语的魅力不够呢?”
颜泓鸣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字里行间就是在试探,或者说是在明摆着挑衅楚王。
楚王不怒反笑,他轻轻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