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淮:“姑父。”
“谁是你姑父?”靖国公还未能消气。
夏靖淮干脆改口道:“见过靖国公。”
“见过玉夫人和二位姐姐。”
苏毓着急忙慌地站起身来,眼下事态发展已是在她意料之外。
苏毓想要寻求夏靖淮的宽慰,不论如何这个表弟是站在她这边的。
“囡囡来了?”
夏靖怀根本懒得搭理苏毓,及至撞上虞忻语的眼眸,他赶忙上前搀扶夏老夫人。
“祖母,娘亲在府里摆了宴席,本是为了替我接风的,关键时候您倒是不见踪影了。”
老夫人眼见夏靖淮故意偏袒,同时她也没有和孙儿生分的打算,干脆不再故意刁难虞忻语。
“都怪祖母耽误时辰了。”
手镯被带走。
夏靖淮拱手作揖:“靖国公,祖母此番多有打扰,我这便带她先回去了。假以时日这块手镯的事儿,自然应该给靖国公一个说法。”
夏靖淮来了有一段时间,七七八八的听了个大概。
老夫人轻抚着孙儿的手,打从心底的感到欣慰:“我这孙儿做事越发稳当了。”
“自是栽培得好。”
说时,夏靖淮偏又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虞忻语。
到底谁栽培得?
虞忻语移开视线,她可从未栽培过他。
夏家的人终于走了。
靖国公随即震怒:“还不下跪?”
苏毓仍然打算辩驳几句:“你非但不怪虞忻语弄丢了大嫂的孩子,反而因为玉琉璃不曾怀孕而这般大动肝火。”
一个耳光瞬间扇在苏毓脸上,“看来真是把你宠惯坏了,竟是学着说谎了。”
靖国公有些看不下去。
在场的谁不清白?苏毓硬要折腾也就罢了,偏偏又折腾得这般兴师动众。
靖国公训女,玉琉璃不方便待在这儿,便拉着虞忻语往大门口走,以便劝走即将上门的仵作。
玉琉璃:“囡囡,你去劝仵作回去吧。倘若消息传出去了,文武百官岂不参死你靖伯父了?”
虞忻语:“娘亲,你我是一同回府的,几时派人去找仵作?”
玉琉璃无可奈何:“你倒是将弄虚作假的本事学了个透彻。”
关上宫门时,苏佑回来了。
许久不见的他脸上已满是胡茬。
尽管不曾受过刑罚,但是过去的光耀已经消失不见了。立在苏祈后面,一样是出众的脸,偏偏没有苏祈这般超凡脱俗。
已染红尘。
虞忻语遇到他时,玉琉璃已经回房休息了。
虞忻语也不过是看在锦衣卫那群人的面上,这才蹲守在大门口,盼着人回来。
现在的苏佑已是身披素白,全无光彩夺目的锦衣卫华服。
眼见虞忻语守在大门口托着下巴,苏佑径直走上前去:“三妹妹。”
虞忻语站起身:“厨房正在照吩咐烧水呢,曾经的事就算过去了别再提起。”
“全听三妹妹的。”
苏佑一边笑一边抚摸脸上的胡茬,“只要三妹妹平安无事就够了。”
太多事情已经和前世的发展截然不同了。
苏佑并未停留太久,回府后便径直去看望妻子。
虞忻语:“林悦小产了。”
对方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
苏佑:“三妹妹不是刚说的过去的事不再提起么?”
二人聊了一会儿,虞忻语回了住处。
流星和旋舞正忙着收拾行李,至多不过两日时间,她便会远离靖国公府了。
算上前世今生,她在这院子里住了十年时间。
总算是面临分别的时候了。
虞忻语在梨花树下挖出埋藏起来的梨花醉,顷刻间院子里便弥漫着醉人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