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淮又被下了逐客令,忍不住冷哼一声,深知她就是个无情的人。
“洗一个钟头,迟些水冷了,叫你的奴婢再添水进来。”
夏靖淮嘱咐完事后,便就头也不回地继续研究医术去了。
尽管蒋玉雪答应会助他一臂之力,然而他依旧不能全然信任对方,免得连累虞忻语陷入险境。
临行前。
夏靖淮坐在高处的墙上,望着窗户半掩着的屋子。
屋内女子懒散地趴在沐浴桶边,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玩弄自己的青丝。
夏靖淮很早开始就从虞忻语的脉象中发现端倪了——虞忻语不仅是丧失武功,甚至连将来以后身怀有孕都是很困难的事儿。
而她分明最是渴望这个。
眼看就快过年了,各户人家将门前雪扫个干净,随即忙活着挂大红灯笼和张贴年画娃娃。
正是搬家的好时机。
只因府里的长辈大多已经回来了,前不久仍然闲置的院落已然变成热闹非凡的地方。
旋舞怀抱一篮青豆:“姑娘,已经是腊八时节了。”
一群人挤在厨房里,旋舞从一篮青豆里翻找出从外面递进来的信封,转而交到虞忻语手里。
“姑娘,薛叔已经奉命去查了,不久就会传来消息的。”
“好。”
旋舞办事稳当妥帖,一回京城便开始调查太子所服用的丹药。
旋舞又对虞忻语千叮咛万嘱咐说:“姑娘,薛叔谈查到外面总共有三队人马,始终紧盯着府里不放,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鬼主意,希望姑娘一切小心为上。”
虞忻语:“三队人马?”
虞忻语仅不过是一日不曾出过门,反倒外面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旋舞:“其中就有太子殿下的人,但看着不像咱们京城人。”
虞忻语将袖子挽到胳膊上方,一面亲自动手洗青豆一边开口道:“这么看的话,八成就是太子妃身边的人了。”
许青枝入主东宫,皇帝便下令封赏良娣给太子殿下,足以证明皇帝早对太子妃把持东宫一手遮天极其不满,更何况太子妃始终未能如愿为太子绵延子嗣。
现在新人进了东宫,皇帝自然比太子殿下还要高兴几分。
至于往日里号称最温柔的太子殿下,竟也只是因为太子妃不愿喝许青枝敬的茶,两人便干脆大吵特吵一次。
东宫鸡飞狗跳,太子妃难免心生怨言,只是她暂时不敢找荣宠正盛的许青枝,自然而然的就将注意力转移到虞忻语这个牵线搭桥的人身上。
旋舞瞧虞忻语洗着青豆,忙不迭说:“姑娘,水太冷了。”
流星往里放了一勺热水:“让我们来干这些活儿吧。”
“既是腊八,而且难得回一趟家,尽管放手让我来做就是了。”
姐妹俩眼看根本劝阻不了虞忻语,索性凑在一块儿替虞忻语打下手了。
流星紧接着又说:“太子妃一面追查许青枝的家底一面紧盯着姑娘不放,分明想要伺机陷害姑娘和许姑娘。”
流星早已将消息查得一清二楚。
“这些人的行踪轨迹极为隐蔽,始终打扮成一副市井小贩的模样儿,一天换一个模样儿,只是仍然将我们小瞧了,根本就在……”
流星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仍然难以提防有心之人。
只怪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尽管都是府里的长辈,但是一晃这么些年过去,另谋出路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了。
不值得相信。
琉璃及时住口。
旋舞:“姑娘,所有人当中就数两个小贩最是稀奇古怪,一个卖丝线,另一个卖的是马鞍。”
虞家尽管并非功勋世家,但也算是周围数一数二的名门人家,不该有区区小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