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孕这件事,唯独夏夫人诧异,虞忻语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她才安心些。
送走了赵院使,老夫人神色依旧不悦,即便是确认了虞忻语真有了身孕,还是不满这个孙媳,毕竟请太医来可不是真的把脉。
到底是夏家的子嗣,老祖宗看重传承,终是吩咐了人给她落了个凳子。
虞忻语用帕子轻点几下唇角,半月来她日日喝着假孕的汤药,她早就料到会有这般,早早做了打算。
窗外春风还是有些凉,一众人等着夏靖淮归来,安静的大堂衬的雨声愈发响了。
直到晌午管家才来回话,脚步颇为急切,一回来便低着头不言语,冷汗直流。
众人瞧着这模样便懂了,九公子这会怕是不会回来了。
老祖宗没说话,谁也不敢开口。
倒是夏嫣先沉不住气,“老祖宗莫怪,昨日赵家托了小厮过来传话,约我去茶楼商量些事,如今时辰马上到了,孙儿不好爽约,容老夫人将我放了去。”
老夫人愠怒,拐杖狠狠敲在地上,“怎么,这般等不得了?”
她不是气夏嫣一人,自己且还不是个老糊涂,身在高处底下的人什么神情都尽收眼底,一个一个地都按捺不住性子,叫人好生恼怒。
夏嫣福身,“老祖宗勿恼,孙儿这便回了赵家姑娘,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改日登门道歉。”
老夫人些许沉默,要说对不起,当属夏靖淮的婚事。
前些时日赵萧雅与夏靖淮已然给说了婚,谁承想到头来被虞忻语横插一脚,终是夏家对不住她。
奈何她这个孙儿与虞忻语八字合得很,时候走到一起定是儿孙满堂之际,有前世情缘牵绊,若是强行分离,二人日后都不会好过。
若不是这番话,夏靖淮还是要费上更多功夫老祖宗才能松口。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谁若是今日有事,且去吧,便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罢看向夏首辅,“想来是我没福气喝你媳妇这杯茶了,也罢,暂且散去吧。”
一众人谢了老祖宗的安才将将离开。
只有几个小辈因着夏首辅未走,迟迟未动。
夏夫人起身赔礼,“今日之事,是淮儿不懂事,白白叫叔叔婶婶们等着了,我定当好好教诲,待他回来,自会给各位赔罪,且散了。”
夏家二房也本准备了厚礼,这会儿子夏靖淮未归,只得先交给虞忻语。
二夫人是个胆小的,说话慢声细语,还有几分胆怯,送来的东西倒是直接,一箱金子。
虞忻语哑然,从未见过这般送礼的,不过既是新婚之礼她也没有拒绝,欣然接下了。
“谢过二叔,二叔母。”
二夫人已经回到了夏二爷的身边,对她点点头,夏二爷更是豪迈挥手,“侄媳莫要嫌弃未曾用心,左右我这般不过是个粗人,只想得到这个,最是实用。”
虞忻语自然乐道,她经营商行可不就是为了这个。
话落,夏二爷又对夏首辅道,“大哥且等着,我派人将淮儿带回。”
夏二爷一房走后,三房的人也来到了贺。
三房的老夫人身子虚弱,所以三房的掌事权便落在了三少夫人手上。
毕竟二人在花颐坊有过交情,三少夫人笑容满面,从丫鬟手里接过木盘,上面镶着一个手镯,暖玉镶金。
“弟媳,我便这样叫了,虽说今日的茶未吃,我却认了你这弟媳妇了,日后可得称我一声三嫂。”
虞忻语点头,“自然,三嫂哪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