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忻语又想看看三层,却上了锁,她想起夏夫人给她的那串钥匙上有一个和这个锁孔很是相象,她试了试,真的打开了。
三楼没有那么多书存放,倒是空间大了许多,这里更多的是字画,陈列在墙上。
她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夏靖淮所写所画。
这些当是夏靖淮不同年岁时候所作,几张稚嫩,几张刚劲有力,随着年龄渐长,写字作画的笔锋也当不同,愈加沉稳。
只是,有一点从小到大都未变,便是孤傲的习性。
“姑娘,你瞧。”旋舞搬来好大一个箱子,里面很多卷轴画。
这里的字画夏靖淮并未过于重视,他较为满意的便挂在墙上,其余的随随便便搁置在桌子或者书架上。
唯独这些画,被好好存放在木箱中,似是格外珍重。
虞忻语拆开一幅,心下微动。
那是七岁时的虞忻语,彼时她正与父亲一同返回京城,虽只有几岁却也自己骑马,一袭红衣高束缚发尾,明艳飒爽。
这个卷轴已然泛黄,即便被保护得很好也有些磨损,想来这幅画的主人已经看过摸过无数次了。
“小姐,这是你!姑娘年纪这般小就如此好看了,虽一眼女儿身,倒像个小将军。”
旋舞揶揄,“我家姑娘依然是顶顶好的,姑爷那时候偷偷画姑娘了,定是被您的美貌迷住了!”
夏靖淮并非只画了她一个人,而是将她当天在街上的景象画了出来,她在画最终。
在她旁边的,正是她的父亲,虞将军,她伸手摩挲着画卷上的男人。
旋舞瞧着画上的姑娘,连连惊叹,“姑娘,姑爷当真是厉害,小小年纪便能将你画得维妙维肖,似是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他自小聪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落得长安城数一数二的才气名号,也全凭他努力,更是生下来便有的天分。”
她倒是忘了,夏靖淮从何时起转了性子。
只记得父亲败仗,她随着母亲一同改嫁,便就有了个整日跟在苏毓身后专找自己麻烦的坏小子。
又相继拆开了几幅画,都是虞忻语,一颦一笑都被他记在了这里,或喜或怒。
她将画一幅一幅收好,从中却掉落出一个信封来。
拆开来看,正是写给她的,看完后吩咐旋舞,“叫流星来。”
信上倒也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是,不过是吩咐虞忻语好好休养生息,莫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又告诉了她这个家里各个房大大小小的性子,话了些家常,介绍了这个竹林书院,本就是为她准备的,最后一句是,蜀地射天狼。
虞忻语微微蹙眉,西北望是和秦文期相关的,原话是漠北射天狼。
事情已经非常久远了,还是大周初立之时。
周国开祖皇帝从北部起兵,联合东宛,南开,西疆,又得漠北助力,四面围攻,攻破前朝。
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她也是听父亲所说。
虞忻语拿起画卷,心中有了这想法,险些站不稳。
旋舞扶住她,“姑娘小心,姑爷说了什么?”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慌张至此。
她未语,吩咐旋舞与她一同将那幅画,以及所有关于南开东宛西疆漠北的书籍,烧了个干净,确认没有余下才放下心来。
静荷和芯缘是有意带虞忻语来此处的,先前听了赵萧雅和夏嫣的对话,得知今日要来竹林书院,她便引着虞忻语也来这,定能一同碰个面。
谁知左等右等,等来的不是虞忻语气愤而归,而是赵萧雅悲伤离去。
而虞忻语迟迟没有出来。
二人有些着急却不敢贸然进了竹林,因得夏靖淮在这里留了暗卫,硬闯的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