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可回来了,夫人那边已经来了好几次了,问少夫人何时回来,好去夫人院子一趟。”
虞忻语没理,她还未从刚刚回过神来,神色严肃,回了屋子。
静荷怨怼的眼神瞪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叫她一声少夫人,真当自己是夏家的主子了?老祖宗还不是不喜欢她。”
话虽如此,她却是不敢不从老夫人的命令,将药递给虞忻语,“少夫人,这是老祖宗命令厨房煎的药,乃是赵院使所开,因着等您已经热了几回了,趁着这会尚温,快些喝了吧。”
旋舞自哭了一通以后,便也做不成软柿子,硬气了不上,抢过药碗对她们二人道,“我家姑娘自有我在这伺候着,不需要你们侍奉,且退下去吧!”
来前虞忻语虽说了旋舞的意思表示她的意思这话儿,但静荷是个不服气的,对上少夫人她尚且咽下这口气,一个丫鬟怎行?
正欲开口,被虞忻语一个眼神制止,她眸子漠然,带有警告意味,“出去。”
其中的威严,让静荷心下哆嗦,只得退了出去。
虞忻语迟迟没喝那药,偏坐了一个时辰,脑子里思绪万千。
期间静荷又来了两次,说是夏夫人来请了好几次了,她都回绝了。
拳头微微握紧,她早该想到的,蜀地的十五万精兵,就是隐患。
前世锦王身死,蜀地兵没了靠山,已然是人心涣散,后由秦文期带兵进攻。
如今锦王依旧生死难料,而秦文期又被打进了大牢,最后起兵的成了楚王这派,夏靖淮也被卷进其中。
虞忻语感到浑身无力,一股泄气感油然而生,她这一世做得再多,也不过是改了过程,无论是如何走向,都将面对一个结局。
她微微扶额,旋即上前服侍,“姑娘如此惊慌作甚,一切还未可知,便没有定数。”
旋舞的话对她起了一点作用,几个呼吸间稳下心神,“我不该如此。”
“姑娘莫要自己吓自己,姑爷也不同您说去了何处,旁您平白无故替着担心,如今您身子虚弱,可不能过度伤神。”
旋舞言下之意责怪夏靖淮,她心中确实有些恼。
今儿一早便不见踪影,由着姑娘一个人面对夏家一大家子,若不是姑娘聪颖,早早做了对策,此时不知道陷入何等境地呢。
“是我思虑过多了,结局尚未可知,但是我杞人忧天。”
虞忻语端起药碗,并未喝下去,而是倒入盆栽泥土里,回头吩咐,“日后若不是大事,莫要与她们起争执,送来了什么都接着,毕竟是老祖宗送来的,不要拂了面子。”
旋舞应下。
虞忻语调整了一下假肚子,学了几下孕妇走路的模样,“去知会母亲一声,今日不能陪她一同用膳了。”
“姑娘……”夏夫人已经催人来好几次了,方才已然回绝,如今用晚膳还是不去怕是失了礼数。
“我要出门。”
“这会姑娘不便出门去。”昨日刚刚成亲,今日便出门,长安城最是讲究礼节,若是被有心人编排,又要有多少人说闲话。
“你且去准备,我是要去长公主那里谢恩的。”
今J国来就要去太后和长公主那里的,左右不过是夏靖淮不在,刚好今日夏首辅休沐,去了也不见得晚膳吃得有多乐呵。
闻言,旋舞这才放下心来,瞧着虞忻语的肚子嗤笑一声,“姑娘莫说,这肚子倒真真像怀了,日后姑娘若是真的有了小少爷,定当和姑娘一样生得好看。”
虞忻语嗔怪,“这张小嘴儿是愈发贫了,快些去。”
……
长公主的府邸坐落在皇宫附近,方便随时随地陪同太后,这里冷清得很,她心中唏嘘,长公主府曾热闹非凡,门槛踏破,如今只有原来的下人伺候着长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