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您送的货物都在城外虞家名下的商铺存货庭院中,都是些粮食,如今蜀地有灾,劳烦叔伯且将这些送去,稳住灾情,只是这件事想从根本上解决,还是要除掉始作俑者,剿匪的圣旨我会想办法。”
“源头是官,并不是匪。”剿了一波依然还会有下一波。
“我知晓。”
“如今虽你为虞家东家,但是手下这些商行的掌柜却并不一定听从于你,我料这存粮若有救灾数目,定不简单,怎会轻易就交出来。”
虞忻语也不确定此番是否成功,但现下已经别无他法,“只能一试。”
总镖头扶着额头摇头,“你这丫头,自小见你就是这个性子,你要知道,这事若是成不了,便是你这夏家媳妇的身份也是护不住你的。”
虞家商行的存粮实在异常,若此番没能成功,此事也将揭露于世人眼中,更会呈到天子那去。
“无妨,现下已然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这番忙完,我便亲自去一趟蜀地。”
“即便定要走那条路,也要同他一起才是。”后半句她的声音不大,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虞忻语猜得出来,上次找总镖头的人定是夏靖淮,但总镖头却不知晓,只是为虞忻语的义气赞许,习武之人,最是注重情义。
哈哈大笑,声音爽朗,“不愧是威武侯的女儿,与你父亲别无二致,既是救百姓于水火,这个忙自是要帮的,前方险阻也是无妨的。”
天狼听得虽云里雾里,也自是知道总镖头去这趟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师傅……”
总镖头拍一拍他的肩膀,“你小子,跟着我学了有些时日,日后这镖局便交给你了,切勿让我失望。”
“师傅,我要同你一起!”
“胡来!就你学那点皮毛,留在这把这里交给你已是最大的信任了,莫要胡闹。”
天狼只得听师傅的话,“知道了。”
虞忻语微微福身,“多谢叔伯,这般冒险当属侄儿的不是了。”
总镖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大手一挥,“莫要说这些客套话。”
回去的路上虞忻语忧心忡忡,此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走的每一步棋都掺了赌的成分。
此时正是闹事,即便天气寒冷人也不曾稀少。
“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旋舞买了一个给姑娘,看她这些时日为姑爷担忧,想逗她开心。
“姑娘你瞧,这糖葫芦个顶个的又大又红,我与流星自小同父亲在一处时,他便常常买给我们吃,十余年了还在吆喝,您尝尝!”
虞忻语还未接过,一匹马快速飞驰而过,周围的人和商贩纷纷躲开,有几个腿脚不利的躲不及已然摔倒在地,小贩手中的糖葫芦悉数掉落,随着马儿飘起的灰尘沾染到旋舞手中的糖葫芦上,已然不能再吃了。
旋舞抬起手为虞忻语遮住灰尘,“怎的这般不讲礼数?”
虞忻语看着离去的背景,不是别人,正是夏嫣。
如此匆忙,也不知道是所为何事?
方才被撞倒在地的糖葫芦商贩自认倒霉,拾起摆放糖葫芦的稻草架子,抹了把眼泪。
旋舞记得他,从前在他这买了多次,才得知,家中只有他一人了,妻子儿女皆数丧命于火灾,早些年没了活着的念头,后又买糖葫芦将将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