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忻语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下触动,“二嫂嫂莫急,左右不过是哥哥看望出了嫁的妹妹,合情合理,怎得就麻烦了?”
周氏心下狂喜,险些失了礼数,极力克制情绪,双手垂在身侧攥紧裙摆,“如此多些九弟媳了。”
三少夫人又着另一个人,给虞忻语介绍,“这个表示老六家的媳妇了,父亲乃彭城陈知州。”
“见过六嫂嫂。”
虞忻语瞧着平日里周氏素来唯唯诺诺,与刘少夫人脱不了干系,一眼便知她不是好相与的主。
陈氏与周氏不同,出嫁前是一方官员的千金,颇为得父亲的宠爱,如今嫁给夏家老六,对周氏甚是瞧不起,眸子里的傲慢藏都不藏。
“你昨个夜里,不是回了娘家了?”
虞忻语自然听得出她的敌意,“今日夏府有事,定是要回来的。”
“左右老祖宗没喝你那改口茶,是不是夏家人还尚未可知,莫要看高了自己。”
夏家的三房是三少夫人拿大管着,她上前,“六弟媳话不能这般说,改口茶没喝上那不是九弟媳的缘故,如今大伯母将管家之权交由与她,她便是有这个权利的。”
陈氏总归是听得进去三少夫人的话的,只得闭了嘴。
心里确实对虞忻语鄙夷的很,转头,“左右不过是夫君乃大房嫡出,一嫁进来就有管家之权。”
三少夫人叹气,平日里和六少夫人的接触不算多,她解释道,“你六嫂嫂本是随着你六哥回京城过年的,因得你和小九大婚,这才耽误了日子没回去。”
夏六在临川当差,素日里陈氏都与他一同在临川不曾回来。
虞忻语听得出来其中之意,叫自己与她不要计较,不日她便离开了。
“如今六弟弟已然回了临川,小九的婚事已成,六弟媳也该早些回去陪夫君了,过门也有些时日了,怎的肚子还没个动静?”
陈氏气不打一出来,夏家成了亲的公子姑娘们,个个都有子嗣,哪怕是刚刚过门的虞忻语肚子里也是有货的,唯独陈氏入夏家两年,一子未有,这是她的痛处。
三夫人任由着几个小辈斗嘴好一会,才将将制止,咳嗽了两声,“这便是小九的新妇,是个水灵的,左右我这身子不该来大嫂这,平白添了病,若是过给小九媳妇便不好了。”
虞忻语是个聪慧的,她上前搀扶着三夫人坐下,“三叔母哪里的话,您如今这般身子,当好好休息才是,若是有意见侄媳,便差人到我院里将我喊了去。”
“你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小九生性顽劣,委屈了你,那孩子是个有血性的,他定将你是放心上的。”
“侄媳知晓。”
三夫人点明来意,“九弟媳是从老祖宗那里回来的,相比必也知道我们此行所为何来,且二伯父只有一个女儿,这如何是好……”
陈氏:“只有他们家的女儿委屈不得,我们曲儿就委屈得了?谁还不是家里人你在手心儿的宝了?”
三夫人不想多事,左右不过都是夏家人,“此事便就如此吧,只是曲儿自是不能再嫁过去。”
陈氏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婆母,怎得就能便宜了那七姑娘,为他人做嫁衣,平白无故给她添了个夫婿不成?”
三少夫人自是知道婆母的意思,“到底同为姓夏,七姑娘若是喜欢,便由着她们去。”
颜鸿鸣的名声向来不以贤为大,能拿得出手的不过是尚书之子的头衔,若是没了他父亲,也不过是个浪荡的公子哥。
虞忻语一言不发,三房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三夫人转头看向她,“小九媳妇,你看如此可好?”
她没应,夏嫣在花楼的事既然早早就被传回了夏府,是何等情况想来在做的各位都清楚。
“三叔母,恕侄媳直言,若是被人设计毁了清白这事放在八姑娘身上,您会怎样?若真到那时,糟心头疼的便是三房了。”
陈氏:“这话便是不对了,事情又没有发生,怎得拿来做比较?”
三夫人按住陈氏,无奈道,“若是发生在三房,我们就是打碎了牙吞进肚子,也认了。”
虞忻语应下,“既然如此,我便明白三叔母的意思了,此事您放心。”
“如此,便多些小九媳妇了,到底是明事理。”
三夫人眼见事成,便以身子不适为由带着三房几个媳妇离开了。
“囡囡,去送你三叔母。”
方才夏夫人一直未掺和,如今夏家的掌家权既然交由虞忻语,这些便让她去做,若是场面压不住她再出面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