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你大婚之日便送来祝贺的,奈何我如今有孕在身,太子不要我过多走动,这才耽误了,这不今日便过来了。”
话说着,一阵反胃感袭来,她用帕子捂住嘴巴,肚子里的小人折腾人的很,她害喜的厉害。
她倒也没带来什么贵重的物品,左右四个宫女拿着几个食盒,里面都是些好吃的糕点,一盒是给虞忻语的,另外的便是给夏家其他人准备的。
郑颜织向来朴素,吃穿用度多数是从娘家补贴的,她倒是不像太子妃的做派。
虞忻语紧着让她坐下来,她命人端上食盒,打开盒子虞忻语便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
“左右我在宫中无事,太子不允我乱跑,我便做些糕点来打发时间,你快尝尝,可比锦满楼的好吃?”
虞忻语拈起一块糕点,香甜细腻,入口即化,好吃的紧。
“自是好吃的,太子妃的手艺真真是越来越好了?”
郑颜织听了心里高兴的紧,捂着肚子,“你我现下既是同孕,这样好不好?你的孩子比我的早生几个月,若同为女儿便让她们成闺中密友,以姐妹相称,若同为男孩儿,那便是兄弟,这若是一男一女嘛,我们就做亲家如何?”
郑颜织的脸微微发福,却红润的很,这一个多月太子时常陪在身边,用膳极为小心。
虞忻语:“我倒是喜欢女儿。”
“那我也便是女儿最好了,认彼此做干娘。”
二人唠了好一会家常,郑颜织厉声道,“这些糕点若是晚了些便不好吃了,还不给各房都送了去?”
宫里来的丫鬟们连连称是,虞忻语也将伺候的人尽数屏退。
方才还笑容满面的郑颜织这会神色黯淡了下来,若不是为了稳住太子,这个孩子她定然是不会要的。
“该是我去见你才合礼数,怎的你倒是先过来了?”
“自然是先过来与你对口供了,莫要到时候两口不一,就完蛋了,东宫眼线众多,我一刻钟都不想待,只能先一步过来了。”
没等虞忻语回话,她冲着门外道,“进来。”
从门外进来一个哑婆,拎着竹篮,放到地上便作揖离去,掀开一看,是一个女婴。
虞忻语心下一惊,太子妃这是要,李代桃僵!?
郑颜织面色沉重,“是个多病的女婴,前些时日大病一场没挺过去,东宫人多眼杂盯着紧,我与太子的一举一动都要瞧着,终究是不便,只能暂且放你这里,冲撞了。”
这竹篮中是早夭的孩子,这等命格忌讳出现在孕妇家中,寓意不详。
虞忻语淡笑,她与郑颜织不会遮掩,如实相告,“冲撞不成,我不曾有孕,倒是与你做不成亲家了,不过这孩子倒是可怜,这般小便夭折了。”
“你……你没有身孕?”
虞忻语将食指放在嘴巴上,“小点声,此事复杂,日后再与你解释。”
郑颜织没再多问,摸着肚子,于心不忍,“终是这孩子投错了胎,不该来此,是我对不起他。”
虞忻语命旋舞讲竹篮里的孩子收起来,日后诵经超度。
……
入了东宫,刚到伍德殿便迎来两队宫女。
夏嫣向来是与碧昭郡主不融洽的,反倒是夏曲,与碧昭乃是闺中密友,夏曲为了躲祸事才来了东宫,如此一来,二人皆在此。
碧昭郡主听闻虞忻语也来此处,是特意来这里等她的,着一身粉色袄子,披着白狐皮制成的貂绒,手握着汤婆子好不威风。
“哟,我当是谁,原是新婚夜便被丢弃房中的县主。”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微微凑近虞忻语,“花颐坊那姑娘的一身本事都是你教的吧,狐媚子本事,将你那以色待人的功夫尽数学了去。”
虞忻语未语。
碧昭又道,“从前我一心扑在对付你身上,如今我倒是发觉,你身边可动之人不止一二,夏靖淮护着你我动不得,可不代表你身边人人我都动不得。”
碧昭说罢,从侍女的身上抽出来一把银色的匕首,将暖手的汤婆子戳破个洞,漏出来原本的颜色。
银匕首掉在了地上,匕首上镶嵌的红宝石闪烁着光芒,上面的银式雕花与昨日郑颜织送来的请帖一下,是蛮邦之国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