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大哥也在。”
明面上这苏祁才是太子的第一幕僚。
原本睡着了的女童转醒过来,发出呜咽的哭声。
幸亏虞忻语眼疾手快,将她抱起来,好生哄着,才不至于哭得太大声。
驾驶马车的人是东宫的人,还是有人听见了响动,与同伴小声询问道:“方才好像有小孩的哭声,你听到了吗?”
“你听错了。”旋舞道。
随即,又传出来女子的哭声,和呼哨的风声。
驾驶马车的马夫吓的一个激灵,差点将手里的马鞭子给摔掉。
他又问旋舞,“听见了吗?”
旋舞仍旧摇头。
“青天大白日的,冲煞了不成?”
马夫硬着头皮驾驶马车,整个人如坐针毡,差点脱口而出,有鬼。
虞忻语见苏佑熟敛的口技声,有些哭笑不得,“二哥就是这样在东宫隐藏踪迹的?”
“宫里的亏心事很多,这样的法子,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任谁都想不到,堂堂一个带领三军杀敌的将/军,一个锦衣卫的前指挥使,竟然是个会扮鬼吓人的。
苏佑“你不知道我的地方,尚有很多。”
可惜都迟了。
虞忻语在回避他的眼神。
车轱辘的声音可以盖住许多的声响,哄孩子的声音,和心跳动的声响。
“早些将这个孩子送出去,以免出事。”苏佑提醒道。
虞忻语看到方才装着这个孩子的箱子下,有一封信件,上头写着的是一个地址。
东林街的第四户人家。
见虞忻语定睛看得出神,他问道:“你知道这个地址?”
张俊的父母便住在东林街。”
说来也巧,又是东林街,而且与第四户人家是邻里。
得去会一会了。
虞忻语唤了旋舞进马车,“东宫的马车不便,等会我们要去个地方,到了嫣脂铺后,便将人差回去。”
嫣脂铺也是流星打点的铺子之一,不过这铺子并非沈家商行下头的,而是白玉琉璃的陪嫁,如今是名正言顺的虞忻语手下的生意。
自然店如其名,卖的是胭脂红妆,不过还做些成衣和首饰生意。
春节刚过,无论是外出走商的,还是外出公干的,都尚且留在长安城采买,给日后出城囤些货。
三三两两的年轻夫妇,与带着丫鬟婆子的妇人,都在街上行走。
无论是西市还是东市,各坊的生意都热闹非凡。
尤其是嫣脂铺里的胭脂,卖的最为紧俏。
虞忻语还才撩起来帘子,便看到昨儿个还闹出来事,今日便在陪着花渐浓买胭脂的颜鸿鸣。
马车没有进街,旋舞与那马车夫道别。
“便送到这里,我家夫人要去铺子里查账。”
马夫没有丝毫留恋,脑袋里想的全是刚才遇到鬼的事,一个转身便走没了影。
嫣脂铺的对面,正是之前阳朝的暗桩,这米铺的生意早已经关停,拆了招牌,被刑部的人贴了封条。
这铺子在街道上的地段最好,如今竟然荒废了。
虞忻语站定,道:“日后将对面这铺子盘下来。”
旋舞应下,又道:“可是刑部查封的铺子,需要刑部签字的文书,才可开张。”
沈自芳因得阳朝入狱已有一段时日,如今夏靖淮不在长安,沈自芳的罪名也没有敲定,倒是可以用些银子,将人赎出来。
“去刑部打点一番。”
旋舞点头,明白了沈笑语的意思,不过她做生意并没有如此在行,“不知姑娘日后,这处要做什么生意?”
“仍旧卖米。”
明面上卖米,实际上卖的是消息。
仍旧将这暗桩的消息往来,给建立起来,也方便安顿虞家军那些叔伯。
虞忻语进了嫣脂铺。
她与苏佑约定,苏佑后脚下,两人在嫣脂铺的后院汇合。
嫣脂铺里的掌柜,是个十八九的少年,与流星大得了一岁,早前掌柜的是他的母亲,后来轮到他。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