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娘舅本姓刘,不知老人家可曾听过?”
张俊的妻子姓的便是刘,两人这一说,唤起了老人的伤心事。
“哼,黑心肝的。”
老丈放下手里编织的竹篮子,气愤的进了屋。
老妇道:“你们别与他一般计较,这街道上姓刘的倒是有,但是没有去过海上的,从海边回来的倒是有那么一个,年纪倒也合适,可是身份对不上,他没有姐妹,不会是旁人的娘舅。”
苏佑皱眉,“如此一说,比次那是我们白来了?”
虞忻语不放弃,追问道:“可是我们寻来这里,是历经千辛万苦的,如今我们手里头没得一个铜板,日后哪有去处?”
老妇终究是心软了,叹了口气。
苏虞二人一唱一和,苏佑道,“老人家,不知您说的那位去过海上的,可是认识我夫人的舅舅?”
老人家道,“那不是去过,是从那边来的。”
从海上过来的,那也就是说这张俊并非京城的人?可是这张俊的身份户籍,却是真真切切的。
张老夫人一脸无奈的挥挥手,示意不能再多说。
张老汉出来赶人,“我瞧着你们啊,也不像是没钱的人,快些走吧。”
即便穿得简朴,虞忻语与苏佑未做刻意的妆容,也不像个农家妇人。
张老汉看出来苏佑的身份,“你出自行伍,哪里找不到事情做,到处都是要护院的,莫要学人家依靠妻子。”
苏佑小声道,“并不像。”
锦衣卫曾给张俊验过尸,脸上的轮廓看起来,与这对夫妻没有半点相似。
“并非一家人。”
二人被赶出来,站在过道处。
他们要寻的孩子的父母家,院子的大门没有关,那户人家中,家中母亲,正在对着年近三十的儿子打骂,“家中没钱了,回家作甚,赶紧给我滚出去,找你老丈家要钱去。”
那男人道,“她家中存粮那么多,非说是家中主子的,不许我动。”
虞忻语差点被老妇挥舞的鸡毛掸子打到手,被苏佑拦住了。
鸡毛掸子打到苏佑的手背,红了一条杠。
女人见打了人,黑着一张脸,并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大白日的,堵在别人家门口作甚,莫要躺在地上欺诈。”
反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虞忻语皱眉道,“你打人了,却还抵赖?”
方才还被打的满地跳的男人,如今叉着腰,给家中母亲撑气场,“你又是哪里来的人,我未曾见过你,是个生面孔。”
他看到了苏佑手中的孩子,却没有认出来,屋里没有年轻女子的身影。
虞忻语:“你家中妻子呢?”
“生不出好蛋的,早就被赶回去了。”
苏佑不喜,“糟糠之妻尚不下堂,你这将你的妻子与孩子,比作什么?”
“我的婆娘,关你屁事。”
苏佑抓住了他的手,若非虞忻语制止,此时这汉子的手,已经断了。
男子和老妇又哭闹了起来,“我的儿啊!这是哪里来的黑心肝,要掰断我儿子的手啊!”
邻里好些出来看了一眼,又都有避讳的关上门。
张老头打开门,劝道:“回去吧,别跟这户人家闹。”
不必与小人一般计较,尤其是这种地痞无赖。
两人转身要走,又被男子拽住,“赔钱。”
苏佑冷着脸,警告:我方才只是阻止了你的动作,你若再不知足,手便是断的。”
“天子脚下,竟敢要挟?”
虞忻语好声好气道:“你家中妻子家在何处?”
“你找我婆娘干什么?”
“我方才听你说,你妻子家中颇有存粮?我们蜀地来的,饿着肚子,我们想来长安城找个营生。”
男人夸大其词道,“那庄子里的屋子都堆满了上好的白米,墙都是稻谷砌的。”
虞忻语:“你妻子家中可还招工?”
“白白找你们两个米虫作甚?”
虞忻语,:“我们两个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