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与他娘盘算一二,觉得此事可行,可将人领回去,钱归他。
“我领你们前去,给我盯紧那个婆娘,今日伤了手的事,便算了。”
说罢,男子领着两人,到了城郊的一个巷子口。
男人看着虞忻语走路一步三喘,只道,“长得倒是个漂亮的,但体子这般弱做不了事,没什么用处。倒是你那男人,看起来是个能干活的。”
这话听得苏佑心中一顿,澄清的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虞忻语:“我们是兄妹。”
男人看看虞忻语,又看看苏佑,“唬谁呢,孩子都生了。”
虞忻语摇头,懒得与他在理论。
男人的妻子家要出城,城门戒严,官兵正在一个一个查户帖。
男人觉得奇怪,“进来城门不许人出入,你们是怎么进城的?”
苏佑早前便有准备,有一张假的通关文书,但没备虞忻语的。
虞忻语上前,“寻了我家中亲戚,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不然也无需去找个人家做工。”
“今日你们欠我十两。”
男人说完,招手寻了自己的一个小舅,细语几句后,那年轻的士兵拿着几张画像,来与虞忻语等人对脸。
见不是画像里的人,便挥挥手,放了行。
这处是恭桶出城的城门,在东南的小角里,只供一人一车通行。
常年通行的污秽物,此地的空气总萦绕看一股臭味,沈笑语用帕子捂住嘴,这才不至于给熏了过去。
“让让。”
倒完恭桶,又有车要进城。
带斗笠,满脸络腮胡子的跛脚中年男人,与虞忻语擦肩而过。
他始终低着头,不让人瞧见他的眼。
男人和苏佑都被这粪车压到了脚,男人差点跳起来骂,“没长眼睛,不要眼睛给老子挖了。”
看着推粪车的人停下车,举着一个恭桶,做样要朝着自己泼,男人这才犯怵,后退几步。
“什么脏玩意儿。”
去岳父家的这一路,男人嘴里都没一句好话,走出十里地,都还在问候那个中年男人的祖宗。
数十亩的良田,周边住着一村子的佃农,如今水稻的田里光秃秃的,只有几个孩子会在田里抓小鱼。
去岳父家,男人需要穿过良田。
走在田埂上,虞忻语见他的嘴,喋喋不休,一时停住,看着脚下的翘起来的石板,与苏佑颇有默契的两人一脚踩了下去。
石板被翘起,男人一个踉跄摔进了田里吃泥巴。
“路都不会走。”
“泥巴人!”
在田里玩闹的稚子笑弯了腰,男人拿着泥巴去砸他们,通通因得距离太远,而无法砸到了。
苏佑伸出手,“我拉你上来。”
男人的湿泥巴手还才伸出来,苏佑收回了手,“抱歉,我有手疾,无法拉你了。”
“你来拉我。”男人喊着虞忻语。
虞忻语从善如流的伸出手,方才拉住男人的湿手,便滑掉了,“你太重了。”
“你们!”
男人看到苏佑警告的眼神,嘴里的脏话,又收了进去。
男人抱着田埂往上面爬,一直没好气的骂天骂地,来到这处最大的宅邸。
一行人还没进家中,又被驱赶。
“岳父。”男人扯着脸笑,“我给你带来了两个做工的。”
“结实,能干。”
原本在扫谷子的瘦弱老伯,拿起来耙子,便要来赶人。
老伯一耙子打过来,虞忻语和苏佑都躲过去了,独独砸在了男人的身上,见到苏佑抱着的孩子眼熟,老伯又停了手里的动作。
“这孩子是……”
苏佑坦白,“老伯,这是你家的孩子。”
男人发现这孩子是自己的娃,一阵错愕,“这拖油瓶不是卖出去了吗?”
“你将这孩子带回来,日后那买主要我还钱可如何是好,快将孩子还回去。”
男人根本不管这孩子,伸手便要来抢。
下一瞬,咔嚓四声,断了手和脚,在地上呜呼哀哉。
苏佑穿上一身布衣,也藏不住他的狠厉劲,单脚踩在男人的后背上,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外祖忙道:“多谢两位恩公,救了我家中小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