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萧雅也听得出老祖宗其中之意,本就面皮儿薄,这会更是羞的咬紧嘴唇说不出话。
“怎么不见六嫂嫂?”虞忻语问道。
周氏:“昨个儿老六派人来接,夫妻感情尚好,她就赶回去了,你六嫂嫂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左右不过是你刚嫁进来不熟悉你的性子。”
“弟媳自是知道的。”
一席宴会后,赵萧雅归了家,老祖宗留了孙媳儿说了会子话,“你们都是我夏家的媳妇,不用我多说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今朝堂变动,都要谨言慎行才是。”
“谢老祖宗教诲。”一众人称是。
回了院子,流星从外面匆匆忙忙赶来,“姑娘,姑娘!”
虞忻语差异,前些时日因为霍安秦的事她情绪不高,还以为需要些时日调整,如今倒是活蹦乱跳的。
“且慢着点,毛毛躁躁的,吓坏了姑娘。”旋舞还不知道那件事,轻声呵斥着。
流星气喘吁吁,“姑娘,霍……霍安秦被抓了。”
“被抓了?怎么回事?”
“具体还未可知,姑娘,我不是来叫您救他的,我想去与他说个明白,就碰见了来了许多官兵将他带走了,他负隅顽抗,我隐约听见了他们说了姑爷的名字,怕是与姑爷有关。”
虞忻语心一紧,夏靖淮此次回来,并未对她说太多关于蜀地以及楚王的事情,如今她毫无准备,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抓走的是霍安秦,他乃太子一党,许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想到这她才安心下来。
“还说了什么?”
“不清楚了,是皇家的兵最严的很,若不是霍安秦不肯就范我怕是姑爷的名字都听不到。”
旋舞:“姑娘莫急,姑爷不会有事的。”
她急步走到贵妃塌坐下,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昨晚未睡熟之时,夏靖淮似是在她耳边讲话。
虞忻语蹙眉,昨夜听了便又睡过去了,醒来时已然不记得,这会倒是有些记忆。
“囡囡,成败在此一举,我定不会让你同我受苦,等我回来……”
不好!
不对,若是真同楚王谋了反,被抓的怎会是霍安秦,“流星,且去城中打探一番,清河崔氏的崔尚书,琅琊王氏的王将军两府各为何态?”
夏靖淮昨日既然归来,定然是蜀地有了新的进展。
虞忻语焦急的等,攥紧桌子,木头桌子被她生生扣出了几道划痕。
旋舞常跟在虞忻语的身边,也猜到些什么,只是她不知道姑爷一直在做什么事,看姑娘这般紧张,有了猜测。
“姑娘莫要担心,姑爷吉人自有天相,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上天庇佑。”
好一会流星才回来,“姑娘,崔尚书被从侧门带走了,王将军那里守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动静。”
虞忻语心安许多,崔王两家是明面最支持太子的二人,且位高权重。
一直等到深夜,旋舞好说歹说才劝了虞忻语上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让旋舞流星出去等,她想静静。
夜里,睡不安稳,一双大手从背后抱住她,虞忻语身子一僵,“回来了?”
夏靖淮知道她聪明,自是猜到了,“嗯,我没事,我们都没事,囡囡。”
虞忻语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他,她不怕夏靖淮赌错了,她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到底是什么回事?”
“蜀地灾难频发,实则是太子在背后推波助澜有意为之,我查探了半个月才找到证据,本以为这次不会重伤他,却被我偶然发现太子有谋反之意,借着前皇后的名义在郴州搭建斋月塔,是他筹备军火的地方,前皇后是皇上的逆鳞,太子谋反之事板上钉钉,这才一举扳倒。”
“那你……”虞忻语心有疑虑。
“没事,皇上对太子还是尚有仁心,明个儿便会下旨以太子德不配位不爱国民之名撤去太子之位,贬为庶民。”
“如此,楚王便是唯一可继承之人了?”
“是,囡囡……”
“怎么了?”
夏靖淮叹气,“我厌倦了这斗争,日后若我们有了孩子,也不想让他走上这条路。”
经过这番惊险,虞忻语知道自己已然离不开他,“不如,我们归隐山林吧,如今你这一番作为,皇帝不会拿楚王怎么样,但对你却未必。”
夏靖淮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明日我便辞官。”
刚好,夏府上上下下,她也不愿意打理,前些时日也不过是想替夏靖淮做好后房的盾,如今既已然决定不留在此处,便也没什么了。
第二日,夏靖淮辞了官,虞忻语和玉琉璃好生道别,将旋舞和流星就给母亲。
“姑娘……”二人皆知,姑娘想和姑爷二人长厮守,自己自然是要留下照顾好夫人和虞家的。
“我相信你们。”
夏靖淮和虞忻语一左一右驾着马车出了城外,没有车夫,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囡囡,你后悔吗?”
“后悔。”她后悔的是,若是前世便如此该多好。
“不许。”
“好生霸道。”
虞忻语靠近他,“我便就是这个性子,以后怕是要一辈子蹉跎你,有你好受的。”
“既是与夫人一起,夫君自当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