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对这个令人窒息的家,他也转身上楼掏出了手机,点开了【监听设备】。
大概是半个小时后,他的监听设备有了动静——是有人给林颂打了电话。
他点开监听,听见了姑姑的声音,她问:“林颂?王姨说你没回绿岛?”
林颂那边似乎有很大的雨声,她就又问:“你在外面?”
林颂这才回了话,声音又哑又结巴:“我、我正在、回去。”
“你在哪儿?我让司机去接你。”姑姑说。
林颂更结巴了:“我马上、马上……”
“地址。”姑姑叹了口气,语气竟是温柔的:“林颂,不要让我重复我的话,明白吗?”
“明白。”林颂居然乖乖给了地址。
电话那边有十几秒的停顿,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是姑姑说:“林颂,回去喝碗姜汤洗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周六你就可以见到我了。”
不知道是雨声还是林颂很小的哭声。
他说:“周六吗?”
“嗯,周六放学我去接你。”姑姑说。
林越听完他们的通话,坐在沙发里心里一阵阵不舒服,为什么?为什么姑姑会和林颂突然那么要好?她明明从前最喜欢他,最亲近他。
第13章《我选做男主的小姑姑》
周六一整天林颂都心神不宁,学院里人不多,大部分学生都放假了,只有选择补习的学生在补习教室里。
今天有雨,下了一整天。
林颂看着窗外的雨走神,她的飞机会不会因为雷雨延误?她会不会因为下雨不方便来接他了?
她不来接他也没什么,毕竟天气不好,道路湿滑。
其实,他只希望她今天能回到绿岛别墅,能在今天见到她就很好。
放学铃声响起来,他第一个出了教室,一路跑着冲出了学院大门。
大门外的帝都大道上没有停几辆车,可他没有找到熟悉的那辆车,姑姑没有来吗?
他低头想掏出手机问一问,一辆深蓝色卡宴在雨中缓缓驶过来停在他的面前。
车窗摇下,是一张钻石一般璀璨的脸。
她在车里侧头看他:“怎么不打伞?”
林颂站在细雨里,心跳的比细雨还密,天气不好她仍然如约来接他了。
“忘记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出来忘了打伞。
可她仍然打开车门,允许湿淋淋的他上了她的车。
车子里的暖风被打开,林颂被吹的脸颊发热,紧张的在喉咙里一遍遍练习他想说的话——是先问:姑姑换车了吗?还是先问姑姑刚下飞机?
没等他想好,宋斐然伸出手把他的脸扭了过去。
林颂就这样与她对视,她今天化了妆,细细的眼线像小猫的尾巴。
她的手指很凉,带着一点点咖啡的气味。
林颂近乎享受的任由她捏着他的下颚。
“巴掌印倒是看不出来了。”可惜她很快就松开了他。
林颂僵坐在她身边大脑宕机了几秒,才意识到她是在检查他脸上的巴掌印。
“王姨说你那晚湿淋淋地回家,脸还被打肿了,她担心得要命。”宋斐然说:“连我妈都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在学校又被霸凌了。”
林颂愧疚起来:“对不起。”他没想到王姨会担心他,还会给戴雪打电话,第二天戴雪就特意过来绿岛看他,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有人欺负他。
他也猜到了戴雪会给姑姑打电话:“我下次,会注意的。”
“注意什么?”宋斐然问他。
一下子给他问语塞了,注意……尽量不麻烦她和三太太。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见她淡淡的骂了他一句:“嘴结巴,手也不怎么好用,挨打不知道还的蠢东西。”
他低下头,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被骂的酸酸涩涩,近乎鼻酸的幸福。
她没有再问,也知道他是挨了林明昭的耳光,因为那晚他被林越接走,再回绿岛王姨就看见他半边的脸都被打肿了,还能是谁打的?
车厢里一丁点声音也没有,林颂偷偷看她,迫切的想讨好她,“姑姑,我约好了林朝。”
宋斐然终于重新侧过头来看他。
“周天,他会来游艇。”林颂拿出手机划拉开直接递给她,像是主动让检查功课的学生。
宋斐然接过手机看了一眼他和林朝的聊天记录,发现这一周他都在积极的和林朝做朋友。
约着打球、吃饭、打游戏,看起来已经成了好兄弟。
他说周天是他的生日,很顺利就约到了林朝。
“做的不错。”宋斐然把手机还给他。
林颂有些遗憾,这次她没有像之前一样摸他的脑袋说好孩子……
是因为他做得还不够好吧。
前排开车的王卓,看见自己手表上有红点闪烁,眉头皱了皱。
……
车子开进绿岛别墅,戴雪已经在厨房和阿姨忙活着做饭了。
王卓为宋斐然开车门,低声在她耳朵边说:“有人在监听。”
宋斐然顿住脚步,让林颂先进去。
王卓才抬起手腕给她看表盘上闪烁的红点,那是他特意装置的查监听设备,而红点随着林颂走远而消失。
“先吃饭。”宋斐然看见戴雪在厨房里对她招手,“别扫了我妈的兴。”
她一进去,戴雪就过来抱住了她,开心的掩饰不住:“妈妈好想你啊,怎么感觉你又瘦了啊宝宝?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又急忙忙的对林颂说:“快小颂去洗手吃饭,我特意问的你妈妈你爱吃什么,做了好几道你爱吃的。”
林颂应了一声,放下书包洗了手过来帮忙端菜,果然有几道菜是他小时候爱吃的,母亲对他的认知似乎停留在了他被绑架之前。
吃完饭,宋斐然送走戴雪,才叫了林颂跟她进房间。
林颂进去看见了王卓也在。
“把你手机给我。”宋斐然抬手,她在饭桌上差不多确定,监听器应该装在他的手机里。
林颂不太明白,还是掏出来递给她。
王卓接在手里,果然他手表上的红点常亮了。
他看了一眼宋斐然,利落地从手机的通话孔中挑出来一根针一样的金属东西。
“这是什么?”林颂完全不认识这个。
“监听器。”宋斐然说。
这个字让他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意识到,这监听器不是用来监听他的,而是用来监听姑姑的。
是谁装的,显而易见。
可姑姑会误会他,会以为是他和父亲联手在监听她对不对?
这个念头像个棍子重重砸了他一下,他不能让她误会,他立马解释:“我不知道它、它……”
该死!
他恨他的舌头:“是林越,他、他、他抢走了我的手机。”他越心急越不利索:“他和、父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