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有些?失望。”
萧承看?着她,感觉自己?完全落入了下风:“我?自然有查到?一些?关于你的事。”他坐在她手边姿态亲昵地说:“比如,你幼年时被父母挖出了灵根,给你的弟弟。”他观察着她的神色:“比如你的鼎炉体质是后天被调理而成。”
可?她脸上看?不出喜怒。
“比如,沈岁华之所以会娶你,是因为你的祖母曾经在他小?时候救过他,在临终之时逼他娶了你。”他终于从她脸上看?到?一点情绪,那情绪却不是生气,而是赞赏似的笑意。
她赞赏他,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首肯”,示意他继续说。
萧承有一瞬间从这张脸上看?到?了他的父皇,因为这种表情他只在父皇脸上看?到?过,可?居然出现在一个处于“最低位”的女人脸上。
太奇妙了,他总会在她的神情里读到?一些?掌权者的姿态,可?她明明只是个被剥削的女儿,被忽视的妻子……没有灵根的女人。
“所以你恨他们?你的目的是为了报复他们?”萧承有些?困惑:“可?你如果真想报复他们,夺回你自己?的灵根,你没有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杀他们总比杀薛剑、燕回要容易的多。”
她的父亲母亲都?是普通人,宋问道的修为也不过才?筑基九层。
萧承相信,凭她很轻易就能杀了他们,拿回自己?的灵根。
“怪不得你总会输给我?。”宋斐然笑了一下说:“你查了我?的底细,知晓现在我?做的一切,却仍然在疑惑:我?这样的女人除了报仇,还能有什么目的?”
萧承像是被她刺穿了。
她却依旧笑着看?他说:“难道我?的目的就不能是做万剑宗的宗主??”
萧承愣在那里,无?异于被闷雷震荡。
他从未在一个人脸上看?到?如此直接的野心,和轻蔑的姿态,就仿佛这万剑宗的宗主?之位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唾手可?得的小?小?目标。
她抬起手将?一样东西放在了茶台上。
那是一枚玉简。
可?当萧承把灵力?探进去查看?到?玉简中的内容后,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无?上心法?”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宋斐然:“你已经拿到?了无?上心法?什么时候拿到?的?你怎么能打开玉指环?”是裴一帮她的?
那本天下人为之争抢的至高心法,如今就被她轻轻掂在掌心里。
“你猜我?为什么要抽出我?亡夫的灵骨?”她很轻蔑的笑笑说:“只是为了杀一个小?小?峰主??还是你以为我?真看?得上沈琢羡这个劣等鼎炉?”
萧承忽然明白了过来,她要赌的根本不是沈琢羡,而是为了借着他埋在万剑宗的眼线,抽灵骨取无?上心法。
沈琢羡不过是她钓起他好奇心的诱饵。
“不借着你的人,我?就算抽了灵骨,也很难全身而退。”宋斐然讲得很坦诚。
萧承却在想:他在什么时候成为了她的棋子?
“你也不必在意自己?成为我?的棋子。”宋斐然又说:“我?们互为棋子罢了。”
他仿佛被看?穿。
“燕回的命就是我?递交的投名状。”她指尖一动,玉简就消失不见了,“你埋在万剑宗的棋子都?太没用了,让我?来帮你扫平障碍,扶持你的人坐上峰主?之位。”
她要跟他联手?
萧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生怕眨一下眼就错过她细微的表情,更加猜不透她。
杀薛剑、杀燕回,她在短短两天之内就制造出这样的混乱和机会,让他的人接掌了两大峰,她就像棋盘中的【車】迅猛地替他杀入敌营。
可?她也借着他的人,拿到?了纯阳剑、无?上心法,甚至报了挖灵根之仇。
萧承在这一刻不敢确信,她是真要和他联手,做他的【車】,还是要利用他?
所以他问:“你想要什么?你真要万剑宗的宗主?之位?”
“怎么?我?做不得吗?”宋斐然说:“我?就是要做万剑宗的宗主?。”
“萧承。”她叫了他的名字,倒了茶推给他:“你谋划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扶持沈琢羡坐上宗主?之位,通过万剑宗掌控名门?正派,坐上皇位吗?”
他谋划的一切被她轻而易举说出来。
“沈琢羡太蠢了。”她收回手看?他:“你扶持他,不如扶持我?。”
这才?是她的目的,她杀燕回就是为了向他展示她的能力?,让他认清,扶持沈琢羡不如扶持她。
可?萧承想:这真是她的最终目的吗?究竟是她在甘愿做他的棋子?还是她在利用他?
他像是在下一盘看?起来稳赢的棋局,她不停地在让字给他,可?他吃下她每个棋子都?在走向她想让他走的位置,等他反应过来想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
就像现在。
他很难拒绝她的“投名状”,因为他实在太好奇,她要怎么坐上宗主?之位?
而她看?起来对自己?有利无?害。
萧承端起了那杯茶慢慢喝下去,笑笑说:“说说看?你的下一步计划。”
宋斐然望着他笑了,“再下一步之前我?要先享用我?的战利品。”
萧承抬眼看?她,笑容黯淡下去:“你不是说看?不上沈琢羡这个劣等鼎炉吗?”
“看?不看?得上他都?是我?赢来的东西。”她挑挑眉说:“我?需要一个跪在床边为我?打开玉简的奴仆。”
那就一定要沈琢羡吗?
萧承心里说不上来的不快,她已经有了一个裴一,裴一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不停命令,现在她又要别的男人。
他一想到?,以后他想见她,或许还要等她享用完裴一或是沈琢羡,他就恼火。
所以他故意问:“裴一不行吗?他就那么让你不满意?”
裴一在听在看?。
他要让裴一死了这条心,明白对她来说鼎炉就是物?品,别对她心动,更不要为了她一再违背他的指令。
宋斐然看?他一眼说:“我?怎么舍得让裴一做这些??”
萧承的脸色凝了一下。
宋斐然伸手推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她怎么会不知道他那点狭隘的小?心思,故意刺他:“裴一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我?以后有再多鼎炉,裴一也是最重要的。”
萧承酸溜溜的问:“你打算有多少个鼎炉?”
……
风中海棠花纷纷扬扬。
裴一坐在屋脊上抬手接住了几片飘荡的花瓣,哪一片像她放在萧承掌心里那片?
他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但真假没那么重要了,因为他现在很清楚,裴颂也只是她的棋子。
或许从她跟着裴颂离开万剑宗开始,她就计划着怎么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