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姜哲牵着小卡，把父母送到车站。
姜益夫妇要去走亲访友，这个周末，姜哲需要照顾自己和小卡。
姜哲回到新家，收拾一番，就带着小卡找陈嫣外出游玩。因为刚完成一幅长期作业，感觉轻松很多，所以，两人玩的很畅快。
与此同时，秦教授和几位老师一起来到了大一油画专业班的画室。
宽敞明亮的画室里，有序摆放着一排素描作品；十几张椅子面对作品，摆成弧形。
油画专业的部分教师，已经在这里等待。
等待的时间里，大家聊天的氛围很轻松。
秦教授看着到场的两位教授，几位副教授，还有七八位讲师、助教。这批教师，组成了整个造型艺术系，乃至全院实力最强的一个专业。尽管国画专业也是这么认为的。
胡老师最年轻，负责会场杂务工作，跑前跑后的联络，给大家准备各种材料。
不久，从别的专业请来的两位老师也到了。
秦教授看人齐了，就站起来对大家说道：“人来齐了，咱们马上开始评分，为了不影响大家假期休息，所以，咱们争取今天把所有要评分的作业，全部看一遍。
我简单说一说要求。公平公正的评价一张作业。好的要表扬，差的要重做。
评分还是按照老要求。审美意识和技能表达各占五分，过程评价2分。
咱们按照作品编号，进行打分，然后再评议。
胡老师把评分表分发给众人。
老师们已经看过作品。有人坐在椅子上填表，有人走到作品近前观察，然后打分。填完分数的表格，交到胡老师手中。
胡老师等着收起最后一张分数表，与另一位年轻老师以及教务处负责统计成绩的老师，开始统计分数。
秦教授开口说道：“大家说说对这次专业课作业的看法，也请贾老师说一说给大一上课的感受，咱们一起讨论。
贾老师，你先来。”
贾老师要站起来，另一位老师说道：“哎呀，别客气了，都坐着说。”
贾老师看气氛没那么严肃，就重新坐好，然后说道：“我先说一说自己的反思。嗯，这次给大一上课，第一个感受是，这一批的学生实力很强。”
他抬手，用手指依次点出几幅作品：“从这面开始，牟星的作品，姜哲的作品，还有这张，付敏的作品，都很好。
尤其是这个付敏，一个女生，画画很有魄力。
还有姜哲的作品，他一直在学习大师的画风。他的作品，动势和美感很好，
其他几个学生画的也不错。如果只看这几个人的作品，已经达到，甚至超过高年级学生水平。当然，这个班有一部分处于中间层，也有一些基础和绘画意识比较弱的。”
他又点出了几幅作品：“这几张是重画过一次，但效果依然不是太理想。
总的来说，这个班的氛围比较好，很少有那种相互诋毁，捣乱的现象。我上课的时候有体会，他们之间的相互促进，还是有正面作用的。”
秦教授等贾老师说完，就非常直接的说道：“说说问题吧。别光说好的一面。”
贾老师说道：“那我说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方向性。有一批学生还是秉持着在艺考时候的绘画习惯。我觉得在这方面，要加强审美方面的熏陶。督促学生无论基础如何，都要多方面吸取营养。”
等他说完，另一位老师说道：“我看了这些作品，有七八张，画的过于急躁，促进竞争可以，但是弄得心浮气躁就不好了，更不能急功近利。”
有人主动发言，立刻有人跟上：“我也说一说。我一直反对在学生作品上动笔改画。如果老师改画，这应该是算是谁的创作？”
这话有点儿针对性，很多人看向发言的老师。
一位有些胖的老师说道：“我们这个学科，是很直观的艺术。如果只说不画，怎么教学？”
这两个人的意见对立起来。
除了几位年轻老师没有参与，其他人纷纷发言。
事不关己，大家一团和气的，可是一旦涉及不同的教学观点，老师们很不客气的开始争论。
“咱们有主讲教师，其他老师都参与，应该给学生示范。”
“如果你想示范，可以另外找一张纸。”
“这样做，是不是和我们一直以来的传统不符？”
“好传统要坚持，但我个人建议。在我主讲的课上，其他老师可以来指点，但是能不能别在学生的作品上改动。我对每一个学生都会关注，你改动作品，很可能会打乱计划。”
争论声音越来越大，让正在统计分数的几位老师，也停下手中工作。他们知道，这几位老师都是有实力的人，谁也不服谁。
秦教授面对这个现象，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咱们讨论问题，不是争对错。贾老师，看看还有什么想说的？”
刚才的争论，贾老师没参与。
他知道秦教授的用意，急忙说道：“我考虑，后面的课，是不是按学生水平，分层次订目标。对水平高的学生，有更高的要求。对于基础弱的学生，也不能不管，可以督促他们尽快跟上。”
一位老师说道：“这个建议很好。不止是作业，对速写也要提要求。咱们胡老师开的速写课就不错，可以考虑加强，速写作业也要定时讲评。”
他说话的时候，看了胡老师一眼。
胡老师听到了，没抬头。
秦教授一边记录一边说道：“下周开教学研究会，咱们讨论具体目标。大家回去想一想。”
胡老师拿着一份表格递给秦教授。秦教授看了一眼，把表格递给旁边的老师。“分数统计出来了，咱们看看，看完之后，可以说说不同意见。”
表格最后传到贾老师手中。
他看到评分最高的是姜哲，11分，付敏10.5分，之后的学生，分数差距比较大。
“大家对这个分数，有没有意见？”秦教授问道。
大家还是要求主讲老师先说。
贾老师说道：“我个人很喜欢付敏和姜哲这两个人的作品。他们俩，谁的分数第一，我都认可。
我个人打分的时候，给付敏的过程表现，打了满分，给姜哲只有一分。因为付敏在学习过程中更刻苦，有几次画到很晚还没离开。
其他人的分数，我没有意见。”
虽然贾老师说的很委婉，但是众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有两位老师先后表示，喜欢付敏的作品，理由是视觉冲击力强，能主动的表达对雕塑的理解。
也有人觉得姜哲的作品好，还有人认为牟星的作品，评分低了。
秦教授最后说道：“争议集中在姜哲和付敏两人的作品上。我个人觉得，这两张作品各有特点。姜哲的画，偏重表现整体动势，既有视觉冲击力，其中细节，也很值得琢磨，属于越看越喜欢的类型。
付敏的画，大刀阔斧，有典型的俄式风格，视觉冲击力极强，审美方面也有表达。如果大家觉得，要修改分数，咱们就按程序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决定，分数不变。因为按程序，改动评分需要所有人签字，重新打分。
众人很快选出几幅质量不高的作品，要求学生重画。
“行，咱们就按这个上报。”秦教授把表格让所有人签字后，交给教务处负责统计的老师。“说一下展览的事儿，太差的作品，暂时不安排参加校内汇报展览，等他们在假期间重画之后，根据作品质量决定。”
他见到大家都同意，就说道：“行了，咱们去大二的画室。争取评分后，再选出参加大学生联展的人选。”
有老师我建议：“这些课程练习，就不要拿去参加联展。可以提前通知他们，早点进行做准备。”
“咱们可以适当的指导他们创作。”
“听说，给了咱们油画专业30个名额。竞争还是很激烈。”
……
姜哲和陈嫣带着小卡游玩，直到吃过午饭，才来到画室。
姜哲以陈嫣为参考，完成了一副水彩画。有几天时间没画水彩，再次动笔，居然有点新鲜感。
画累了，两人开始嬉戏，小卡被关进了笼子。
……
嘟嘟嘟――手机铃声把姜哲从沉睡中惊醒。
他睁眼抬头，看到陈嫣在一旁睡得很沉。
他摸到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胡老师的号码，立刻按下接听键：“胡老师？”
“姜哲，你在学校？”
姜哲慢慢坐起来，让自己更清醒。“胡老师，我在家里。”
胡老师那里的声音有些嘈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这次的作业分数，是班级第一名。后天来画室，准备校内汇报展的事情。”
“谢谢胡老师。”姜哲表示感谢后，又问道：“胡老师，我的作品，有可能被选为留校作品吗？”
胡老师笑了：“别着急，等消息。”
“明白，谢谢您。”姜哲结束通话，放下手机。这个好消息让他彻底清醒。
一番努力，终于有了结果，虽然没确定作品能否留校，但是，评分第一，还是有希望的。
陈嫣也被他说话的声音吵醒。“怎么了？”
姜哲一边转述好消息，一边伸出手。
“哎呀，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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