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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时肆刚才一直通过棉花吸酒。
从小到大的硬性教育让时肆并不反感酒,甚至酒量还不错。
但就算再能喝的人,也不能喝酒跟喝水一样,吨吨吨几瓶子下肚吧?
之前在酒库找酒时,看到酒柜边缘的棉花,时肆就冒出这么个想法,没想到一切还真如她计划的那样发展。
“奇了怪了,你怎么那么能喝?”塔纳托斯在冥界也算是半个酒神,喝酒没对手。
不曾想,今天竟败给一个小姑娘。
他喝得越多,头脑越是混乱,越是扶额头痛,自然没注意到时肆在他身边偷天换日。
这也正是时肆的高明之处,敢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时肆注意到塔纳托斯的手腕有一圈被硬物圈禁的的痕迹,调笑一声,“是西西弗斯给你的枷锁?”
西西弗斯是一位国王,曾因亲眼目睹宙斯幻化成老鹰,掳走了河神的女儿,于是跟思女心切的河神做交易。
他告诉河神女儿被谁掳走,河神为他的国家提供一处泉水。
因为他的国家非常还算富裕,别的都不缺,唯独缺少水资源。
河神同意了,为西西弗斯的国家带来永不干涸的泉水,西西弗斯也告诉河神女儿的去向。
后来河神前往奥林匹斯山找宙斯要人,宙斯虽然归还了河神之女,却非常生气自己被人类出卖。
于是宙斯让死神塔纳托斯取走西西弗斯的性命。
但谁也没想到的事,塔纳托斯被西西弗斯的花言巧语戏弄,被哄骗着带上了枷锁,从此被西西弗斯囚禁,以至于人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死亡。
后来战神阿瑞斯受不了。
没有死亡的战争无法诞生血腥和暴力。
在战场上用尽全身力气厮杀了一整夜,却没有半个人死掉,这使得阿瑞斯极其恼怒。
他冲到西西弗斯的宫殿,救出了死神。
总体来说,死神塔纳托斯虽然冷峻残酷,但脑子转得慢,同时嗜酒贪杯,还容易让凡人欺骗。
被戳到痛处的塔纳托斯心情不好,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西西弗斯最终还不是遭受最残酷的惩罚?戏弄神明的下场就是那样,自作聪明!”
“您说的没错。”时肆又打开了一瓶酒。
“来来来,喝酒喝酒!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时肆往嘴里灌了一瓶死神,最后自己也赶紧补上一瓶。
酒精虽然麻痹了大脑,但塔纳托斯鼻子还算灵,他努力吸了吸鼻子,很是疑惑,“你身上怎么有我弟的气味?”
闻言时肆从兜里掏出装树枝的玻璃瓶,“是因为这个吧?这是睡神修普诺斯给我的。”
“我弟总算把那些破玩意扔了,有些人、有些事本就是不值得的。”塔纳托斯非常高兴。
“睡神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吗?”想起树枝上那些要友情誓言,时肆淡淡开口。
“我弟以前有一个什么烂怂朋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送给他一节树枝,还说什么把四季的树枝摘下来,刻上文字储存在玻璃瓶里,就能友谊长存。”
塔纳托斯继续喝酒,语气很不耐烦:“他俩那会儿特别在乎这个,说是什么真情交换,每天腻在一起笑笑哭哭,还说要当什么一辈子的好朋友。”
“搞得他俩跟亲兄弟一样,我成外人了,结果现在还不是形同陌路?搞笑。”
时肆抿了一口酒,醇厚的气息在口中蔓延,“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闹不和的?”
时肆没想到这些个主神诡异,个个都有段纠结复杂的故事。
她在这个副本干脆别当欺诈师,当金牌调解员吧。
“那个好朋友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每当我弟白天不用给人类带来睡眠时,他们就在一起读书、学法术,不仅吃住在一起,甚至连对方生了病也要担心得整宿睡不着觉。”
喝醉了的塔纳托斯脑袋混沌一,完全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我弟晚上随母亲出去,他那朋友就在家里等着他,有时还会给我弟弄夜宵吃。”
“就因为他俩总腻在一起,我那时严重怀疑他俩是不是友情变质,搞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塔纳托斯的语气非常嘲讽,“其实我从始至终都觉得他们不合适。”
“他们之所以成为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是因为当时我弟生活的地方,就只有那一个同龄的孩子而已。”
“他们两个成为好朋友,不过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所以被迫成为朋友。”
塔纳托斯一针见血,说出真相,“我弟性格温柔身兼重要职责,每晚都要来到人间为人类带来睡眠,身上要肩负的责任、心里要装的事都太多。”
“他几乎占据了人类1/3的寿命,在人界的地位不容小觑。”
“他那个朋友不过是个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因为没有家人肯认领,才一直游荡在真理之原,前几年因为积德行善去了幸福之所。”
“他俩的身份地位和价值观都截然不同,根本就不适合做朋友,幸亏现在不联系了。”
塔纳托斯很怕自家弟弟被外界干扰,说起过去就唉声叹气。
“他那朋友爱热闹,而我弟喜静,不喜欢那么多人,偏那孙子偏偏喜欢办派对,三天两头唱唱歌、跳跳舞,还喊我弟过去凑热闹。”
“我弟不去,他就嫌我弟性格孤僻,不愿意做出一点改变。”
塔纳托斯早就觉得他俩不合适,一直劝他们绝交,这几年总算如愿。
“现在他们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送什么狗屁礼物,话也不说了,真好,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最终也走不到一起。”
趁塔纳托斯喝得半醉半醒,时肆总算问出了自己憋了半天的疑惑:“你前几天是不是在真理之原发现一个活人?”
“对呀,你说奇不奇怪,冥界怎么会出现活人?”塔纳托斯痴笑着回应,“本来我是想直接收割他的灵魂的,要不是当时我弟叫了我一声,我手一抖打偏了,才不会让那个灵魂逃脱。”
“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你是不知道那人的外形长得跟我哥那傻朋友还挺像,要不是我知道那傻子当时在幸福之所,还真会以是一个人。”